拿學費來討好女孩子,這事也不是沒人幹過。
尤其是男孩子。
一衝動就會犯這種錯誤。
但是像李文秀這樣,拿八千塊錢就爲了給女朋友買塊表的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李文秀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畢竟是自己掙的錢,花起來不起疼。
但是落入那幾個導購員的眼裡,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小夥子,你等會,我幫你拿包裝盒。”
完了就朝裡屋走進去,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
過了好一會兒還沒出來。
李文秀也沒覺着哪裡有問題,他心裡敞亮着呢。
楊欣站那裡也鬆了口氣。
其實原本看着店裡隨便一塊表都是好幾萬塊錢,她還有些擔心。
但是最後只買了一塊8000多塊錢的手錶,心裡雖然有點忐忑,但是還沒厲害到那種地步。
畢竟李文秀家裡光是桑塔納的轎車都買了,而且去年開學的時候,光是李文秀給她買的其他的東西,林林總總的也有上萬塊錢。
也就是那一次。
回去之後她爸媽才狠狠地說了她一次,讓她以後不要亂花男孩子的錢。
楊欣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這是無疑的。
這塊表雖然不應該要,但是她也清楚這時候不能拒絕,否則就是傷了自己男朋友的面子。
但是心裡想着等回去就把手錶還給他的。
導購員出來,把東西交到兩人手上,李文秀這才笑着說了聲謝謝。
重新把手錶戴到楊欣手上,兩人這才拉着手出去。
過了好一陣。
店裡的幾個人都還愣在那裡沒說話。
“欣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有什麼問題,有問題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東西是他自己要買的。”
話是這樣說。
但是幾個導購員還是有些不安。
“現在的年輕人啊,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錢指不定是不是交學費的。”
邊上那個看手錶的阿姨又忍不住唸叨了一句。
“你少說兩句。”
白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她這會兒看錶的心思也沒了,嘴裡嘟囔了幾句兩人就鬧彆扭出去了。
“得意什麼,不就是有點錢嘛,還沒人家一個孩子痛快。”
“說什麼話呢!”
花了將近一萬塊錢買了塊手錶,李文秀心裡也敞亮了不少。
實際上。
別看李文秀兩世爲人,但是就像有些人說的,他骨子裡其實還是上輩子那個一個月拿着五六千塊錢一個人的屌絲男士。
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即使是改變也是日復一日的環境使然,慢慢推動着變得不一樣。
這幾年李文秀做生意白手起家,掙下偌大一個家業,其實已經算是有了極大的進步了。
但是遇見剛纔那種畫面,他其實還會想起來一些不愉快的畫面,從某種程度上來講。
他買的其實不是一塊手錶,而是心裡想給自己的一個說法。
回到學校之後。
楊欣果然要把手錶還給他,不過在李文秀軟硬兼施的情況下,楊欣還是答應先戴着。
這哄女孩子也是有技巧的。
臨近開學。
馬上就要選課,而且大二一開始,李文秀就要想着是不是到底要跟劉寶生那位大牛讀研究生。
一旦決定了,他肯定要做一點準備工作,至少要想清楚學什麼方向的問題。
本科四年其實沒什麼太深奧的東西,但是如果要跟劉寶生繼續讀下去的話,那就要提前瞄準方向了。
李文秀可是很清楚,劉寶生這種大牛要求學的,絕對不光是課堂上的那些東西。
加上還有張波那碼子事請沒有解決,李文秀也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一連過了兩天。
張波也沒找過自己。
今天是開學的頭一天。
李文秀一大早回學校就看到校門完全被新來報道的學生和家長給堵住了。
想着去年自己跟楊欣來報道的時候基本上是一個樣子,可勁兒地從人堆裡擠進去。
他也沒回宿舍,而是直接奔着管理學院的行政大樓裡去了。
劉大牛約好了讓他上午去找他談談,李文秀自然不必浪費時間去宿舍裡跟趙海那傢伙磨嘴皮子。
雖然心裡還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不過對劉寶生這種真正的學術牛人,李文秀心裡其實還是蠻尊敬的。
敲開了門。
聽到“進來”,李文秀立馬推開門走進去。
辦公室裡還有別人,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李文秀看着像是在哪裡見過。
等劉寶生一介紹這才記起來,又是一位大牛啊。
日後的國家政策研究辦公室負責人,甚至在新世紀之後的某一天裡會成爲權力核心的大佬之一。
這特麼的纔是真正的大牛人物。
不過這時候,這位大佬還在搞學術,身上當然也掛着政策辦公室裡的職務。
“你小子總算是來了,比安教授的架子還大嘛。”
李文秀可不是下大的。
但是一聽這話,還是嚇得不輕。
這真是折壽啊。
誰敢比這位大佬的架子還大,這不是找死嘛,嘴裡趕緊叫人。
“老安,你瞧瞧,文章就是他寫的,我頂多給他潤了潤筆,人長得還算周正,不是歪瓜裂棗吧。”
一聽老劉竟然把自己看成了歪瓜裂棗,李文秀也不氣,你是大佬,旁邊還有一個更牛的大佬,你們說了算,你們說我是歪瓜裂棗就是歪瓜裂棗。
“還不叫人,這是我們學院的安教授,你寫的這篇文章可是安老師親筆點評的。”
“您好,安老師。”
麻溜地叫人。
李文秀心裡其實還是有點美滋滋的,這位大佬將來可是權力中樞的真大牛,多少人見一面都難。
自己這簡直就是踩了狗屎了,竟然能碰上這位。
“小夥子年紀輕輕,見解獨到,聽劉老師說你還是大學二年級吧,能寫出這篇文章,不是從哪裡抄來的說法吧?”
“安老師,您雖然是專家,但是也不能隨便誣賴人,這真是我寫的。”
說完還有些不大服氣地看了安大牛一眼。
李文秀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膽子也大了不少。
反正人家是真正懂行的,自己那篇論文裡面的觀點,跟目前國家的有些政策是不謀而合的,只不過那些政策還要過兩年纔會出現。
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執筆的說不定就是這位大佬。
人家懷疑那也是應該的。
但是李文秀有底氣啊。
這會兒別說國內了,就是全世界估計也沒人知道今後幾年的國際經濟形勢,除了他。
被李文秀一句話逗笑了,安大牛跟劉寶生相視一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這性格,要的。
搞學問,就得也要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一般人的眼光都被侷限死了,很少有人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是實際上。
他們好奇的遠不是李文秀的膽子大,而是這篇論文裡面深厚的經濟學和國際貿易學的功底。
一個本科生,哪來這麼深的功底,除非他把本科生到研究生的教材全都看完了,而且是真的吃透了,還要閱覽大量的經濟學雜誌才行。
這一次安大牛之所以來找劉寶生要求見見作者本人,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是可以預料的。
李文秀也是暗自心驚,幸好自己早就猜到了今天會是談關於論文的事情,而且做了不少功課。
三個人一說就是一上午,這期間李文秀雖然談不上是舌戰羣雄,但是好歹也是做了一件自從自己重生以來最牛逼哄哄的事情。
那就是指點江山似地,無所顧忌地把當前的國際經濟和貿易形勢都給分析了一遍,完了還指出自己的理論依據和佐證思路。
等李文秀出去。
安大牛這纔跟劉寶生大眼瞪小眼地愣在那裡沉默了好一會兒。
“老劉,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安大牛突然一句話把劉寶生從震驚裡面喚醒了。
心裡一個激靈。
立即就提防地問道。
“你是不是想打我的主意?老安,咱們可是共事十幾年了。”
“這不一樣,這小子是塊料,可不能讓他溜了,你要是肯放人的話,其他的都好商量。”
安大牛眼裡突然放着光。
年輕的青年才俊,在他這個位置,不知道見過多少。
但是像李文秀這種這麼具有靈氣的學生還真是頭一次看到,不心動都不行。
“老安啊,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今年就要上去了吧,還有精力帶學生?”
安大牛突然沉默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
“精力倒不至於沒有,只要你肯放人。”
“行,你老安要是有本事帶他走,那我就放人。”
一想到李文秀那牛犢子的性格,劉寶生突然就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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