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休休當然沒有被清蒸或者燒烤。院長帶着匿休休走了,吩咐那名女子照顧還躺在牀上暈迷的匿。
匿感覺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地方,什麼也看不到,匿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你終於來了。”黑暗中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
“你是誰。”匿問。
“我便是你。這裡是我的世界。”那聲音說。
“裝神弄鬼。”匿說。
“我在這兒苦等千年,你終於出現,可不知我等的好苦。”
“你在等我幹什麼?”
“等你重新披盔穿甲,上去那三重大天之上,再打過。這一次,我們不會輸。”
“什麼意思?”
“哈哈哈。‘生我爲何,不能自由。神又如何,魔又何妨?不能自由。若不自由,活着怎能痛快?天又怎樣,欲要毀我,我定不依。不求能一戰,但卻要世人葬。’”
匿大驚,這不是那院長所唱的嗎?頓時頭痛欲絕,匿忍不住抱着頭蹲在地上。
“‘生我如何?必叫蒼生爲我癲與狂。滅我何妨,我定叫三界無寧日’。”沙啞的聲音在唱着,匿頭痛似要裂開,倒地抱頭翻滾着。
“啊。”匿突然坐起身。睜開雙眼,藍眸早已褪去。“原來是做夢。這兒是哪?”
“你醒啦。師叔,這是書院後山。”女子捧着碗藥拿了過來。“師叔趁熱喝了這藥,這是老師親自抓的藥。”
匿接過藥,是啊,我不是在登普通山麼?怎麼?我怎麼會上來了?休休!休休呢?
“休休哪去了?!”
“你那小童子在老師那裡。”
“嗯。你是何人?”匿鬆了口氣,還以爲休休不見了。老師?應該就是院長吧?
“我是老師第三個弟子。我叫王紫。”女子說。
“噗。”匿差點噎到。“你便是王家的王紫?先前在北邊鬧的動靜那個王紫可是你?”
“咦?師叔怎麼知道的?我是從家族裡邊逃出來的。”
“他們怎說你是妖女?”
王紫幽幽嘆了口氣,說:“我自小便被老師看到,老師喜歡我的固執,然後便送與我一把刀和一套心法。那把刀我可喜歡了,而我把刀拿回族裡,卻被族裡那些貪心的長老以年齡尚小暫爲保管爲由,強行拿走了放到了武器室。長老們從此對我態度極好,問我那人是誰,那時我不知道老師便是大名稟稟的書院院長,我說不知。他們又問那人還給了什麼我,我見刀被拿了,心裡氣着,便不告訴他們。但他們之後對我極好,有靈丹妙藥總有我的一份。直到過了幾年他們態度沒了前些年的熱情,逐漸冷淡。到了今年,竟然,竟然還讓我嫁去那神教裡。我氣不過,便上武器室偷回那刀,然後跑出家族。”
“神教?神教也有人娶妻?”
王紫聽到不由噗呲一笑,說:“神教也是人,神教也要吃喝拉撒娶妻嫁人傳延後代。幸好後來遇到老師,不然我就被強行抓回去了。而且因爲我練習老師給的那本心法,竟有些魅惑之意,所以他們便稱我作妖女。若是自由,便是妖女又如何?”
匿聽得最後一句,心情大好。說:“好一句‘若是自由,便是妖女又如何?’,放心吧,我師,師兄已經留了字條。王家不敢找你麻煩了的。”
王紫說:“我既入了書院,自然不怕。二師兄說了,‘來的書院,那便是書院的人,誰敢欺書院,書院定當百倍還之。’”
匿把藥一喝。然後說:“王紫師侄,你可認得王心怡?”
王紫說:“師叔叫我紫兒便行了。那王心怡我倒認識,不過此女子心機頗多。我沒什麼來往。不過聽說這次便是派她前來捉拿我的。”
匿嘆了口氣。不在說話。還有幾日便是書院大選之日。
她?會來嗎?
她,便是王心怡。
王心怡當然已經來了。在一家喚作來福樓的地方,王心怡正談着生意。
“王家小姐,這個價已經是我們來福商行給的最高價格了。”
“不行。這個價必須在提高一倍。今年不比往年,今年收成不是很好。成本在疊加,如果你還按照往年價格,那疊加的損失難不成我背嗎?”
“王家小姐,你也別爲難小的。這麼大的交易,你以爲只是幾萬的交易,加一倍就算了。可這是好幾百萬的交易,多一個金幣,那便是好幾百個金幣了!”
“呵,尚老闆。商行叫你來談判,我們也合作了那麼多年。我王心怡何時虧待過你?你如此,便是想趁火打劫罷了。”
“隨意王家小姐怎麼想,總之,我就那個價。”尚老闆拿起茶杯似是送客。
王心怡一笑,說:“尚老闆莫要心急。你可曾記得這幾年我上下總共給了你多少銀兩?你總共虧空了商行多少金幣?你不記得可以,我倒是做了個賬本,上邊清清楚楚的。”
尚老闆一凝,說:“你這是威脅麼?王心怡,你這樣做不合規矩吧?”
“呵,和我談規矩?沒有我,便沒有你今天。我要的價,你給不給?我倒要看看商行會不會因爲我的小小賬本,而牽動於你,聞說你今年可是要競爭商行總掌櫃哦,不知道我把這個給你的對手李老闆……”
尚老闆一拍桌子,沉聲說:“王心怡,你好,你真好。就按你那個價,賬本也一併送過來。”
王心怡鬆了口氣。帶着凝兒便離開了來福樓。
“小姐,你真棒。這都被你硬生生的提高一倍價格。”
“這是行情。如果尚老闆不是那麼不念情誼,我是不會拿出賬本說事。畢竟這屬於傷人之策,估計明年的合作,要換人了。”
“那小姐,我們去哪?”
王心怡一笑,說:“先回客棧住下。過幾天便是書院大開之日,當時我可是要去湊湊熱鬧。”不知,他在不在書院。
凝兒一笑說:“聽紅姨說,你可是跟匿公子有着道不清撇不明的關係哦。匿公子又是書院之人,怕是小姐,不單單湊熱鬧那麼簡單吧?”
王心怡一惱怒,“你這孩子,胡亂說些什麼?!”說完便要作打,兩人便在大街追逐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