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初中畢業就去溫州打工了,在一個鞋廠幹了一年,鞋廠裡面工資低,工作時間又長,我後來就沒做了,乾點其它的事情,就這樣混混沌沌過了幾年。二十歲那年,經人介紹,我和虎子他爸就這樣認識,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就結婚,再就有了虎子。”
“這麼算的話,虎子都有七八歲了吧?”
“嗯。虛歲八歲。”
易葉子說:“虎子真可愛,聽話又乖巧。雪兒,你真有福氣。”
“呵呵。”雪兒勉強地笑笑,似乎心中有什麼不快。
牧洋看到雪兒臉色不大對,就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就是剛纔酒喝急了,嗆着啦。”雪兒吧唧吧唧嘴巴說道。
易葉子看了屋裡一眼,沒看到雪兒老公,按理說雪兒老公應該在家纔對呀,大新年的,於是她問雪兒:“你老公呢?”
雪兒有點不自然地說:“別管他,他不喜歡待在家裡,可能到哪裡串門去了吧。”
易葉子總覺得雪兒有點不對,女人的心總是敏感的。牧洋倒沒有察覺,他只顧品嚐美酒,哪注意觀察那麼多。
再說他也不好意思盯着雪兒看吧。
幾個朋友一起喝酒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的,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此時已經快到上午十點,太陽都掛着老高。
喝酒是一個慢活,急不得,他們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喝太急容易醉。
牧洋、易葉子、雪兒三人正喝着興起的時候,一個聲音遠遠問道:“彪子回來了麼?”
牧洋見七八個男子朝雪兒家走來,他們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相。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牧洋他們跟前,杵在門口。
門口玩玻璃珠的幾個小孩子嚇壞了,連忙躲到一邊去,不敢再玩了。
雪兒看到他們,眉頭皺了皺,淡淡地說:“我年前不是和你們說了嘛,他不在家。他出去外地了,沒回來。”
一個一身橫肉的男子兇巴巴地說:“彪子這個傢伙就不是個東西,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這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到底什麼時
候是個頭。你也別忽悠我,有人告訴我,他這幾天就在家,別人都親眼看到他了。”
雪兒說:“他真的不在家裡。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雪兒,你說你這麼漂亮一個女人,白瞎了眼跟了彪子這個混蛋,要不你跟我,彪子的錢我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雪兒非常氣憤地看着這個男子,胸脯上下起伏,她真想把手中的碗砸在他臉上。
“榮小海,你不要欺人太甚。冤有頭債有主,是彪子欠你的賭債,不是我雪兒。你要是再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報警。”
那個叫海哥的男子笑着說:“雪兒,彪子是你老公,他欠我的錢就是你欠我的錢。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我們兄弟幾個就不走了。賴在你們家裡,還要管吃管住。”
“你!”雪兒氣着站起來,她怒視海哥。
這幾個男子也真挺無賴的,他們還真的進屋,也不要別人招呼,自己找地方坐好。
雪兒家門口圍了許多看熱鬧的鄰居,鎮上人口是相對密集的,挨家挨戶都是人,春節期間人就更多了。
牧洋開始還不知道情況,剛纔聽這個海哥和雪兒的對話才聽出一點端倪。一定是雪兒的老公賭博輸了錢,借了這個海哥的錢,然後他上門要債。
雪兒的老公肯定收到什麼消息躲起來了,或者他壓根就不敢回家,難怪雪兒提起她老公的時候一臉苦澀。
雪兒一個弱女子,怎麼和這些個流氓混混鬥。
牧洋站起來說:“這位兄弟,現在是春節,喜慶的日子,大家都希望博個好彩頭,你們這個時候過來要債不合適吧。”
海哥睜大眼睛瞪着牧洋說:“你算哪根蔥,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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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洋說:“我是雪兒的同學,兄弟,做人做事要講道理,雪兒已經說了,他老公不在家,錢是他欠的,你要找就找他,你爲難一個女人算什麼?”
“同學?我看是姘頭吧。雪兒,你也不要裝什麼純潔,你是個什麼貨色大家心裡都明白,要不然以你的長相也輪不上彪子這個王八蛋。”
“你……”雪兒眼睛都要
瞪出血來,她紅着一雙眼睛指着海哥。
雪兒的父母聽到外面吵鬧,連忙從廚房出來,雪兒的爸爸手上還提了一隻沒有拔乾淨毛的雞。
“他們怎麼又來了?”雪兒的媽媽一聲哀嘆,她說:“我說你們幾個年輕人,彪子是彪子,我們是我們,你們怎麼可以闖到我們家?他欠你們的錢你們找他,幹嘛上我們家鬧。”
海哥嬉皮笑臉地說:“阿姨,誰不知道彪子就是你們的上門女婿。我去他家不就是到你家。你也不要忙活,我們兄弟不挑食,殺雞宰鴨就算了,當然有就更好了。”
他們兩個老人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你說報警吧,這是經濟糾紛,警察過來調停兩句,他們當時走了,過會再來就是,警察總不可能整天住在雪兒家吧。
牧洋看到雪兒父母崩潰的表情,雪兒的媽媽還在偷偷抹眼淚,他的心裡一陣發酸。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要是嫁的不好,自己一生毀了不說,還可能連累把自己拉扯大的父母,害她們擔驚受怕、傷心難過。
本來這是雪兒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不方便出手,但他實在見不得老人們傷心,他們是這麼柔弱,兩個老人,一個女人還帶着一個孩子,如果他不出面,他們怎麼應付對方的糾纏。
“這位兄弟,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這是雪兒孃家,你帶人在這裡鬧事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一點。”
海哥指着牧洋說:“小子,好好喝你的酒,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不要多管閒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牧洋淡淡地說:“你這麼欺負老弱婦孺,我看不下去說句公道話,你還想收拾我?”
牧洋這麼說,弄着雪兒和易葉子都好緊張,她們兩個不自覺地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和對方起衝突。
人家七八個人,他一個人,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這些人經常打架鬥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海哥囂張地說:“收拾你怎麼了?小子,你再敢說一句,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我還真不信!”牧洋推開易葉子和雪兒,慢慢走到海哥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