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懷疑朕,那末,不管朕說什麼,你也自會不放在心上。
不過,你如果真想知道,那就答應朕的約定,不要喝藥。
到時候,你自然會記起一些事情。”
對她的小肚雞腸,秦冥早已習以爲常,只是一笑置之。
真的只要她不喝藥,就會記起來?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細想之下,她之前的確有過這樣的錯覺。
看到有些景象,心裡會有很熟悉的感覺,甚至,有些感覺還很強烈。
如果說,這些都只是她的幻覺。
那末,她項鍊上的海星,還有她的樣貌,這些又怎麼解釋?
還有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她才見他兩次,相比之下,她應該更相信秦越纔對。
可是,對他,她卻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我……我們,你說的孩子……”
一緊張,舌頭居然有些不聽使喚了。
她本來想問,她跟他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還有,他說的兩個孩子,雖然她還無法接受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實。
可是,如果是真的,那,她的孩子現在在哪?長成什麼樣子?
過去,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快結婚,生孩子就更不用講了。
那對她而言幾乎是件很恐怖的事。
但,興許是母性的本·能。
當知道自己有可能成爲了母親時,對孩子還是有種潛意識的期盼與關懷。
“他們是一對龍鳳胎,一個叫秦殤,一個叫秦迎,是我們倆一起爲他們取的名字。
你說計劃生育要從朕抓起,所以,目前爲止,咱們就這兩個孩子。”
瞭解到她的心思,秦冥爲她款款道來。
不想,他這句“計劃生育從朕抓起”讓原本還有些緊張的任初靜突然失笑出聲。
這句話從一個古人嘴裡說出來,而且對方還是皇帝,這實在有些喜劇效果。
不過,笑過之餘,心裡卻只剩深深的震憾。
一個古人是不可能知道什麼計劃生育的。
尤其是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
除了滿足自身需求之外,另一個作用,不就是爲了廣播種,多收穫?
“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夫一妻制?”
任初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着。
看來,她這種觀念倒是根深蒂固了。
都還沒想起他這個丈夫,就先關心起他有沒有納妃。
強忍着笑意,他如實答道:
“娶了你以後,自此,朕的後宮只有你一人。”
也可以說,自從遇上她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其它女人。
後宮那些嬪妃,雖然之後也在宮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她們的身份早已不再是他的妃子。
任初靜被他的話震住了。
半晌,纔回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曾經擁有一份這樣深的感情。
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會有一個男人可以爲了她而捨棄天下美色。
甚至,是改變自己的傳統觀念。
眼前的這個男人,撇開他的身份不說,單是他的外在條件,也是她這輩子都不敢企及的。
在現世,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肯正眼看她一眼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不要提真心愛上。
“我有什麼好,你又究竟喜歡我什麼?”
理智上提醒着自己不要相信,可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這樣的愛情,是她曾經想都不敢奢想的。
但如今,她竟有些期盼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還沒等到秦冥的回答,門外又再度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緊接着,是房門叩響的聲音:
“任姑娘,奴婢給您送晚膳來了。”
秦冥深深望了她一眼,笑道:
“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說完,就見他退後一步,身後的空氣竟泛起水波一樣的漣漪。
只一直轉身,月白色的身影便隱入了那片透明的波紋中,消失在空氣裡。
他竟然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任初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起身環顧四下,卻再也找不着他的身影。
“任姑娘,您睡了嗎?”
丫環一邊問着,一邊推開了房門,將任初靜從震驚中喚醒。
怔忡間,那幾個丫環已經端着食物進了內室,她忙用被子掩住裸
·露出來的香肩。
“東西放桌上,你們出去吧,我自己會起來吃。”
她有些煩躁的打發着她們。
丫環們也不敢多問,放下食物後,便都退出了房外。
任初靜這才穿上衣服下牀,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卻還是尋不見秦冥的蹤影。
看來,這次他真的離開了。
不知爲何,她的心也隨之而變得失落起來。
“忘憂谷”的天氣似乎每天都是陽光明媚,花園的梨花也似乎怎麼也開不敗。
任初靜甚至懷疑這些梨樹是不是一年四季都開着花,永遠不結果。
不過,這樣也好,每天都能欣賞到滿枝盛放如雪的梨花美景。
而且,還能在梨花林裡擺上桌椅,品酒賞花。
“這就是你說的雞尾酒?”
秦越望着桌上的酒壺,裡面也不知道裝着些什麼,只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香味。
“我可忙了一個上午哦,所以,一會你一定要多喝幾杯。”
任初靜笑意盈然的替他倒上了一杯酒。
頓時,果香四溢,與梨花的馨香摻雜在一起,讓人還沒喝就已有些陶醉其中了。
面對如此美景佳人,秦越有如墜身夢裡,眼裡全是欣喜,卻又不免有些猶疑:
“任姑娘,你對我,怎麼突然這麼有心?”
任初靜執起另一個壺,替自己也倒了一杯,眸光流轉,看向他道:
“怎麼,我對你好,你不喜歡嗎?”
“當然不是。”
秦越急忙辯白,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情急,臉上竟多了一絲紅暈:
“你對我好,我高興還來不急,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以爲,你討厭我。”
聽他這麼一說,任初靜的視線索性便停留在了他臉上。
眸中的笑意令秦越有些轉不開眼睛。
看到他竟似有些緊張的繃直了身子,任初靜不由得笑意更濃。
想不到這古代男人居然跟女子一樣容易害羞,而且還特別單純。
“傻瓜,那不叫討厭。試想想,我一個孤身女子,初來乍到。
你卻對我禮遇有加,還說要娶我,換作任何一個姑娘家,也會對你心生戒備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