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心的笑着。
這一路上,趁着每晚打尖。
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有關火山的知識全都告訴了她們。
現在看到這麼多百姓的擁戴與支持。
我想,她們每個人心裡大概都已經有了使命感吧。
突然,雪兒歡呼着,指着前面的山巒嚷道:
“皇嫂,前面就是了吧?”
我撩開轎簾,迎面便正是蓮城那座大山。
山峰依舊,翠色長青,誰也不敢相信在這山巒之下會埋着致命的熔漿。
杭知府老早便率領着整個蓮城的百姓們在山腳下恭候了。
見了我們的隊伍,忙敲鑼打鼓歡迎起來。
這一幕,讓我不禁又想起當初我和秦冥離開蓮城時,百姓們歡送我們時的場景。
雖然這次秦冥沒有跟來。
可是,看到這熟悉的景緻,熟悉的人們,我心裡便充滿了溫暖。
蓮城,算是我和秦冥真正毫無保留的面對彼此感情的地方吧。
因爲那一曲求雨時的合奏,從此便奏響了我和他熾烈的糾纏。
讓我再也無法離開他的身邊。
眼下,雖然這片土地即將被毀滅。
但是,在這之後,蓮城會變成一片肥沃之地。
從此,災民們不會再受飢餓之苦。
只要,大家能渡過這次劫難。
從此,便會迎來幸福。
而我和秦冥一定也會這樣。
渡過這次劫難,安頓好後宮的嬪妃之後,我一定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蓮城的百姓對我的話還是很信服的。
再加上,我告訴他們,離開只是暫時的。
最遲三個月,大家還可以再搬回來。
又有杭知府着人仔細登記過他們現有的土地。
並保證,搬回來後原有的土地仍屬於他們,並在三年內免收賦稅。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消除了顧慮。
搬遷所需的費用全是由國家承擔。
搬遷後的食宿也有人安排。
這對於百姓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優待。
“真不敢相信,皇嫂,你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把問題全解決了?”
營帳內,雪兒對於白天發生的事仍有些不敢置信。
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輕易得到解決。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只要站在百姓們的立場,去了解他們的需求與擔心。
對症下藥,問題自然就會迎刃而解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研究着杭知府送來的關於蓮城現有百姓的名冊。
“眼下事情還不算完,我們得挨家挨戶監督大家搬走。
這纔是我們此行的關鍵。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要用上你們幫忙了。”
正自說着,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帳外有道黑影一掃而過。
這影子速度太快,和來往巡邏的侍衛截然不同,讓我心裡猛的繃緊。
會是誰?
雪兒是面朝我坐着的,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身後這一異象。
猶自納悶着道:
“這我就有點不明白了。
皇嫂你看上去也是聰明絕頂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那麼瞭解百姓的想法?
凡事都替他們設想得那麼周到。
這些事情,恐怕就是連地方官員也無法顧及到。”
我用眼角的餘光警惕的留意着棚帳外的動靜。
心不在焉的聽雪兒叨唸着,嘴上不動聲色的應道:
“我也是平常人家出身,當然知道大家需要什麼。”
其實,關於百姓被壓迫的疾苦,不光是歷史書上。
電影電視裡也沒少提起。
作爲一個現代平民,我當然知道這些古代百姓期望些什麼了。
奇怪,那黑影竟然沒有再出現。
棚帳外依舊有侍衛偶爾巡查走過。
難道,剛纔是我看花眼了不成?
“皇嫂,你在想什麼呢?都走神了。”
雪兒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眸光在我身上打量着。
隨即曖昧的笑了起來。
“該不會,你在想我皇兄吧?
聽說你們來求雨時就是住的這個營帳對不對?
你不知道,今天好多百姓提起你和我皇兄合奏的那首求雨的曲子。
說得可神了,什麼時候也讓我聽聽?”
“就你想得多。”
我暗自嗔着。
從出宮時起心裡便有的那種不安莫名的加劇了,讓我無心再與她閒扯下去。
吩咐道:
“早點睡吧,明天和嬪妃們監督災民搬遷的事就由你來負責主持好了。”
“真
的?”
雪兒一臉躍躍欲試,隨即興奮的鑽了被窩,道:
“那我們現在就睡吧。”
我隨口應着,也一同上了牀。
滅掉燭火後,悄然將秦冥的那把匕首握在了手中。
營帳外依舊亮着火把。
這樣一來,從裡面看外面的動靜更加的清楚。
雖然夜色漸深,但巡邏的侍衛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也許,是心中的弦繃得太緊,不一會,我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陽光有些刺眼,穿透了我的夢境,讓我緩緩醒轉過來。
怎麼會這麼亮?難道,已經日上三竿了?
意識裡記起今天是蓮城百姓開始搬遷的大日子,我猛的睜開眼睛,撐起了身子。
這是在哪兒?
我驚訝於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殘磚,斷瓦,倒塌的佛像,結滿蛛網的牆角。
還有那破了個大洞的屋頂正照射進陽光來,投射在我身上。
如同舞臺上的燈光一般,將我現在的處境來了個特寫。
我的營帳呢?
我的牀呢?
雪兒呢?
這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裡?
身下鋪着厚厚的棉被,身上蓋着薄毯,衣衫整齊,也沒傷沒痛。
除了這地方不對,其它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難道,我又穿越了?
下一秒,我便把心底這個念頭給滅掉了。
穿來穿去,哪有那麼巧的事?
我搜尋着腦海裡的記憶。
隨即,昨夜帳棚上那抹一閃而過的黑影讓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就在我猜測之際,有細微的腳步聲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有人來了。
我想也沒想,忙爬起身來。
左顧右盼之下,迅速鑽到了一尊殘缺的佛像後藏了起來。
很快,腳步便到了這破廟門口。
只見一個一身黑衣帶着面具的男人手裡拿着一包冒着熱氣的饅頭和一壺水走了進來。
看到他,我險些驚呼出聲。
我以爲是劫持我的壞人,可怎麼會是無畔?
他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他想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