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這並不是穿越,這是隻屬於我的愛情傳奇。
和風煦煦,暖陽當空,翠綠的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
這樣的天氣讓人分辯不出季節來,依稀是到了夏末初秋時分。
我揉了揉痠痛的腰,繼續在這陌生的林間漫無目的的前進着,第一次體會到沒有交通工具是怎樣的痛苦。
來到這個鬼地方已經兩天了,這兩天裡的生活卻連乞丐都不如。
不過是餓得受不了,想討口飯吃,卻被一羣穿着古裝的莊稼人拿着鋤頭追趕,罵我是妖孽。
天地良心,我可是禍真價實的人類。
不過是服裝上有點差異而已,想當初我發現自己穿越了時也沒像他們那樣大驚小怪過。
之所以說是穿越,是因爲我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我此刻的處境。
熬了二十三年,好不容易走了回大運,被一家跨國大公司破格錄用。
眼看着從此躋身白領行業,誰知,剛簽了合同,還沒有體會過一天白領生活,便在電梯裡失去了知覺。
和很多年前流行過的小說裡寫的一樣,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莫名的地方。
作爲二十一世紀末期的新新女性,穿越早就成了過時的夢想,我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怎麼回事。
但歷經了兩天的恐懼與驚魂過後,我現在做夢都想馬上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中去,過我美好的白領生活。
可是,一連兩天,我都沒能在這個世界找到一點現代元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靈魂依舊與自己的肉體牢牢結合在一起,否則,我一定會以爲自己人格分裂產生了幻覺。
也許是因爲從來沒有走過這麼久的山路,加上飢餓,我的體能已經嚴重透支了。
正準備找個地方歇一歇,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吸引了我。
雖然到這裡只有短短的兩天,但已讓我掌握了不少野外生存的必備知識。
至少,在聽到有異常響動時,我會先找棵大樹爬上去。
因爲,危險無處不在,昨天我就差點被一隻覓食的老虎叨走。
站得高果然看得遠,剛爬上枝丫,我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有人騎着馬朝我的方向馳來。
馬上的人一身月白色飄逸的輕衫迎風擺動,隔得太遠,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辯出是個男人。
終於看到人類了,(之前把我看作妖孽的莊稼人被我直接忽略)
我垂頭瞅了瞅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了點,卻是我從一戶農家偷來的。
正所謂入鄉隨俗,現在自己的裝扮至少也像個當地小村姑。
如果上前去搭訕的話,興許還能搭個便馬,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就在我盤算之際,那一人一馬已經近了。
我正要跳下去來個橫空出世,匆匆一瞥間,整個人卻呆住了。
輕衫男子似在一路欣賞着這山林的景色,策馬緩行,那種慵懶中透着幾分清冷的氣質讓人怎麼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尤其是眉宇間那種淡定自若,彷彿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彷彿,他已置身世事之外。
不同於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異性,這個人有一種從骨子裡迸發而出的野性。
隱隱的透着危險,卻又神秘得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我這才留意到,他身上那月白輕衫看似簡單,布料卻如絲質般滑膩。
在這遠古蠻荒的年代,能穿得起這樣精緻布料的,想必身份也非同一般了。
這讓我越發的好奇,這樣出色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莫非,真如書上所說,穿越必有豔遇?
就在我心跳如雷的傻傻盯着馬背上的人發呆時,那馬突然在我所棲息的大樹前方停了下來。
我的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他也發現我的存在了?
也好,我正愁着不知要怎樣和他“邂逅”呢。
不如,就套用一下電視裡的對白,假裝家遭橫禍,被仇家追殺好了。
看他也頗有幾分像“武林中人”,也許是受電視的影響,像他這樣穿着不俗,騎着駿馬出現在野外的,在我看來,必定是有兩下子。
且不管這麼多,總之,最終的目的是先結識一個“靠山”,
解決一下自己的民生問題再說。
就在我打好了算盤,想要從樹上滑下去時,突然林中又傳來“簌簌”的怪響。
聲音漸漸逼近,好像有什麼東西正以奇快的速度朝着我這邊包抄過來。
我站得高,放眼望去,便見自己周圍的樹木都在抖動着,彷彿裡面藏了什麼怪物一般。
而且,從樹葉抖動的葉浪來看,有一羣什麼正圍過來。
這次,又會是什麼怪物?
我的心立時比剛纔看到帥哥跳動得還要厲害,忙打消了下樹的念頭。
緊抱着樹幹,警惕的望着危險逼近。
幾乎只是一瞬間,滾動着的葉浪離我便只差幾步遠,與此同時,一切突然又靜止了。
就在我詫異之際,周圍樹梢上躍下來一羣黑衣人,將那騎馬的男子圍在了正中間。
我屏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
照這樣的情形,接下來該有一場惡戰吧?
看現場版的江湖拼殺,本來是很過癮的事。
可是,現在我人在他們包圍圈內,問題就一點也不輕鬆了。
子夜般的寂靜只維持了幾秒,一陣馬蹄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林間又出現一匹駿馬,一個滿臉長鬚的半百老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些黑衣人見了他,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敬畏的低下了頭。
這人年齡雖老,目光卻無比犀利的掃向白衣男子,毛烘烘的嘴掀起一抹冷笑,“老夫早就料到你這兩天必會出現在這裡。”
白衣男子始終是那樣的淡定,彷彿這些包圍他的人在他眼裡都不存在一般。
深邃的眼眸裡隱隱透着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睿智和沉穩,無形中便彰顯出了他的內斂老道。
彷彿已經歷了千年萬年的歷練,世間萬物在他眼裡再激不起一絲波瀾。
長鬚老頭的出現讓他原本就靜若寒潭的黑眸變得更冷了些,“原來你還活着。”
連聲音都和他的人一樣,沒有什麼溫度。
“沒有想到吧?老夫不光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要奪回本來就屬於我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