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漏的證據

在家裡無所事事的終於苦熬到了12點半,我準備了兩隻手電,步行到了黃伶家。遠遠的就看到黃伶在小區樓下等着了,穿着一身貼身運動服,帽子蓋住了頭,在寒風中搓着手蹦跳着。我跑了過去,我分給了黃伶一支手電,黃伶的臉被凍的通紅,嘴巴不住的打着寒顫。我看着心疼,握住了他的雙手,湊到嘴邊哈了好幾口氣,幫她搓着,黃伶沒有反抗,安靜的看着我。我捏了捏她的手,“走吧。” 我牽着她走出了小區,攔了一部出租車往筱靜家開去。這妮子嘴巴犟,沒接受我卻願意給我牽,其實牽的時候我還很怕她突然甩我一巴掌。看來他是默認了,我心裡樂開了花。在出租車上我們的手還牽在一起,默契自然。

到了依一的那幢老式公寓,到了202室門口,門上貼着封條,這時我犯難了,靠,怎麼進去,我一股熱血到了這卻忘了門是鎖着的,難道跟電視裡一樣拿兩根鐵絲戳戳戳就能開門了?我從黃伶頭上拿下根髮夾,折彎伸進去鼓搗着,弄了半天門紋絲不動。黃伶使勁的扭了我一下,估計是心疼髮卡。“你不會撬鎖鼓搗個毛線啊。”黃伶損道。我一時尷尬,拿出髮夾想還給她,誰知道她轉身就下樓了,我一看,以爲她生氣了,趕緊追了下去,我追上她,抓住了她的手。“怎麼了,生氣了?”“你傻啊,難道一晚上都鼓搗這門啊,我要去公寓後面看看能不能爬進去。”黃伶甩開了我的手,我一聽有理,便跟了上去。

到了公寓後頭,我和黃伶走到了202室的窗戶下面,黃伶把手電放進口袋裡,踩着水管沒費什麼力氣就爬到了2樓窗戶那,窗戶沒鎖,黃伶一推,就爬了進去,我看的目瞪口呆,我靠,這妮子是猴子麼?黃伶從窗戶那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去。我嚥了口口水,算了,拼了。我笨拙着爬着管子,每次爬上一節身子都不穩,我老怕自己摔下去,黃伶在窗戶那跟看戲一樣看着我,我咬咬牙,繼續往上爬,終於爬了上來,黃伶把我拉進了窗戶,我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黃伶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個塑料袋子,扔給了我。“穿上,免的留下腳印。”等我套好後又遞給我了一次性的塑料手套,我看着她,“是不是從你家廚房拿的。”我套上手套,調侃的問,“少廢話。”黃伶踢了我一腳。我們打起了手電,爬進來的應該是依一的臥室,我和黃伶各自在房間裡翻找了起來,抽屜大部分都被搬空了,應該是警方收集證物帶走了,留下了都是小說一類的書,我隨手翻着,見沒什麼異常放了回去,黃伶在牀頭翻了半天也沒有結果,我又翻了翻衣櫃,沒有異常。我和黃伶往客廳走去,黃伶打了個手勢,我客廳,她廚房,她表情嚴肅,真像個偵探。不去幹這行可惜了,我瞎想着。

我把客廳找了個底朝天,連電視櫃下面都去找了,那下面太久沒掃,吃了我一鼻子灰,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噓。”依一的手電光照向我。我捂着嘴,向他點了點頭,繼續找着。這時黃伶從廚房走了出來,向我搖了搖頭,黃伶和我客廳又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啥。廁所,另一個臥房,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放過,都找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就當我失望的和黃伶準備離開去李平家的時候,我手電掃了客廳最後一遍,突然手電照到了沙發上,一張紙頭的小角在沙發的縫隙裡露了出來,不仔細根本看不見。我雖然是個近視,但眼睛還是挺尖的,我馬上走回去,小心翼翼的從沙發縫裡拿出了這張紙,對着手電,我張大了眼睛瞅着上面的字。紙是一張便籤,上面寫着一句話。“請你不要記恨我,我是希望你好,我愛你”

這應該是隨手寫的,然後不小心掉在了這個夾縫裡,“不要記恨我,是希望你好,這個你肯定指的是李平,但依一做了什麼請求李平不要記恨,難道這就是李平殺依一的原因?”我對着黃伶說道。“說不定是依一發現了什麼對李平不利的事情,逼的李平殺了她。”黃伶摸着下巴。總算有點收穫,我將紙條收進口袋。關上了臥室的窗示意黃伶走,這次我和黃伶走了正門,要我從2樓爬回下去,打死她我也不幹,黃伶拗不過我,只好就範,我和她跟做賊一樣開了門,頭探出去掃視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我們走出來關好門飛快的離開了公寓樓。

黃伶白天查出了李平的地址,我們從公寓樓出來馬上就攔了部出租車往李平那趕。我一看時間已經快4點了,我們在依一家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車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下了車,我告訴黃伶我們必須得快點,不然天亮了以後容易被人撞見。黃伶白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每次是誰慢。”我自知理虧,不再多說,牽着黃伶往地址上的走去。李平不愧是個二世祖,他的家是在別墅區。我和黃伶站在別墅區外不知道所措,“怎麼辦,門口有保安啊。”我慌張的問。黃伶又白了我一眼,“慌什麼,自己堅持要來,這素質當什麼賊。”我被嗆的無話可說。嘟囔了一句“搞的自己好像經驗豐富的樣子。”我的手臂頓時傳來一陣疼痛,黃伶氣憤的扭着我,我不敢出聲,疼的捂住了嘴。黃伶指了指門口的攝像頭。又指了指攝像頭下面的大門的那個位置,“那個位置是攝像頭的死角,我們只要引開保安從這個位置就能安全進去。”黃伶說道。“怎麼引開。”我驚奇的問。“你給我去想辦法。”黃伶碎了我一口。讓我想辦法?怎麼辦,難道裝病?裝救命?我想了半天,沒想出頭緒,我看了看手機,快5點了,我越來越急,不管了,豁出去了。我跟黃伶示意了一下,“等下保安一出來,就溜進去。”我貓着腰,往頭上套了塑料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保安室,我向遠處的黃伶打了個手勢,縮着頭。三,二,一,我大力的拍着保安室的玻璃,砰砰砰砰。裡面的保安估計被嚇了一跳,我聽到凳子摔落的聲音,哈哈,不會是從凳子上摔下來吧,我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回了黃伶身邊,我們躲在樹的陰影下,小心的觀察着保安室。過了10幾秒我看到保安拿着手電筒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嘴裡罵着娘,他往門口一邊照一邊扯開嗓子罵:“嗎的,誰啊,大晚上,別讓老子抓到你,哎呦,給我出來。”我捂着嘴不敢笑,還真的把他從凳子上嚇摔下來了。黃伶拉了下我,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出陰影,順着死角走了進去,身後的保安還在罵罵咧咧着。

從門口到李平家的時候我一直憋着不敢笑,到了李平家我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扇小窗戶沒有關,應該是警察走的時候疏忽沒有關,因爲我們試遍所有的窗戶只有這一扇小窗沒鎖。方形的小窗應該是通風的,黃伶很輕易的就卡了進去,我看着這個狹小的窗戶有點不敢爬,“快點,磨蹭什麼。”黃伶招了招手,罵道。我吸了一口氣,把肚子吸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往裡擠,身子進了一半就卡住了,日,我現在想進不能進,想出不能出。卡的我難受,黃伶腳上套上塑料帶,把腳抵在牆上,拉着我的手,臉憋的通紅,終於把我拉了進去,我的肚子卡在窗的鎖上,進去的時候我感到一陣撕裂的疼痛,估計是破皮了,我進來以後捂着肚子揉了好久。進來後我才意識到另外一個更傻的問題。剛纔黃伶先進來爲什麼不能打開旁邊的大窗讓我進來,我爲啥也傻死在這擠這破窗。我理直氣壯的問黃伶,結果遭到了一頓踢,“老孃忘了不行麼,你這什麼口氣跟老孃說話啊。”黃伶邊踢邊說,我吃痛,慌忙道着歉,我們套好塑料袋,套上手套,我用衣服把窗沿擦了一遍,以免留下指紋。別墅帶着歐式的風格,裝潢考究“這房子真大啊”我打着手電亂照着,“噓,閉嘴。”黃伶沒好氣的說我,其實自己的聲音比我還大,我怕又被修理,沒有吐槽她。“我們先把一樓找一找。”黃伶帶着命令的口氣。我打了個ok的手勢。我們分頭開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