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老顫顫巍巍的問:“你剛纔說都是你做的,你有什麼證據?”
“這還要證據,不是我做的,難道是你做的不成?”看着幾個倚老賣老的人,陳東的語氣也爲之一變。
“好好說話。”林老出聲提醒,即便這件事能完美解決,他也不想陳東處於四面受敵的狀態。
陳東又不傻,林老這麼明顯的提醒,他心裡就跟明鏡似的,儘管心裡對這幾人很不爽,但表面上還是認真回答道:“林老說的是,要證據也很簡單,這個時候,我想不少新聞媒體,報紙報刊,都已經報道出貨輪進港的消息。”
“200萬噸小麥進入華夏,這麼大的目標,我想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林老瞪大眼,細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畢竟200萬噸小麥要運回華夏,說沒被人看見,想也覺得不可能,更別說,這消息還是陳東故意泄露出去。
周圍的幾個老人,在聽到陳東這麼說後,略一沉思,也全都明白過來,其中一個姓王的老人,開口道:“光是這樣恐怕還不夠吧。”
“對!”陳東點頭,沒否認,並解釋道:“光是這樣肯定不夠,我除了主動把消息暴露出去,讓他們知道,華夏從二毛國進口了兩百萬噸小麥外,同時,我還在小麥國際期貨9月合約上,做了大量的空單。”
“你就不擔心,他們堅持小麥國際期貨的價格,那你怎麼辦?”
說這話的是另一位老人,他的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要問的。而此時,陳東也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簡單來說,期貨市場做多,就是提高糧食價格,到了某個時間段,以這個價格進行成交,而做空的意思恰好相反,到了交貨的某個時間段,把規定的數目交出去。”
“我們是在小麥國際期貨9月合約上進行決戰,換句話來說,9月份,就是合約的交割期。無論是買方還是賣方,最後不想真的變成現貨交易,就需要在這個時間前,將交割單平倉。”
說到這裡,陳東環視四周,接着道:“你們忘記我剛纔說的,全球小麥產量大豐收,比同期提高了7%-11%,四大糧商肯定不會選擇現貨交易,更加不可能以這麼高的價格去成交,那麼,他們只有平倉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也是,我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空的原因,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控制其他國家的糧食我們管不着,但想控制華夏的糧食,想都別想。”
在陳東連說帶比劃下,幾人算是徹底明白了裡面的門道。
“對不起,陳東小兄弟,這事怨我們,沒有搞清楚狀況,差點傷害了一個,一心爲國的愛國商人的心。”
“快別這麼說,你們都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老人,比起我這點算什麼,我也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陳東謙虛地說道。
事實上,還真不是陳東聖母。縱觀全球,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支持,恐怕被這些黑手,吃得連渣都沒有了。再想一想,這次大毛二毛之間的衝突,說沒收你的財產,就沒收你的財產。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這點遮羞布,早就連底褲都沒了。
林老看着陳東,心裡閃過一絲安慰,轉而,看向老徐的目光,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王秘書,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
“是,林老。”王秘書聞言點點頭,快速朝一個屋子裡走去,這是上個月林老交代他辦的事情。徹查徐家相關人員,近年來所犯的罪行,並做成鐵證。
之前林老沒拿出來,是因爲還擔心糧食價格等問題,可現在不一樣了,按照陳東的說法,已經分析,再就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小麥國際期貨9月份合約已經出現了下跌,四大糧商的人,已經徹底放棄用糧食來威脅這條路。
那麼,也該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刻。
沒過多久,王秘書拿出一個一尺厚的文件袋,裡面全部裝着徐家以權謀私,勾結國外商人,巧取豪奪民營企業,海關走私民用汽車,甚至還有幾起命案。
這一樁樁,一件件,鐵一般的罪證,加起來超過了一尺,被林老一股腦的甩在老徐的臉上,喝道:“你睜大你的眼睛給我好好看看,看看你的兒子,你的兒媳婦,你的那些親戚,靠着你的權勢,到底都幹了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些鐵證如山的罪證,殺你全家一百次都不夠。”
“啪!”
文件散落了一地,陳東還發現,文件中,夾雜的還有不少的照片,而照片上的少女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傷疤,血痕,不下百處。
“這個畜生。”
儘管陳東也算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這方面歷史影片沒有少看,但貨真價實的,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這還是頭一遭。
李老,王老,這些加起來都好幾百歲的老人,同樣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資料,照片,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老徐撿起地上的文件,只看了一眼,瞳孔瞬間放大,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再看了看王秘書,林老等人的表情,質疑道:“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說着,林老蹲下隨手撿起一份資料,“這上面有相關部門的印章,你也是在機關待了多年的老同志,不會連這個印章都不認識了吧?”
聽到這話,就像一擊猛拳擊打在老徐的胸口,趔趔趄趄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呢喃着:“他說不是這樣,他說只是和別人合夥做生意,我.....”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子無方,是我疏於管教,是我害了他們啊......”
很難相信,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場面,一時間陳東也有些動容,但他沒有同情,只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林老冷哼道:“你沒有對不起他們,你對不起的是黨對你多年來的栽培,你對不起的是這個國家的人民對你的信任。”
“你們也都下去吧。”林老擺了擺手。
“是!”轉眼間,警衛連的士兵行了個軍禮後,又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而在現場,只留下領頭的那名軍官。
“回去後,今天發生的事,列入二級機密。”
“是,領導。”軍官行了軍禮。
“你也下去吧。”林老再次揮了揮手,直到這名軍官消失後,他才繼續道:“老徐,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吃進去的,原封不動地交出來,那些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的人,還在世的,你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做完這些,你自己到組織那裡去說明情況。”
場內鴉雀無聲,被林老強大的氣場,壓迫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過了良久,老徐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重重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