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塵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
便是因爲，剛纔，女子動用血脈之力時。
他體內的神王血，有所感應。
“呃……”
女子愣了一下，她一眼便認出了莫忘塵。
她臉上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對方。
“我是……姬雅……”
驚訝過後，女子笑言道。
“姬雅？”
莫忘塵一怔，這個名字他自然不會覺得陌生。
當初南行，覆滅玄帝宮時，莫忘塵自然也聽說了她殺入天鵬族的消息，這是姬家如今僅存的血脈之一。
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如今的姬家，除你之外，還有幾人？”
陵安城，景色秀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是煙武盟中的幾大一流古城之一。
此刻，莫忘塵與姬雅二人，來到了城中的醉夢居。
這是臨安城內規模最高的一處酒樓，兩人坐於醉夢居第三層中。
“回小祖，除了你我，與帝女之外，姬家還有爲數不多的十幾人。”此刻，在莫忘塵的面前，姬雅顯得有些拘束。
“我的年齡比你大不了幾歲，就不要叫小祖了，聽說你喊紫月爲姐姐，喊我一聲哥哥便好。”莫忘塵擺了擺手。
“這……不太好吧？”
姬雅愣了一下，姬亦昊乃是姬家神祖，莫忘塵爲其子轉世，自然是要叫小祖的。
真正說起來，她生於九百多年前，與當初的姬長空，相隔了不知多少代，如今又怎敢稱莫忘塵爲哥哥？
“姬家的人，現在都是住在煙帝宮之中嗎？”莫忘塵問道。
姬雅點了點頭，“聽一些長輩說，從當初神祖離去之後，存活下來的姬家族人，便都是住在煙帝宮內，一直到現在。”
“煙如一對你們如何？”莫忘塵好奇。
煙如一未對姬家趕盡殺絕，這便已經讓得他很奇怪了，不過相比起來，這幾乎也與滅族沒有太大的區別了吧。
古前，姬家何等繁盛，乃是這天地間最爲強大的家族，聽聞光是門下族人，便有近萬人之多，怎知在遭逢變故之後，到了現在，只剩下了區區十幾人。
“祖母並沒有刁難過我們什麼……許是姬家的人，如今對她已經沒有了威脅吧……不值得爲難了……而且這些年來，我們雖然都是一直住在帝宮之中，但她並沒有對我們禁足，否者我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了。”
“你是說，姬家的人可隨意出入煙帝宮？”莫忘塵皺眉，若是如此的話，那爲何，姬家存活下來的那些人，如今還待在煙帝宮中。
當初，姬家不正是因爲煙如一，纔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嗎，那些人，應該是恨透了煙如一纔對，爲何還留在她的身邊？
姬雅點頭，沉默了下來，她如有什麼難言之隱，莫忘塵言道，“你有什麼事想要告訴我嗎？”
“我曾有一次，聽姬寒爺爺說過，他之所以沒有帶姬家的人離開煙帝宮，便是因爲……帝宮之內……”
“姬寒？”莫忘塵好奇。
姬雅點了點頭，“嗯，姬寒爺爺是我們姬家，如今年齡最大的一個了，他是古前，我們姬家大長老的孫子，雖是在姬家遭逢變故後的數十年內出生的，但姬寒爺爺卻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聽得此話，莫忘塵心中驚訝，姬家遭逢變故後的數十年？
那豈不是說，這個姬寒，也存世至少有近千萬年之久了？
“古神？”
他驚訝，若非古神，不可能會擁有這麼長的壽命，縱然是半神境強者，能夠存活百萬年的時間就已經很不錯了。
“姬雅爺爺並非古神境強者，只是一般的天仙境，但他體內，卻是有着神格，只是被祖母封印了修爲，近千萬年來，都沒有得到進展，憑藉神格的緣故，他才活到了現在。”
莫忘塵恍悟，心中卻是驚訝無比，沒有想到，姬家竟還有這麼一位老祖在世，“你剛纔說，曾聽到了姬寒爺爺說過什麼？”
姬雅沉默，似不知從何開口，片刻後，她方纔輕嘆了一聲，道，“姬寒爺爺說……如今的祖母，並不是真正的祖母……”
聽得此話，莫忘塵不由一怔，煙如一修逆天邪功，那是古瑤池西王母惡念之身的傳承，嚴格來說，現在的煙如一，的確不能說是以前的煙如一了。
看着莫忘塵臉上的表情，姬雅搖頭，“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姬寒爺爺說……帝宮之內……還有另一個祖母……”
“什麼？！”
莫忘塵驚得從原位上站起，臉上驚訝到了極致，“另一個煙如一？！”
“嗯。”姬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的祖母，只是一道分化之身，而真正的祖母，根據姬寒爺爺的猜測，應該是被關押在帝宮中的某處……”
“你確定嗎？”
莫忘塵深吸了一口氣，內心驚的無以復加，他發現，似乎還有着許多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這些年來，雖然姬寒爺爺沒有與我說過太多，但我卻能看出，他之所以沒有帶着姬家的人離開，最大的原因，應該便是想要救出真正的祖母。”
“紫月呢？她受任帝女，難道也是因爲知道了此事？”
莫忘塵皺眉，他之前便一直不明白，爲何紫月願意妥協於煙如一，如今的她，應該已經是恢復了前世的記憶纔對，可若是如此，就更加不可能，待在煙如一的身邊了。
如今看來，恐怕紫月也必然是知道了什麼纔對。
姬雅點了點頭，“當初紫月姐姐剛回來的時候，也一直不願待在宮中，甚至曾對祖母出手，但祖母的強大，又怎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後來有一次，姬寒爺爺找過紫月姐姐，應該是與她說了什麼。”
“真如你所說，那煙如一又怎會對此事不管不顧？”莫忘塵不解。
姬雅搖了搖頭，“祖母對此並沒有說過什麼，也沒有阻止紫月姐姐與姬寒爺爺的見面，許是自信，亦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吧……”
“不過在三百年前……突然有一次，紫月姐姐來找我……她說她在帝宮深處……看到了真正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