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殺氣騰騰的紅色破法者就要衝過來了,白亦連忙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那個...麻煩等一下...”
而破法者當即也很有風度的停下了腳步,開口問道:“怎麼了?希望大師想要找個體面點的投降方式嗎?”
“這倒不至於。”白亦搖了搖頭,“之前我確實沒想到你的實力這麼強悍,又是一身抑魔金製成的盔甲,所以準備有點不充分,你看,我手頭是不是少了點什麼?”說着,他又攤了攤空空如也的雙手,示意自己少了把武器。
“明白了。”破法者點了點頭,主動扭頭對着場邊的裁判老師說道:“看來希望大師是打算再展示一番護身杖術了,能幫希望大師找根法杖嗎?”
“最好是結實點的。”白亦跟着補充了一句。
這樣的請求裁判自然也不會拒絕,當場從自己儲物袋裡摸出一根法杖,丟給了白亦,接過來一看,是根質地還算不錯的硬木杖,外面裹了一層薄薄的銅皮,應該是學生們平時用的練習法杖。
白亦隨意的揮舞了一番法杖,試了試手感,還算湊合,接着又對裁判和破法者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了,我們繼續吧。”
於是,中斷的比賽再開,白亦便操起法杖和破法者近距離的戰成了一團,藉助着豐富的經驗和各種魔法的加持效果,還冷不丁的朝着對手面部釋放一些專門用來阻礙視線的小法術,一時間居然打了個平分秋色?
現場解說魯恩斯院長不禁開口讚歎道,“希望先生這是在向大家展示最後的辦法了,直接與破法者進行肉搏戰!當然了,這也是不算辦法的辦法,如果不是到了絕境,我建議大家最好不要這樣做。”
這番話一說出口,臺下就忍不住響起了一陣議論,破法者畢竟是以近戰見長的職業,其獨特的破魔鬥氣對於法師而言更是劇毒一般的存在,只要讓受一點傷讓鬥氣進入體內,都會造成全身的魔力紊亂,混亂的魔力會直接把法師的身體攪碎掉...所以和破法者玩近戰根本就是在找死。
哪怕是魂甲也不例外,即使不會直接死亡,但失去全身魔力後的魂甲也只是一具廢甲了。
“嘉爾姐,怎麼辦?希望先生好像很危險?”在旁邊一直關注着局勢的彌雅這會都快哭出來了,慌亂的揪住緹絲嘉爾的衣角,急切的問道。
緹絲嘉爾此時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雙手在胸前十指緊扣,像是在祈禱着什麼一般,急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在聽見彌雅的話之後,才勉強開口說道:“應該...不會有事吧?老師他很強的,嗯...一定不會有事的,大概吧...”
因爲焦急,她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哪怕她再怎麼信任白亦的實力,但此時面對的卻是一位破法者啊!這遠比與一位戰士肉搏還要危險!
但此時的白亦卻不知道兩個女孩正爲自己牽腸掛肚,還在繼續和破法者糾纏着,表現得也還算遊刃有餘?這一方面是因爲他自己以自己的實力,不會讓對面碰到自己的;另一方面嘛,即使真的體內被注入了破魔鬥氣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這種程度的鬥氣還威脅不到他真正的力量,也無法驅散掉魂甲召喚的聯繫,所以纔敢放心大膽的玩。
越是放鬆,他的動作也就越是靈活,身手也越是敏捷,雙方都打了好一會了,破法者使出了各種華麗的和不華麗的招式,卻都奈何不了他,想要施展方纔那招鬥氣爆發,卻又跟不上白亦的速度,就連力量上也略輸一籌。
畢竟白亦是有着各種增益魔法加持的,這種狀態下的他,可是能和道勒家那個正派傳說級戰士過招的,而破法者又摸不到他,自然也就驅散不掉,反倒是被白亦抓住空檔,在身上敲了好幾棍,抑魔金盔甲上有些比較薄弱的部分甚至凹了下去。
“哦哦哦!看來我不得不收回之前那番話了,我確實沒有料到希望大師在護身杖術方面也有着如此高深的造詣!此時居然能夠不落下風!”魯恩斯院長此時又開口說道,“說起護身杖術這個東西,其實歷史上很早就有了,那個時候的護身杖術可不像如今這般只能作爲強身健體的選修課,而是每個法師都必須要掌握的重要技巧!是一項貨真價實的近戰武技!”
“在那個古老的年代裡,法術並沒有現在這麼多,再加上學術交流的閉塞不暢通,一位法師所能學到的魔法其實很少,遇見一些魔法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們就會選擇用護身杖術肉搏。而到了現在,隨着符文魔法的普及,加上法師協會對專利的保護和推廣,每個法師都能學到很多很多的魔法,足以應付任何場面了,所以護身杖術也就逐漸沒落了。”
“而今天,希望大師又給我們重現了一番護身杖術的精妙之處,不管是否實用,我認爲我們都應該爲這份前人的智慧而鼓掌。”院長說着,帶頭鼓起掌來,於是臺下又響起了一番熱烈的掌聲。
“嘿,希望大師果然很受歡迎呢!搞得我都有點嫉妒了。”紅色魂甲和白亦錯身而過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呼,掌聲是同時送給我們兩人的。”白亦回答道,同時又舉起法杖格住了對面的一記重劈,因爲格擋的位置恰好在長刀的尾部,那裡是力量最輕的部位,所以即使是一根普通的硬木杖,也沒被這柄看起來頗爲鋒利的長刀直接砍斷。
“好了,我差不多也該投降了。”白亦也跟着說道,他並不討厭這個頗有風度的對手,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比賽,此時投降也不存在面子問題,那就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但誰知道之前一直慫恿他投降的破法者卻用力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現在可不是時候...”說着,他後跳開幾步,主動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接着說道:“希望大師已經向大家展示了您的實力和水平,無論是魔法還是武技,乃至肉搏的經驗和技巧,都堪稱卓越...那麼,請允許我先向您道歉。”說着,他居然真的向着白亦瀟灑的鞠了一躬。
“我一開始實在是太低估您的實力了,甚至屢次說出要您投降這些不禮貌的話...而現在,我必須要拿出我最強的必殺技了。”說着,他的手便撫在了那柄長刀的刀面上,再從刀柄緩緩劃到刀尖,而整把長刀也隨着他的動作,被那火紅色的破魔鬥氣所覆蓋。
“居然是北陸武者的元素武技。”白亦說着,他曾經在對陣溫蒂尼的時候用過一次,倒是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破法者居然也會?
“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哦!這可是我自創的絕學,生前也僅僅用過一次,靠着它殺掉了一位聖靈級的大法師...但請您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之所以用出這招,只是爲了向您表達足夠的敬意。”破法者十分認真的說道。
白亦的心裡頓時提了起來,這個破法者顯然比正常的破法者甚至敵法師都要厲害很多,不管是方纔的鬥氣爆發還是此刻準備出手的秘技,都表明他身前的實力不像普通破法者那般被限制在傳說級以下,否則他也沒可能成爲魂甲了。
所以面對這位真正認真起來的強者,白亦心頭也猛然涌出了一股豪邁的情緒,他頓時放棄了投降的想法,站直了身體,大方的說道:“惶恐,請吧。”
“小心了!”破法者最後說道,接着整個人便頓時消失在了空氣中。
“是暗影之舞。”虛空裡一直關注着場上局勢的刺客當即出聲提醒道,但在她開口之前,白亦的身體便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他的身體猛的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從旁邊刺過來的一刀,同時又連忙轉身,舉起硬木杖格住對方從背後發動的攻勢。
緊接着,破法者的身影接連不斷的從白亦四周的各個角度浮現出來,每一擊都砍向一個最刁鑽最難以預料的角度。
但是每一擊,卻都被白亦一一擋了下來,即使硬木杖已經因爲強行格擋而變得傷痕累累,但是他本身卻依舊沒有被擊中一次。
“弱化版的暗影之舞,他還沒學到家,看來他應該是個背叛了陰影的刺客。”刺客行者在虛空裡評價道,“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是奈何不了希望閣下的。”
“沒那麼簡單...”白亦一邊躲閃着對手的攻勢一邊回答道,“你看看我周圍...”
原來對手每一次攻擊看似落空或是被擋住,但卻都在一些肉眼看不見的地方佈下了一縷肉眼看不見的細線,那是被拉得極細極細的鬥氣絲,而這樣的絲又組成了一張大網,把白亦給緊緊包裹在了其中!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這招秘技倒還算是有點意思。”刺客在虛空裡更改了自己的評價,“假如是正常的鬥氣絲顯然沒什麼意義,殺傷力太弱了,但如果是破魔鬥氣的話,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