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起古老悠久的樹爺爺,神秘莫測的熊先生,這獨角神獸在名字上是贏了一籌,可真要比起這三位的實力,這些獨角馬反倒是相對最弱的,也難怪是被欺負得最慘的...它們既不會說人話,也沒有熊先生那種程度的人性化,姑且還只能算是‘神獸’這樣的範疇。
能與同年玩伴重逢,雖說面前這頭獨角馬錶現得不怎麼開心的樣子,不過從它眼神中閃過的欣慰欣喜之類的神情,說明它其實內心倒也是蠻高興的,只是可能不太符合它們一族歷代建立起的高冷、優雅、聖潔的公衆形象,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與獨角馬摟摟抱抱之後,它便主動帶着白亦和精靈去看它的孩子,它當年只是被精靈欺負的小馬駒,如今已經身爲人母,哦不,馬母,滿是驕傲的把幾頭小馬駒領到了精靈面前。
這些小獨角馬也是通體雪白,沒有奇怪的紫色藍色之類,眼睛雖然很大也很有神,也不會呈現出二次元的畫風,更不會有友誼就是魔法這種奇怪的認知。
“看着它們,總是想起當年的你...”精靈走到小馬駒的身邊,溫柔的伸手逗弄着它們,這些小馬應該是和精靈經常接觸的關係,能分辨出她們的氣息,對外形有些奇怪的精靈都沒有任何的懷疑,任由她撫弄着,還露出一副撒嬌式的表情,顯得極爲可愛。
於是白亦也想試試,可想到之前小奶豹對他的排斥,又有些猶豫,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小馬駒比小奶豹更黏人的緣故,它們並沒有排斥靠近的白亦,甚至還主動湊近,好奇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顯得格外的友好和親近。
果然小馬就是比小貓友好啊...白亦心頭暗自想到。
比起之前兩位存在的睿智和高深,獨角神獸這邊或許是因爲還很年輕的緣故,並沒有和兩人多聊什麼,雙方交流也不怎麼方便,於是看見天色漸暗之後,兩人便於這羣獨角獸辭別,返回了精靈村。
這時的村子裡正在進行着晚宴的準備,一位位纖細而美麗的精靈宛如樹間飛舞的花蝴蝶那般,靈動而飄逸的穿行於一個個的樹屋內,拿出村子裡最好的東西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小彌雅這些學生們也沒有乾坐着,而是帶着走路都走不穩的小奶豹,用魔法的力量去幫忙和搭手,很輕易的就把三五人費勁才能擡起來的一口大鍋接了過來,擺在了村子中間的小廣場上;旁邊的緹斯嘉爾更是學着白亦平時的樣子,很瀟灑的敲了個響指,鍋下面的柴堆便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些普普通通的小技巧更是贏得精靈們的陣陣喝彩聲,當然了,這肯定是禮節性的,精靈們再怎麼傳統,也不至於閉塞到魔法都沒見識過,只是對魔法的具體層次水平不怎麼夠了解,大概是覺得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吧?
唯獨幫着精靈們搬運食材的狐狸顯得不怎麼開心的樣子,今晚的食譜依舊符合精靈們慣有的風格,看得它一張臉都快綠了。
整個村子都洋溢着一股愉快的氣氛,熱鬧得像是過節...呃...不不不,像是慶典一般...白亦搖了搖頭,把腦中那些晦氣的想法拋了出去。
等到天暗下來之後,這場集體晚宴便開始了,食物主要都是一些瓜果,清水煮的蘑菇,烤制的莖塊之類的,女孩子們吃起來倒是沒什麼,就是可憐了狐狸,因爲被認定爲客人的緣故,它沒辦法去吃獵刃豹的那些肉食,只能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在旁邊啃着生肉的小奶豹們,又拉不下臉面去搶...
清淡的晚宴之後,便是一場具備一定原始風貌的篝火舞會,很像是地球上那些土著部落的舞蹈,不過動作更舒展,更優雅,跳的人也更美,很是讓人賞心悅目,幾個女孩更是玩得開心極了,俏臉笑得花兒一般,清亮的笑聲更是一直迴盪。
這時候,精靈卻主動打斷了白亦欣賞的雅興,提議道:“親愛的,我們也去跳吧?”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白亦暗自腹誹着,嘴上倒是說道:“你自己去玩吧,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思考。”
精靈有點失望的喔了一聲,自己也沒有加入娛樂的圈子,而是乖巧的坐回了白亦身邊,輕輕靠在了他身上,兩人一起注視着眼前的篝火和舞動的人羣。
按理說在這樣的溫馨曖昧時刻白亦應該是做點什麼說點什麼的,可他的腦子裡居然真的是在認真思考着種種問題?不過這也沒辦法,他今天這一天雖然就是在這附近轉悠了一陣子,可是得到的諮詢卻比平時多出了好多倍。
無論是霸王蝶的去向;自己的打算;那位狂王的下一步行動;還是熊先生展現的力量;後續感應到的那股不安的異動...甚至包括之前那些輕微的刺痛感,如果再考慮到這裡是墮神教的大本營,很多問題或許都會變得很複雜合紛亂,都讓他放不下,肯定也沒了玩樂的想法。
不過就在他自己一邊琢磨一邊和虛空行者們討論的時候,腳邊突然感覺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在蹭自己,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頭先前很嫌棄自己的小奶豹?這團小毛球大概是剛吃飽了肚子,這就想要找人抱抱,也不知道怎麼的會跑來白亦身邊?
白亦低頭看着小奶豹,小毛球正努力擡起與身體比例不符的大腦袋,伸出一對短短的爪子,一副求抱抱的賣萌姿態,對他也顯得很親近的樣子?這讓他頓時想到了一點什麼,於是伸手把它撈進懷裡,而這團毛球居然很是親暱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又舔了舔,又很好奇的探出爪子去一下一下的觸碰他堅硬的盔甲。
“咦?它居然不怕你?”精靈注意到了這一幕,在旁邊驚訝的問了一句。
“可能這一頭基因突變或者完成進化了?”白亦反問了一句,順便伸手去逗弄小毛球還沒長出來的那對獠牙,被對面玩鬧式的一口咬住了手指。
“這怎麼可能?其實之前我就蠻奇怪了,那些小馬駒居然會不怕你?”精靈更加好奇的說道,“如果是大的獨角神獸倒是不用說,可是小馬駒的話,生來可是很擔心的,性子又很溫軟,一般稍微帶着點力量波動去接近它們,都會跑得遠遠的...還有最開始的時候,我那位童年小夥伴可是毫無戒備的靠近了你吧?這可不是它們獨角獸一族的風格,它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讓陌生人靠近的...”
“我還以爲它是聞到了你的味道...”白亦有些尷尬的說道。
精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小豹子們更不用說了,它們的媽媽比起一般的野獸更加寵溺它們,再加上和精靈們的長期相處,導致它們生來就很親近女性,男性一般都是不給碰的,別說像你這樣逗它了。”說罷,她擡起頭認真的看着白亦,“你的身上應該是出現了某種變化,我在教訓那兩隻偷腥貓的時候,你遇見了什麼嗎?”
白亦連忙把第八行者降臨的短暫過程和她說了說,精靈很認真的聽着,之後又是一番很認真的思考,最後開口問了一句:“你知道第八行者來自哪裡嗎?”
白亦搖了搖頭,雖說當年與第八行者交換過記憶,可一棵樹的記憶能看出什麼來?視角和意識完全都不對,他是看得一頭漿糊,隨即就把那些記憶都刪掉了,自然也不知道更多情況,再加上後面第八行者基本不和人交流,導致他至今也僅僅只是知道第八行者是一顆樹,大概或許應該很厲害吧?
“我曾經聽熊先生講過一些故事,他說過,這片永恆樹海其實最開始並沒有這般廣闊的,那時候只是一片不算很大的森林,也很冷清很寂寞,不過在這片森林的最中心,生長着一顆被後人稱作永恆之樹的神樹,它就像位母親那般呵護着大自然,讓樹木茁壯成長,讓很多生靈以此爲家,在這裡生存和繁衍,其中也包括了我們精靈。”
“在我們一族的一些遠古神話中,也有這顆樹的記載,認爲它是整個世界的母親,所有的生靈都是由它孕育而出的,精靈就是從她的果實中誕生的,比熊先生描繪得更加偉大一些...”
“曾經有很多人試圖去尋找它,可都一無所獲,於是傳說便只是傳說,它在很多人的印象裡也就是存在於神話之中了。”精靈簡單訴說了一番兒時聽見的故事,等待着白亦的迴應。
“你該不會認爲第八行者就是傳說中的永恆之樹吧?”白亦仔細打量了一番在場間跳舞的精靈們,“我真沒覺得你們有相似的遺傳基因...畢竟沒有其他東西能證明第八行者就是永恆之樹吧?也許只是像熊先生那樣的神奇生靈呢?”
“你該不會覺得熊先生是什麼簡單的存在吧?”精靈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這個嘛,當然是不會的...不過第八行者怎麼說也是一位虛空行者,肯定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存在嘛。”白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