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小傢伙們迫不及待的上牀睡覺了,白亦則默默的回去自己實驗室裡清點着皇帝發下來的獎勵,其中一些珠寶首飾之類的他在路上就分給了小姑娘們,剩下大多是些魔法材料,至於金幣,那自然是全部被他收入囊中,這些小傢伙一有錢就喜歡去亂買些惹火的裙子和花哨的鞋子,結果往往還只穿那麼一兩次,這不浪費錢麼?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隨着白亦拒絕了所有貴族的各種花式邀請,他也總算是迴歸了往日的平靜生活,然後這一天的清早,他一邊捧着小貓錢罐細心的澆水,一邊自言自語的感慨道:“花花草草都發芽了,怎麼學院還不開課呢?小傢伙們總不能天天這麼玩吧?”
今天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在,女孩們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裡瘋去了,雖然管制了零用錢,可緹絲嘉爾的鍊金工坊卻管不了,那裡現在生意興隆,一天的收益夠她們玩上好久。
“希望不要忘記下午上課的時間吧。”白亦繼續自語着,把小動物錢罐擺好放在向陽的方向,自己又回去實驗室,繼續調整新入手的盔甲,這件盔甲雖然做工精良到無可挑剔,但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太符合他審美的地方,例如頭頂那兩枚犄角,就被他調整成了伸縮式,隨便又模仿着一部分惡魔的生理結構,在那上面附加了兩個強化精神力效果的法陣。
這樣的話,他平時就把犄角收起來,免得進出房間的時候老是撞壞門框;然後需要交戰的時候,再把兩個犄角豎起來,強化自己的感知能力。
這個設計思路還是比較合理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像只蛐蛐似的...
至於其他的優化,則是胸甲上的魔力振幅法陣;一些固化在雙手手指上的常用魔法;還有就是從墮神教那邊抄來的屏蔽法陣,這個被他固化在了後背,平時用彌雅她們親手縫製的斗篷遮起來,需要的時候,那就是斗篷一掀,屏蔽力場發動,然後就可以發動特殊形體塑造,胡作非爲了。
一掀斗篷就能變身,想想還是挺方便的?只不過因爲背部的面積有限,也銘刻不上幾個符文,最後展開的屏蔽結界會有點狹小,應急用是夠了,想大幹一場的話還是有些束手束腳的。
差不多就這樣,皇帝發下來的那些魔法材料就大部分用在了白亦自己這具新身體上面,多餘的就便宜了錘頭鯊布偶——現在那布偶的肚子裡面繪製的法陣是用血之淚石的超珍惜材料繪製而成的,沒人知道這玩意是怎麼形成的,只能猜測是極其強大的魔獸在頻死時流出的血淚凝結而成,其中蘊含着大量的魔力,受熱後會化開成液體,是書寫卷軸和刻畫法陣的最頂級材料。
這玩意市場上是買不到的,只有在各種奢侈品拍賣會上能看見它的身影,更是因爲其凝集成的結晶遍體通紅,又晶瑩剔透,最頂級的紅寶石也無法與之媲美,這讓它同時又是一款稀有的極品珠寶,一些庸俗的貴婦很喜歡花高價買下這東西做首飾。
皇帝十分慷慨的送了白亦兩枚,他用掉了一半在自己身上,又在錘頭鯊肚子裡用了一半,剩下的一顆則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血之淚石進了錘頭鯊肚子之外,白亦還把一顆蠻神心臟進行縮小煉化處理後塞了進去,替換掉了原來的魔力核心。蠻神心臟出產自野蠻魔,作爲十分高端的魔力核心,再加上強悍的血之淚石,錘頭鯊布偶現在完全可以連續使用固化在上面的曙光女神之寬恕,不需要擔心魔力補給問題;而進入其中的虛空行者也可以更大膽施爲。
根據白亦的預估,如果進入布偶的是一些擅長實戰的強者,在合適的環境下,憑藉着他們的實戰經驗和技巧,這隻布偶基本有着傳說級的戰力。
所以這隻錘頭鯊布偶,現在不僅很昂貴,還很厲害!
當然了,某些虛空行者強烈要求的舌頭功能還是被白亦否決了。
於是今天,對這具新身體的調整就到了最後一步——白亦伸手卸下了臉上的面甲,開始調整着那上面的五官。
嚴格來說的話,面甲上那張人類雕刻得栩栩如生,還相當的俊朗帥氣,只是白亦覺得這和自己的臉完全不像,決定再加工加工。
“是時候向你們展示一番我的專業素養了。”白亦拿着面甲,在虛空裡吹噓道:“想當年,我玩各種遊戲捏出來的人物都是其他玩家紛紛效仿的對象,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
說着,他的手附在了面甲上,用魔力把上面那些凸起的五官撫平,然後開始了自己的用心雕刻。
這個過程用了相當長的時間,也確實是一個需要精雕細琢的過程,直到聽見小彌雅她們回來的動靜之後,纔算是勉強能接受,白亦把面甲重新裝了上去,又看了看時間,這羣小傢伙居然比規定的時間晚回來了半小時?!他有些生氣,噔噔噔的走出了地下室,站在了幾個女孩面前。
“爲什麼回來晚了?!”白亦厲聲喝道。
女孩們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紛紛羞愧的低下了頭,只有彌雅仗着白亦寵自己,還敢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呀希望先生,歌劇結束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說着,她又悄悄擡頭看了眼白亦的臉色。
不看還好,這麼一看,她一下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白亦有些惱火的問着。
其他三個女孩被彌雅的笑聲吸引,也好奇的擡頭看了白亦一眼,然後便紛紛笑成了一團...
因爲此時白亦的臉,完全是這個樣子的: ̄へ ̄
嗯...這不是說他的臉像這樣,而是完全就是這樣...
怎麼說呢,想要在現實中憑空捏出一張像樣的人臉,那個難度可比遊戲上高出了好幾個數量級...白亦在那裡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大多都捏出一副邪神級別的臉,或者更加獵奇的款式,最後小傢伙們回來了,他急得不行,又害怕嚇着她們,只好做成了一張-_-結構的臉。
雖說簡單了一點,但想要表達基本情緒還是沒問題的!也不會嚇到別人!只是會讓別人笑得滿地打滾...
等到她們好不容易笑夠了,腰都直不起來的時候,白亦才保持着(╬ ̄皿 ̄)這樣的表情,默默的從儲物袋裡掏出從阿雅家裡順來的雞毛撣子,這也是爲數不多的古夫位面遺物了。
最後,原本準備的訓話和懲罰也就不了了之了,氛圍已經成了這樣,白亦又能說什麼呢?只不過今天的家庭作業,被他加了一倍罷了。
“嗯...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明天我去學院那邊看看吧。”白亦一邊監督着小傢伙們寫作業,一邊擺出一副(-`?-)的皺眉沉思的表情,在那裡合計這明天的事。
結果到了第二天,他在臉上蒙了江洋大盜或者說採花賊同款的黑布,走進了學院裡。
此時距離上次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天氣都已經開始漸漸轉涼了,路邊的也陸陸續續有落葉開始飄落,可是學院卻一點復甦的跡象都沒有,之前被破壞的地方還是保持着原樣,教學樓也還是一灘廢墟,四處還豎起來一道禁止入內的圍欄。
莫非這所傳承了那麼久的學院,終於宣告破亡了麼?白亦心頭產生了一個讓學徒唏噓不已的猜測。
“去城主府那邊問問看吧?”學徒在虛空裡以無比悲傷的語氣說道。
“好的。”白亦點了點頭,往着城主府那邊趕去,結果在半路上恰好遇見了帶着魂甲使出門溜噠的對不起先生和貓頭鷹先生,他連忙上去打了個招呼,說明了一下自己是誰。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幾人坐進了街邊的咖啡館裡,兩位工友倒是很想聽聽白亦的故事,不過被他搶先了一步,問道:“學院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沒有開始修復?”
“對不起,這好像是教會那邊的意思,認爲這片土地被惡魔所玷污了,很不安全,需要全面清理之後才能使用。”對不起先生先回答道。
“而你也知道,現在教會很忙。”貓頭鷹先生繼續補充道:“所以學院什麼時候能建立起來也是遙遙無期的事,現在繼任院長的金副院長正在積極斡旋,尋找新的土地,在那之前恐怕要無限期停課了...不過現在他們也允許學生自由轉學,除了皇家學院之外的其他學院都可以重新選擇。”
“這可真是件不幸的事啊...”白亦低聲感慨道。
仙塞學院並不是南陸最好的學院,但卻是歷史最悠久的,同時也是最好的平民學院,甚至很多貴族都願意送孩子們進來,總的來說,它還是蠻不錯的。
只可惜,遇上了那樣的天災人禍...想來也是件挺悲哀的事。
還好,白亦自己也是一位出色的老師,自家的幾個孩子也不愁沒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