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卡和這位半神級戰士之間的交手,可以用簡約而純粹來形容,兩人都沒有使用什麼所謂的劍技武技,也沒有大喊着出一招一式的名字,更不會莫名其妙的陷入回憶。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採用了最直接也最基礎的方式,一劈一揮一砍,即使是農夫都能完成的普通動作。
然而簡約並代表簡單,這樣的方式可以把力量與速度發揮到極致,在這種極致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任何其他的花招都是毫無意義的。
從旁觀者的角度上看去,兩人因爲動作實在太快,幾乎只能看見他們手臂的殘影,兩人周圍的甚至形成了一股氣旋,那是一擊一擊中帶起的勁風在相互交匯,武器相交的脆響不絕於耳,空氣中也在不停的迸發出一股股的火花,連成了一片,像是一場電光火石,整個看上去就像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兩人所站的地表也被刮出來的勁風割得支離破碎,呈現出龜裂般的裂紋,似乎連這片大地都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馬上崩潰一般。
再最後一次武器相擊之後,兩人同時推開了兩步,這種極致的爆發狀態無論對哈斯卡還是半神戰士而言都是巨大的消耗,他們需要幾次喘息來讓力量重新恢復。
“真是痛快……好久沒有遇見和我正面肉搏的對手了。”半神戰士由衷的讚歎了一句,“不過現在,我得認真起來了……”說着,他全身上下都爆發出一股半神級戰士特有的金色鬥氣,整個人的畫風一下子變成了賽亞人款式,而這股金色鬥氣更是在他的身上凝結出了一層金光燦燦的鎧甲,一瞬間的畫風又開始偏向周杰倫了。
這是最頂級的鬥氣鎧甲,也是戰士最強的防護手段,不僅完美契合自身的每一個細胞,更是能夠收放自如,隨時調整強度和防護重點,比任何外物都更適合戰士本身。
哈斯卡沒有迴應他,因爲他並不能聽懂通用語,只是微微偏過頭,對着還在旁邊觀戰的扎扎說了句什麼,再從他手中結果了一柄長矛,接着,他竟是直接把手頭的兩柄單手斧的手柄插進了長矛的頂端和尾端,做成了一把兩頭都帶着斧刃,造型十分別致的武器,像是一柄雙頭的長柄戰斧?
中年戰士看着這一幕有些不解,這種奇怪的武器能幹嘛?還是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加工出來的,打起來的時候斧刃不會脫落嗎?
哈斯卡沒有回答他,倒是用雙手快速揮舞起這把獨門兵器,狂躁的風壓呼嘯而過,向他證明了怎麼折騰都是不會脫落的。
最後,哈斯卡發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喝,扎扎和查查也連忙拔出長矛用來插在地上,單膝跪下,保持着一隻手持矛,一隻手撫胸的姿勢,低下了頭,接着便看見哈斯卡的身上突然出現了兩道金色的虛影,模樣看上去竟然和扎扎和查查有幾分相似?
於是哈斯卡便提起雙頭斧衝了上去,與渾身金色的中年戰士又戰成了一團。
“哦?只用肉搏就能讓哈斯卡認真起來,這個傢伙倒也不簡單呢,真不愧是半神級嗎?”一旁的白亦看見哈斯卡連這種壓箱底的絕技都用出來了,心頭倒是有些感慨,接着又順便對着正在苦苦支撐着自己公式的光頭住持說道:“那麼你呢?能讓我再盡興一些嗎?”
相比起那邊的勢均力敵,白亦這邊的戰鬥就顯得有些一邊倒了,比起他的遊刃有餘,光頭住持那邊的狀態可以用非常糟糕來形容,身上已經被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每一道傷口中都隱約有着黑色的火焰在閃動着,逼迫他不停的動用體內鬥氣去壓制這些侵入體內的虛空冥炎。
畢竟不是每一個光頭都是無敵的……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光頭住持喘息着,宛然一副強弩之末的感覺,他並不知道這是爲什麼?自己當年花了巨大大代價從青雲門那裡換來的冰焰秘籍,重修了這款具備雙重屬性的強大斗氣,可以往總是無往不利的冰焰鬥氣在這個奇怪的黑色湯圓怪面前卻毫無作用?
就好像對手比他還清楚冰焰的特性那般?光頭住持第一時間就想到對手是來自青雲門的超級高手,可是那股黑色的火焰卻又是完全超出了他理解範疇的強橫,似乎根本不是這世間應有的力量。
白亦之所以先調這個光頭做對手,一方面的考慮就是北陸武者持久力不行的弱點,對上他那番幾乎源源不絕的力量,天然就是被剋制,後來又看見對手使用的居然是武者當年的成名絕技冰焰……那勝負自然就不會有任何懸念了。
聽見對手誠心誠意的發問,白亦倒是大發慈悲的告訴他:“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淡定地說道,“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領域吧,你應該也清楚,正常的力量是無法戰勝我的。”
說着,他的手中又一次凝結出了那根恐怖的黑色長矛,方纔光頭住持身上那些傷口就是這些黑矛留下的,不但威力巨大,僅僅只是擦一下造成的傷害都讓人難以承受;穿透力更是強勁,老者嘗試了一切辦法試圖去抵擋,最後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可更詭異的地方在於,這根黑色長矛似乎是完全無法躲避的?並不是那種簡單的追蹤效果,而是每一次光頭住持動用自己的靈活身法閃開一根黑矛之後,卻總是能在瞬間又出現在他面前,就像他根本沒有閃避過一般?
事已至此,光頭住持也被逼得不得不展開領域了,雖說半神級強者每一次動用領域都是在玩火,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哼!既然你想要領略我的真正力量!那麼我就成全你吧!”光頭住持最終下定了決心,從懷裡摸出了一串古舊的念珠,手上微微用力,把念珠成一把細粉,接着再揮手把那些細細的粉末凌空一灑,被粉末覆蓋的範圍頓時開始出現了一股領域的力量。
反觀白亦,卻只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任由對方展開領域,不加干涉,似乎胸有成竹?
“爲你的傲慢付出代價吧!這就是我的領域!”光頭住持朗聲說着,“它叫做……”
他連喊出招式名字的機會都沒有,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籠罩了自己的身體,控制住了自己的意識,強行扯出了自己的肉體,失去了控制的肉體軟軟的跪倒在地,失去了全部生機,而他的意識卻正在飛速的上升,越飛越高,越飛越快,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面前就只能感覺到一片無盡的黑暗與死寂。
光頭住持一瞬間便明白髮生了什麼,自己在使用了領域的那個瞬間,被規則所察覺,遭到了放逐……難怪之前如此咄咄相逼的對手突然一下變得有了風度,原來他竟是要用這種奇葩的方式來解決掉自己?
可問題是,他又如何確定自己這次動用領域就一定會被放逐呢?光頭住持想不通,也沒有心情去想了,此時他的心態已經複雜得難以用語言去形容,多少年的苦修,多少年的經營,眼見登上了力量的巔峰,卻只是迎來這樣一個無比淒涼的結局?
不過,就在他感覺到絕望,打算放棄一切的時候,他的耳邊卻在這片理應完全寂靜的死寂之地聽見了一個聲音。
“喲!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你是……這……怎麼……”光頭住持因震驚而語無倫次,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在這種地方居然能聽見剛纔那個可怕對手的聲音。
“別激動別激動,別一不小心瘋了,你現在對我還算有用。”白亦在虛空裡喃喃的說着,“不過我現在還有點忙,你的那個戰友還需要處理,這裡就暫時交給你的一位熟人來解釋吧……”說着,他用意識輕輕戳了戳武者,讓她來負責後面的解釋說明。
是的,他之所以要來針對這兩位半神級,並不是因爲他們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是完全爲了把他們給誆進虛空裡來,就像梁山伯逼人上山一樣。
戰鬥所發生的那個特殊空間,本來就是一個有點打規則擦邊球的敏感地帶,那裡畢竟是那種顛覆了常理認識的存在,所以纔會讓如此多的人爲之驚歎。
那麼在這樣一個本來就很敏感的地方去發動領域這種違規操作,這簡直就像站在汽油桶上玩火一般,一點就炸。
於是之前就察覺到這一點的白亦,便決定給虛空裡增添點新人,雖然以現在虛空行者的陣容並不需要新人的力量和知識,也不需要把他們列爲虛空行者,還是保持33個就好,可他們三人都是來自各個勢力的高層人物,所掌握的那些信息和情報纔是白亦真正看重的東西。
萬界臣服之書,外界的聲望,其他勢力的情報,這三項收益加起來纔對得起魔法師替他準備的這個豪華舞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