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空間,或者說秘境,必須要靠之前魔法師特意展示過的第二領域才能打開的話,那問題就一下子有點大條了……說白了就是,白亦不會……
單論實戰能力,他肯定不慫半神級,畢竟掌控着虛空之力,可領域這個東西吧,並不是用學術理論就能完全描繪清楚的,其中有很多東西是那種難以言喻的感悟,屬於玄學範疇,即使其他行者用記憶分享給他了,可他自己卻不見得就能領會到。
說起來,他自從降臨之後還一直沒有嘗試過自己的領域,雖說在虛空中推敲了一番思路,卻沒找到機會實踐,能不能順利的展開他自己也不確定。
“呸!虧得你之前還教我領域怎麼去感悟呢!原來你自己都沒學會!”刺客妹子抓住機會,連忙在旁邊吐槽道。
在你面前,我這不是要面子嘛……白亦悄聲腹誹着,一時間倒也還不了口。
倒是武者及時站出來幫他說話了,“你也別說他了,讓他靜下心來,抓緊時間去感悟吧。”說罷,又對着白亦說道:“他們應該把自己感悟領域的過程也分享給你過吧?你好好回憶回憶。”
“武者姐你總是護着他……”刺客妹子用某種奇怪的腔調說道。
“那我又該護着誰呢?”武者反問道。
這一下又輪到刺客妹子說不出話來了……
白亦此時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兩人這番莫名其妙的對話,武者的建議挺靠譜,值得一試,於是他也索性當場開始回憶起虛空裡那幾位半神級強者感悟領域的經歷。
這是一個相當長時間的經歷,他在河灘上這麼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期間沒有理會任何外界的干擾,三位蠻子看着他思考得如此入神,大概也明白他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沒敢去打擾他。
等到白亦再次把注意力轉回現實的時候,初升的太陽已經把清晨那縷和煦的日光灑在了他身上,這麼一想,居然用了一整天的時間?
他扭頭一看,三位忠誠的蠻族朋友居然還留在這裡?沒有選擇獨自離去,而是和三頭戰羊擠在一塊,就在一旁睡着,看來是擔心白亦的安危,沒敢離開吧?在他們身邊還散落着一大堆啃光的玉米棒,應該是從鄉親們那邊換來的吧?
白亦慢慢的站起身來,盔甲發出一絲輕微的摩擦聲,僅僅是如此微小的動靜,三人三羊便頓時清醒了過來,這說明他們根本沒有睡太沉,保持着很高的警惕。
哈斯卡看着白亦,咧嘴一笑,說道:“你可算醒來了……”說着,他仔細打量了白亦一眼,又用疑惑的語氣說道:“希望兄弟,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或許吧?”白亦帶着笑意說着,信步走到那片河灘中間,微微低着頭最後思考了一番之後,便用其他人聽不懂的古羅瑟語朗聲說道:
“以先皇十九世之名;以新任繼承者之名……”
隨着他的話語出口,他的身上也隨之開始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勢,那並非力量波動,也並非威壓之類的氣息,而是一種宛如實質般的壓迫感。
“以虛空之名;以羅瑟皇者之名;以希望之名……”
“於此宣告!”
“吾之所在之地,皆爲疆土;吾之所向之地,皆是征途;吾之所視之地,皆應臣服……”
隨着他的唸唸有詞,那股氣勢的範圍也不再僅僅是圍繞在身邊,而是向着四周擴散開來,三位蠻子和三頭戰羊也被籠罩在了其中,他們相互疑惑的對視了一眼,心頭充滿了一個同樣的疑惑,面前的這具盔甲,突然就變得陌生了起來?他還是自己那位希望兄弟嗎?
“吾乃登基之人;吾乃繼承之人;吾乃開拓之人……”
“吾即是羅瑟!”
“以吾之皇權呼喚,迴應吾吧!歷代皇權之結晶,吾之武器,吾之權杖,迴應吾之召喚吧!”
“向吾,臣服!”
隨着他最後一句禱詞唸完,剎那間,那一片河灘的區域似乎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三位置身其中的蠻子頓時感覺到身體被一股神秘的氣氛所包圍,而處在正中間的白亦,此時看上去卻顯得格外的莊嚴和肅穆,他站在那裡,就像一位真正的皇帝那般。
雖然蠻子們並不太懂皇帝究竟是什麼,可他們還是知道,自己的希望兄弟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威嚴,就像一位真正的領袖那般,面對着他,居然有了一種正在面對先祖的錯覺,讓他們的膝蓋和腰開始微微發軟,一向無所畏懼的神靈武士們,此時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的潛意識裡並沒有所謂皇權和臣服之類的概念,此時恐怕已經半跪下去,向大佬低頭了。
這便是領域成功展開的證明,那些來自諸多強者的經驗,虛空中數千年的思考討論,在這樣的積累之下,白亦僅僅花了一天時間便成功的領悟到了代表着至高力量的領域。
此時白亦的心情卻相當的平靜,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欣喜的地方,有了那麼多的經驗和積累,這只不過是一次正常的厚積薄發而已。
其他虛空行者也紛紛表示了祝賀,大家都爲一位真正半神級的誕生感到高興。
“哇!笨蛋你好厲害!恭喜你了!果然之前不是在吹牛呀,居然真的就這樣想着想着就展開了領域?這樣一來,你就是真正的半神級強者了,比我厲害好多呀!”刺客妹子也連忙向他遞出了賀電。
我本來就比你厲害好不好?白亦無語的想着,簡單的迴應了兩句,便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那片空間。
隨着領域的成功展開,先前一直不變的空曠河灘上終於出現了一些變化,那裡的空氣開始了一陣劇烈的扭曲,像是一幅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旋渦那般,又開始了緩緩的變化,最後居然真的凝結成了一個座由光凝結而成的大門!
這道門足有三米多高,光線在其表面塑造出一些古樸莊嚴的花紋裝飾,內裡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看見一片刺目的光芒。
“一起來嗎?”白亦優雅的回過頭,對着三位神靈武士伸出手,雖然他此時外表的造型看上去還是那麼怪異,古怪的盔甲加上莫名其妙的面巾,可這並不影響他在蠻子們的形象顯得是如此的高大而威嚴,對他提出的邀請更是沒有絲毫拒絕的念頭。
於是三人三羊再加上一頭雪雕便追隨着白亦的步伐,踏進了那道光鑄的大門。
等到白亦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光門背後,過了不久,三份緊急線報便以最快的速度擺在了最大的三股勢力領袖面前。
“憑空出現的光門?那個希望已經進去了?”皇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也顧不上與幕僚們商議了,連忙命令道:“我們的人呢?讓他們即刻趕過去!最快速度!”
反觀北陸人那邊,光頭住持在看完彙報後,當即不假思索地說道:“走!快!”
教會那邊的反應也差不多,三位大騎士長再加上三位大主教以及一百名聖武士團的聖城禁衛當即就披掛上馬,向着光門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除了這三股最大的勢力外,其他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人也注意到了這股異常的動向,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還是果斷的跟上了這些人的步伐。
整個皇城一下子就顯得繁忙了起來,各路人馬齊聚,一同涌向光門,一場盛大的儀式也開始緩緩拉開了帷幕。
而同一時間,遠在亞芬城裡的魔法師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他遠遠的望向白亦所在的方向,低聲自語道:“居然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找到門在哪裡?我這個學生還真是愚鈍啊……不過,你也總算是做出了應有的覺悟,還算不錯吧?只是你花了那麼長時間,到場的觀衆也會很多,還真是一場熱鬧的登基典禮啊!只可惜我沒法親眼見證了。”
就在他自己嘀咕着的時候,旁邊卻傳來了小彌雅的聲音:“爺爺,您在說些什麼呀?”
小傢伙們今天起來的異常的早,這是因爲魔法師的特別安排,他花了大價錢找來了亞芬城裡最好的幾位理髮師,並用魔力在空氣中凝結出了一副髮型圖解,要求理髮師按照那個樣式給幾個女孩做頭髮。
“沒什麼沒什麼,一些無所謂的自言自語罷了。”魔法師隨口敷衍道。
雖然只是很短時間的相處,可他卻已經贏得了女孩們的敬重與好感,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寵溺加上舍得花錢,想要什麼就買買買,課也不用上,這能不討人喜歡嗎?
“不過爺爺,我們今天爲什麼要做這個髮型呢?好奇怪呀!”小彌雅又跟着問道。
“因爲今天有很重要的儀式啊!”魔法師回答道。
他所要求的那款髮型,華麗而優雅,雍容而華貴,這源自古羅瑟時代,名爲公主髻,只有羅瑟帝國的公主們才允許梳理的代表着尊貴身份的特別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