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確實很多人對白亦很好奇,又或許是因爲那個不大不小的盤口賭局,總之法師協會在關於白亦的位階認證方面表現出了超乎一般的效率,幾份論文經由胖子會長遞上去之後,很快就擺在了幾名負責評審的老學究面前,幾人聚在總部的一間會議室裡,每人手裡都捧着一份論文,在那裡細細讀着。
良久之後,讀得最快的那位老者纔有些疲憊的放下手中的論文,揉了揉眉心,低語道:“之前叫我們儘快審批這批論文,我還以爲是哪位高官的關係戶,本想着又要看那些不學無術的庸才在那裡大放厥詞……想不到……”
說罷,他愣了愣,似乎在等待其他人的迴應,可尷尬的是場間寂靜無聲,並沒有人理他,只有反覆翻動紙頁留下的唰唰聲,他尷尬的擡頭一看,原來其他人還在全神貫注的看着論文,竟是沒聽見他在說些什麼?
原來是這盤羅瑟法陣的論文寫得有些太深奧了,他竟是沒能完全讀懂,所以反而是最快讀完的一個。
陸陸續續等到其他人都拜讀完白亦的論文後,一時間安靜的會議室裡也熱鬧了起來,精彩!精妙!卓越!優秀等等讚美之詞從衆人評審的口中接踵而出。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給我看的這篇《關於簡化式符文魔法在現代法師對戰中的實踐運用剖析》打分,我覺得沒必要打分,直接列爲付費項目吧。”一位評審提議道。
“哦?你居然如此看好?”他身邊的另一位評審質疑道,“可是簡化符文那不是戰鬥法師那羣邪派的玩意嗎?你這個自詡正統學院派的傢伙,居然看得上這個?”
“老實說,我一開始是帶着吹毛求疵的心態去看的,只是看了下來才發現無論是對那些戰鬥法師的理解,還是對這篇論文的認識,都太膚淺了。這篇文章回頭我建議你們都看看,雖然僅就學術水準而言,並沒有那麼高深,但也沒那麼玄乎,這是一篇下至高級法師,上至聖靈級法師都能看懂的論文,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他所闡述的內涵卻一點都不簡單,尤其是對於實戰方面的運用,竟是給我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應該說不愧是能戰勝塔奧厄斯的強者,對於實踐的理解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這羣老書袋……”這位以嚴格和挑剔著稱的評審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最後還補充了一句:
“能用簡單的表述方式表達出獨具一格的內涵與思路,把高深複雜的玩意簡化到所有人都能讀懂的程度,僅就學術水準而言,我認爲這位希望大師已經超越我了,比起我們每天琢磨的那些複雜高深的理論內容,以學術指導實踐,我想這纔是學術研究的本意,我們很多時候都快忘記學術的初衷了。看過他這篇論文後,我想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當初被列爲邪派的戰鬥法師了。”
“你可別這麼說。”第一個看完的評審此時又發言了,“不怕你們笑話,我是第一個看完的,因爲裡面有些細節的部分我並沒有看太明白……”他揚了揚手裡那份關於羅瑟式法陣與現代符文的論文,“無論是羅瑟法陣,還是現代符文,他的理解和認識已經在我之上了,這恐怕已經超出了不朽級的學術範疇吧?他在高端學術方面的造詣可一點都不弱於我等啊……”
“連你都看不懂?有這麼誇張的嗎?”另一位研究方向是魔法與鍊金術相關的評審有些好奇的問道,接着又指了指自己手頭的論文,說道:“順便說說我看的這一篇吧,出乎意料的是,這裡面的很多觀點非常新穎,也非常有趣,特別是關於幾款比較冷門的複合材料在法陣和符文陣列構築方面的運用,他提出來的東西不算特別難以理解,但卻走在了我們前面,我想他論文裡面的很多東西都可以拿去申請鍊金協會那邊的專利了,其中有很多發現可以製造出不俗的經濟效益。”
“不過,我聽說他似乎對專利看得很淡?”有人突然插嘴說了一句。
“這沒關係,我替他安排一下就好。”先前那位評審繼續說着,他本身就同時在法師協會和鍊金協會身兼要職,替白亦處理一下專利相關的問題倒也不是難事。
總之,評審到了最後,這幾篇涉及多個領域的論文讓評審們讚不絕口的同時,也讓他們對白亦的身份感到更是好奇了。
“他該不會就是當年那位不動之大賢者吧?也只有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學識才會如此廣博。奧秘之門那邊怎麼說的?”
“之前就問過了,年代太過久遠,屬於古代大賢者了。你們也知道,就奧秘之門那套漏洞百出的人員管理體系,時間一長了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別說真實身份了。”
“我倒是從奧秘之門的坊間傳聞中聽說,那位不動之大賢者好像是位女性?可這位希望大師的行事作風,怎麼都不像是女性吧?”
“這可不一定,聽說他很喜歡小女孩,把他那幾個學生照顧得很好,打扮得漂漂亮亮,光鮮可人,這不也是一種母性的溫柔嗎?”
此時,遠在亞芬城的白亦自然沒想到有羣老學究正在研究他的性別,更有讓他當個女裝大佬的傾向,正在和阿雅,莫德雷德共進午餐的他只是突然有種想打噴嚏的感覺,這很奇怪,他已經有幾千年沒出現過這種感覺了,一時間居然還覺得有些陌生?
“該不會是有人背後說我壞話吧?”白亦在虛空裡說了一句,“沒理由啊,我那幾篇論文也看過,寫得很好啊,大家都體現出了自己的專業素養!”
“這種東西能體現出我們的專業素養?你彷彿在開玩笑啊希望閣下,你忘了我是誰嗎?我可是能洞穿位面屏障……”煉金術士在那邊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中二和恥度皆爆表的話,聽得旁人尷尬癌都要復發了。
不過客觀來說的話,他倒也沒說錯就是了,以他的真實水準和瘋狂程度,寫出那麼一篇十分保守十分正派水平還相對較低的論文,確實有種博士生寫初中生作業的感覺,會覺得鬱悶倒也無可厚非。
“在想什麼呢?”坐在白亦對面的阿雅發現白亦陷入了沉默,連忙問了一句,今天小母龍爲了這頓她認爲的家庭午餐,打扮得特別特別漂亮,身上穿着淡紫色的露肩長裙,平日裡不帶的珠寶首飾也紛紛上了全套,甚至還畫了點淡妝,漂亮得像是畫出來的人似的,簡直比出席宴會打扮得還要光彩照人,也能看出她對這場白亦眼中的普通午飯有多麼重視了。
“我只是在想這個傢伙。”白亦看了看旁邊正在仔細切着一塊肉排的莫德雷德,坑爹熊孩子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番,看起來特別萌,也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一直在那邊細細的吃着,難得的沒有搞白亦。
“爸爸?”莫德雷德聽見白亦提起自己,扭過頭來,閃爍着純真眼光的翠綠色眸子有些好奇的盯着白亦,手裡還叉起一塊肉排,主動往白亦這邊餵了過來。
這熊孩子乖起來的時候倒是真乖……白亦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倒是謝絕了她的好意。
至於她那個不管糾正了多少次怎麼都不肯改口的稱呼,白亦和阿雅都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不得已之下,白亦只能和她做出了約定,只能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才能這樣叫他,其他時間,包括學生們在的時候,都必須叫她老師。
熊孩子有些勉強的答應了下來;倒是阿雅,就因爲白亦這樣的綏靖縱容,腦子裡又產生了好多奇怪的想法,還暗自慶幸幸好有莫德雷德在,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一頭龍和一具魂甲生不出小寶寶這種事了,一家三口可以整整齊齊,團團圓圓的。
還好,虛空裡那頭豬哼哼和移動災厄出不來,不然的話,這場女人之間的戰爭怕也是一場恐怖的修羅場吧?
飯後,白亦帶着阿雅母女去了他昨天請管家團隊收拾出來的一棟大宅,就在他自己住的那棟街對面,穿條馬路就到。
必要的生活用品已經準備到位,新鮮的瓜果蔬菜和肉類也已經在廚房裡擺好了,就連莫德雷德的房間都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可愛布偶,佈置得極具少女氣息,熊孩子很開心的抱起一隻大鯨魚布偶,在新牀上滾來滾去的。
管家團隊的專業水平真是值得信賴啊……白亦不由得暗歎道,反正比自己家裡那隻小貓女僕是要靠譜多了。
不過接着,他在阿雅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張大大的雙人牀,上面還鋪着代表了曖昧的粉色牀單……
“這個……有些不太合適吧?”白亦暗自琢磨道。
反倒是阿雅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輕輕貼在白亦身後,羞澀地說道:“雖然還沒有舉行神聖的婚禮儀式……但如果你實在忍不住的話,也可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