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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七月份以後,牛王莊上的楊梅就越來越少了,還沒到七月中旬,就徹底宣告過季。草莓的結果期相對要長一些,但是現在基本上也已經過了盛果期,結出來的果實也比從前小了許多,估計最多也就還能堅持半個月左右。

地裡的各種香瓜甜瓜都相繼成成熟了,不過這些瓜類的銷路都沒有西瓜好,來錢也沒有西瓜快,有了去年的經驗以後,羅蒙今年大大縮減了這些瓜果的種植,集中力量大片大片地種植西瓜。

“老周,咱辦一個吃西瓜比賽怎麼樣?”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個小崽子端着自己的飯缸就上羅蒙他們這一桌來了。

“吃西瓜比賽?”羅蒙喝了一口河蜆湯,咂咂嘴,問道:“就是那種,西瓜隨便吃,吃贏了還有獎品拿的比賽?”

“對啊對啊!”那個學生猛點頭。

“想得美。”老周哼哼一聲,就不再搭理他了,免費吃他們家西瓜不說,還想拿獎品?吃壞了他是不是還得給他們付醫藥費?

今天中午的河蜆湯不錯,羅蒙從湯碗裡夾起一隻河蜆,哧溜一聲把河蜆肉吃到嘴裡,又用筷子戳了戳,把河蜆殼上沾着的那塊瑤柱戳下來吃掉。

“嗚嗚……”這時候,東南西北和丫丫大寶也在水庫邊的陰涼處,幸福地甩着尾巴吃着羅蒙剛剛給它們送過來的午飯,今天中午它們吃的是米飯、肉末茄子、清炒菜心、河蜆湯,另外每隻還有一片西瓜。

“啊嗚……啊嗚……”大寶沒吃兩口,就啊嗚啊嗚地朝它老子叫喚了起來。

“嗚。”丫丫轉頭看了看,見它兒子從碗裡叼出來一隻河蜆殼,這隻河蜆殼裡邊還沾着一個圓柱形的小肉塊,大寶上舌頭去舔,上爪子去扒拉,就是不能把這塊肉吃到嘴裡,主要是河蜆的殼太小了,不好受力啊。

“咔噠噠。”這時候,只聽老大嘴裡一聲脆響,丫丫和大寶紛紛轉頭去看,只見它從嘴裡吐出幾塊咬碎了的河蜆殼子,然後在這堆碎片裡找了找,把那塊帶肉的吃到嘴裡去,一會兒又吐出一片光溜溜的碎殼。

“啊嗚啊嗚!”丫丫肅然起敬,兄弟你真是太有辦法了!

“嗚……”解決的辦法也已經找到了,於是它們還是決定先安心吃飯,等吃完了飯,再慢慢來嗑這些貝殼。

進入七月份,天氣一天更比一天熱,尤其是他們這裡今年都沒怎麼下雨,一天一天的溫度不斷積攢起來,等到七月中旬的時候,就算是在水牛鎮這樣的高海拔山區,也顯得有一些酷熱難當了。

擔心把修水庫的學生們給熱壞了,羅蒙只好把每天干活的時間調整了一下,早上從六點半乾到十一點,下午從三點鐘幹到六點半,每天不超過八個鐘頭的勞動時間,中間還要往山上送兩次水果或者飲料。

這些學生還是不錯的,剛開始那幾天,不少人都現出疲態了,羅蒙一看不行啊,就去找鄭博倫商量,鄭博倫卻說沒事,等過幾天他們就會逐漸適應了,只讓讓羅蒙保證飲食和後勤能跟上就好。

果不其然,這還不到半個月,很多學生都已經緩過來了,每天吃得香睡得好,幹起活來也是生龍活虎的,還有精力跟羅蒙磨牙打嗑兒了。

“停水了!停水了!”

“嗷!停水了!”

“老周!停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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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羅蒙和肖樹林剛吃完飯正打算回自家小屋,四合院樓上的各個宿舍就傳來這些小崽子們一通亂嚎。

“停水了?”羅蒙一聽,心裡頓覺不妙。

“到山上去看看吧。”肖樹林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都消停點,我們這就上山看去。”羅蒙朝樓上喊了一聲。

“老周!咱都還沒洗澡呢,這一身汗咋辦啊?”

“等不了的,先上小溪邊洗洗去。”羅蒙有些無奈地說道。

“嗷嗷嗷!走啊!上水庫游泳去!”

“都不許給我上水庫啊!”羅蒙在樓下跳腳,這些小兔崽子,他啥時候說讓他們上水庫了?

“王雅婷!我們一起上小溪邊洗澡去吧!”

“滾!!!”

羅蒙一個頭兩個大,這會兒他又有點懷念前幾天那羣累得連說話都用節能模式的小兔崽子們了。他交代羅志方鄭博倫等人,讓他們看着點這些學生,自己和肖樹林則趁着這會兒天色還亮着,趕緊上山去了。

“看來還得打一口井啊。”上山的路上,羅蒙說道。

“打唄。”肖樹林言簡意賅。

“不知道要多少錢?”羅蒙撓撓頭,前幾天他剛剛把玫瑰花苗的貨款給人打過去了,現在牛王莊上還修水庫呢,唉,手頭又吃緊了。

“不夠從我這裡拿。”肖樹林還是那句話。

“行吧。”羅蒙想了想,也答應了,他們是兩口子嘛。

兩人一路說着來到山上,很快就找到這段時間被四合院作爲水源的那幾眼泉水了。在臥牛山的一個山溝裡,聚集着好幾個泉眼,之前羅蒙他們就把這幾個泉眼彙集在一起,挖了一個蓄水池,然後從蓄水池引水到四合院。

從前他們每次過來看的時候,這個蓄水池總是保持在八分滿以上,這會兒卻幹得只剩下池底不到十公分高的水位了,也難怪四合院那邊會停水,爲了避免泥沙流到水管中引起堵塞,羅蒙他們並沒有把引水的水管放得那麼低。

“看來這口井不打了不行了。”羅蒙確認了情況以後,就給羅全貴打了個電話過去:

“全貴叔啊,山上沒水了,你一會兒先帶人去咱村裡的水井運點水吧,我明天就找人過來打井。”

“行,我一會兒就不去院子裡了,你讓陳管事幫忙安排一下。”

“好,那我掛了。”

“你認識打井隊嗎?”掛上電話以後,羅蒙問肖樹林說。

“咱永青沒有。”肖樹林搖了搖頭。

“那得從彤城找啊。”羅蒙看了肖樹林一眼,說道:“我給馬從戎打個電話?”

“你打唄。”肖樹林扯了扯嘴角。

“那我打了?”羅蒙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爲啥,心裡總覺得不對,不過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打井這事不能耽擱,於是他拿起手機準備撥號。

“別打了,我先問問我爸。”羅蒙正翻電話簿的似乎,肖樹林一把將他手裡的手機搶了過去,然後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給他老子打了個電話。

“爸,你認識打井隊的人沒有啊?”

“啥?好久沒聯繫了?”

“那你找人問問嘛,棋叔他應該知道吧?”

“對,牛王莊要打井,你讓他們明天一早就過來啊,今天晚上要是能過來也行。”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問問看吧。”

一會兒肖樹林掛了電話,見羅蒙正盯着他猛瞧,不禁有些彆扭:“看啥?”

“沒看啥。”羅蒙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快點走,天都快黑了。”肖樹林說道。

“急什麼,反正回去也沒啥事。”這會兒天色要黑不黑的,山上空蕩蕩的又只有他們兩個人,羅蒙看着夕陽下肖樹林陽剛味十足的側臉,忍不住就起了歪心。

“不想回去?”肖樹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一旁的羅蒙,他低沉的嗓音,挺拔的身姿,還有臉上掛着的那絲意味不明的微笑,都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樣,勾得羅蒙簡直快要燒起來了。

“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坐,吹吹風。”羅蒙說道。

“行啊。”肖樹林從善如流。

於是兩人便在山坡上找了一片草地坐了下來,然後又理所當然地膩歪到了一起。

“唔……”羅蒙正急不可耐地在肖樹林身上摸索着,剛打算要好好享用今天的這一頓狂野大餐,卻被肖樹林三兩下把雙手壓制在了頭頂:“你,你想……”

“不行嗎?”肖樹林微微垂着眼瞼,和羅蒙對上了眼神。

“沒,沒有。”這眼神不對啊!這會兒說不行指定得出事,弄得不好,原本的性福生活恐怕都要離他遠去了。

“那就好。”肖樹林滿意地扯了扯嘴角。

羅蒙感覺到肖樹林在他鼻尖上輕輕親了一口,像是獎賞,然後鋪天蓋地的便席捲而來……

“嗯……”羅蒙漲紅了臉,大開着雙腿背朝肖樹林坐在他腿上,赤/裸的背脊貼着他火熱的胸膛,隱秘處就那麼不知羞恥地大敞着,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都被肖樹林用修長的手指指饒有興趣地褻/玩不休。

“唔……嗯……”

“你今天,今天生氣了?”

“唔……別,別這麼弄!”

“要,要死了!哈!”

“唔……我,我以後再也不給馬從戎打電話了……”

“騙子。”肖樹林沙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真,真的!”

“唔……唔……輕,輕點。”

“就,就喜歡你一個。”

“真的?”肖樹林淡淡地問了一句。

“真的!就喜歡你一個!”羅蒙恨不得指天發誓。

“哼。”肖樹林猛地把羅蒙翻轉過來,結束了這一場漫長而又甜蜜的折磨,開始了另一場更加火熱直接的佔有。

這天傍晚,羅蒙原本只是想和肖樹林小小玩一次野戰增加點情趣的,沒想到最後竟然被對方吃幹抹淨翻來覆去直到深夜,最後連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羅蒙覺得心裡軟軟的,他其實並不排斥肖樹林偶爾對他做這種事的,只是有點想不通,平時都好好的,昨天怎麼突然就像受了刺激一樣,該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阿嚏!”不長眼的馬家老爺子和馬家小爺爺這天早上都打噴嚏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這一天中午肖樹林編了一會兒籮筐,覺得有一點口渴了,剛好羅蒙不在,他一個人進四合院去喝茶的時候,就聽到這兩個老頭子一邊剝豆子一邊說的話了。

“唉……你說咱們家小戎以後可怎麼辦啊?”馬家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什麼怎麼辦?你看羅蒙他們,不也過得好好的。”馬丁良說。

“真要能找個像羅蒙那樣的,倒也不壞。”這些天已經完全被牛王莊的伙食征服了的馬家老爺子說道。

“嘿嘿,那倒是。”被牛王莊的伙食征服得更徹底的馬家小爺爺嘿嘿笑了兩聲,心想他們家小戎要是真能找一個像羅蒙這樣的,那他們這些老頭子以後可就能享一享孫媳婦的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