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墨家公子

龍衣眼眸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冷光,紫雲觀真是好手段,不過是些許的功夫,她和端木琉的畫像就已經傳到墨城了。

老獵人等人也看到了城門上的畫像,不過都沒有說什麼,默默地往前走着。龍衣有些奇異地望着這羣窘怕的獵人,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些獵人雖然生活窘怕,生活在最底層,但所表露出的氣節,卻像是那種百年大家族才擁有的。

這些人,應該並不普通,至少家教和理念都不尋常,想來家道崩落,這才窘怕成這樣吧糌。

“真是一條惡狗,兇什麼兇,要是換做百年前,這些人看到我們楊家的人,還不是恭恭敬敬的。”離城門遠了,年輕氣盛的楊曉,狠狠地朝身後啐了一口。

“楊曉,噤聲!你想要全家族都受牽連嗎?”老獵人猛的轉過身,聲音低沉,神色嚴峻地望着楊曉楮。

楊曉身體一震,緩緩低頭下,聲音再度變得無力:“知道了,楊叔,我心裡有數,只是發發牢***而已。”

龍衣神色微微一變,這個楊族在百年前應該在墨城是有數的大家族,不知道什麼原因竟沒落到這般地步。不過家族雖然沒落,但良好的家風還是傳承了下來。

一路沒有人再說話,龍衣站在墨城寬闊的大街上,眺目望去,遠遠就能見到墨城中央,矗立着一把巨大的寶劍雕塑,那把寶劍樣式古樸,散發着一股凌厲的氣息。

每一個剛進墨城的人,便會被這把巨大的寶劍雕塑給震撼住。楊老見龍衣望去,便開口道:“其實墨城最初的名字叫做劍城,城中最大的家族便是以劍揚名的墨家。這把巨劍雕塑就是墨家的鎮族之寶龍泉劍,只是不知何故,在三百多年前,龍泉劍失蹤,墨家找了三百多年都沒有找到,而我們楊家也就是在三百多年前才衰落下來的。”

龍衣輕輕“哦”了一聲,目光卻微微一顫,心頭卻暗自詫異,因爲當她一踏入墨城土地,額頭的涅槃之火卻突然不安起來,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

涅槃之火,是天地至陽的火焰,如果說天敵的話,應該就是極陰的東西。

看來這墨城大有隱秘啊,龍衣心中暗自這樣想着,不過並沒有探究秘密的興趣,她來墨城的最大目的,便是讓端木琉靜心養傷,躲避紫雲觀的追蹤。

“閒雜人等速速回避!”忽然一陣厲喝遠遠傳來,街道盡頭,揚起一陣塵煙。塵煙中一隊黑衣馬車正快速朝這邊趕來。

黑衣人的胯/下駿馬,每一匹都神俊無比,縱馬之人,眸光精湛,一看便是高手。馬車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避讓。有些避讓不及的,就被馬隊當先一人,甩手一鞭。

鞭影橫空而去,不過並不是鞭笞行人,而是一卷,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將擋道的路人卷向一旁。雖然落地有些狼狽,隨身物品也灑落一地,但總比被駿馬踩踏要好很多。況且,這羣黑衣旗隊,正是墨城龍頭,墨家的馬隊!衆人即便是有意見,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那羣馬隊來得很快,龍衣這邊因爲還有一個昏迷的端木琉,所以閃避的速度就有些慢了。只是須臾的功夫,那隊騎兵就塵煙滾滾地趕到了。

“滾!”當先一人看到楊家的人時,鞭子再度揚起,不過這一次,不同於之前只是捲走路人,“啪”的一聲,鞭身上分明附帶了力量。

若是抽中,以楊家人凡人的身軀,定會受到重創,雖然不會死,但躺在牀/上養個十天半月肯定是躲不了的。

“快閃——”楊老只是喊了一聲,擋在還沒來得及躲避的族人身前,鞭影剎那而至。眼看就要擊中他的背部,一道嬌小的身影,閃電般地出現在他和鞭影中間。

預料中的抽打聲音並沒有出現,那人“咦”了一聲,凝神望去,只見鞭捎竟被一個小女娃抓住。

那小女娃長的十分瘦小,約莫八/九歲的樣子,一張小臉髒污不堪,不過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和清冷,正冷冷地望着他,烏黑的小手緊緊抓着鞭梢,正是她,才讓墨家騎兵的馬鞭一奏無功。

“小女娃,讓開!”那名騎兵冷冷一喝,見小女娃依舊不識好歹地抓着自己的馬鞭,不由目光一寒,手中已蘊了勁道,鞭身頓時如長蛇一般抖動起來,勁道隨着鞭身快速傳向鞭捎。

雖然不知道這小女娃是怎麼抓住自己鞭子的,但想來應該是運氣使然,誰都知道,楊家的人,自百年前那場大禍後,家族中無一人可以修煉法術。這一鞭子,足以將小女娃抽飛。當然,還算這騎兵有點良心,這力道只會讓小女娃受傷,並不致命。

騎兵將龍衣看做是楊家

tang人,這並不怪他,要知道整個墨城,因爲楊家是不祥的家族,沒有人願意接近楊家,更沒有人願意因爲楊家得罪墨家!

龍衣沒有說一句話,不過冰冷的眸色卻表明了她的決心,纖細的手腕一抖,一股淡紅色的光芒就鑽進了長鞭裡,而隨之整個鞭子忽然像一條虯龍一樣翻騰起來。對方的勁道在這股淡紅色光芒下立刻摧枯拉朽,只是剎那間,龍衣的勁道就傳入到長鞭的柄部。

長鞭彎起,像一把繃緊的長弓,而後猛然一彈,那名原本正冷笑的騎兵,猛然感到一股大力涌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子便不由自主彈起,足足摔去有十丈的距離。

“墨老三,你沒吃飯嗎?還是說,昨天和女人恩/愛太久了,連鞭子都握……”看到墨老三抽人不成,反被人家抽的時候,衆人大笑起來,不過當墨老三的身子遠遠拋飛時,衆人臉色立刻大變。

“鏗——”

“鏗——”

衆人拔出刀,驅馬將龍衣一行人團團圍住,目光凌厲地望着龍衣。

顯然,龍衣這手段震住了墨家的人,當街拋飛墨家騎兵,這是在向墨家示威啊!

老楊等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誰也沒想到龍衣竟會選擇凌厲出手,他連事先勸說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他並沒有怪龍衣,相反心裡還是非常感激的。

自從楊家被視爲不祥家族時,墨城的人再也沒有人願意接觸楊家,更沒有人幫助楊家。

龍衣的這份心,讓他們感動。

“各位墨家大爺,是我家孫女不懂事,求各位大爺大人大量,別和小女孩一般計較。”老楊蒼白着臉,瘦弱的身軀擋在龍衣身前,大聲解釋道。

龍衣站在老楊身後,神色微微一緩,她知道老楊沒有半分法力,卻能第一時間擋在族人和她身前,這份愛護之情,讓她感動。

楊家,有她在,不會被欺凌!

“老楊,我看你們楊家是不是活膩歪了,也不看看是這是哪家的車隊。把小女娃交出來,帶到墨家執法堂,杖責五十,此事就這麼過去。”一名黑衣騎兵冷冷說道。

“杖責五十……墨家大爺,我這小孫女身子骨弱,別說五十,就是一下都承受不了啊。”老楊苦笑,哀求道。杖責五十,就是成年人都承受不起,更何況龍衣這個小姑娘,這墨家騎隊分明想對龍衣下死手。

龍衣的目光猛然一寒,她並不是想惹事,剛纔也不是她惹事在先,這羣墨家的人有些過了。

正當她準備拉回老楊,凌厲教訓對方時,馬車中忽然傳來一個細弱的聲音。

“墨雲,怎麼回事?”

“公子——”原本不可一世的墨家騎兵,神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轉頭狠狠瞪了楊家的人一眼,回頭恭聲道,“沒什麼事,不過楊家的人不長眼,擋了我們的路,還打傷了我們的一名衛隊,更是驚擾公子,真是罪該萬死。”

“不是,墨公子,這一切都是誤會……”老楊眼睛立刻一亮,傳聞墨家公子並不是一個爭勇鬥狠的人,相反在墨城,墨少爺素有仁心寬厚的美名,遇到他,此事還有迴旋餘地。

“聒噪,墨少爺豈會聽你們這個不祥家族的片面之詞。”那名騎兵狠狠瞪了老楊一樣。

這時,馬車車簾被掀開一角,一名年輕人掀開車簾,朝外面望來。那名年輕人長的十分俊美,不過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目光卻柔和溫潤,宛如春雪一般,當看到龍衣時,眸光忽然微微一亮。

“扶我下來。”他忽然這樣說道,眸光卻望着龍衣。

“是。”墨雲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道墨公子爲什麼會紆尊降貴,親自走下馬車。但他不敢忤逆公子的話,只得親自進入車廂,小心地扶公子下車。

一名瘦長的年輕人攙扶着走下,他的臉十分俊美,但因爲瘦弱,兩邊顴骨有些凸起,破壞了原本俊美無暇的臉龐,青色長衫籠在身上,略顯有些大,肌膚白皙如雪。

他走下馬車時,一股淡淡的陰寒隨之襲來。

他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下了馬車,揚首朝着龍衣燦爛一笑。

“對不起,是我們家的護衛不對。墨三,取五十兩銀子給楊家,算是我們的道歉。”墨家公子溫溫款款地說道。

“是,公子。”墨三明顯不樂意,但也不可奈何,誰叫公子心善呢

“豈敢,豈敢,是我們擋了公子的路。公子不怪罪,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們又豈能收下公子的銀兩。”楊老連忙感恩戴德地說道,至於銀兩,他死活都不肯收。

楊家被視爲不祥的族羣,平時外人嫌被沾染不祥之氣,躲都來不及,墨家公子卻能如此寬厚地對待他們,這讓他們心中萬分感動。

須知,楊家雖然窘困,但最需要的不是錢財,而是尊重。

“楊老切勿推辭,是我的護衛不對在先,還有我看你們族中那名兄弟分明受了傷,抓藥看病都需要錢,楊老若是不收這銀兩,就是……咳……咳……看不起我。”墨公子猛烈咳嗽一聲,臉色愈加蒼白。

“公子都這麼說了,你們還不收下。要是耽誤了公子看病,這後果你們承擔的起嗎?”墨三揚了揚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然後將銀子往老楊手中一塞。

“那多謝公子了。”老楊的聲音有些哽咽。

墨公子見老楊收下銀子,蒼白的臉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宛如冰雪春風,暖意無限。轉身時,眸光在龍衣身上停留了一會,忽而抿嘴一笑。

“小姑娘,你還年紀小,下次切勿再去妖獸森林了,那裡危險的緊。”說完,由墨三小心地攙扶,重又坐回馬車。

“駕!”墨三一揚鞭,馬車四蹄翻飛,濺起塵煙滾滾,朝着遠方奔去。

龍衣望着馬車遠去的背影,秀眉緊緊攢在一起,眸光甚至有些冰寒。墨公子臨走時那句話,似無意,又似別有深意,難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墨公子眸光純真、清澈,儀態也很自然,不像是作僞,龍衣兩世爲人,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好人啊,只可惜墨公子的病從孃胎裡帶來的,即便墨家遍訪名醫,始終都無法醫治他的病。”老楊嘆息一聲。

“從孃胎裡帶來的?”龍衣詫聲問道,墨公子站在她對面時,她能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因爲她身懷至陽的涅槃之火,對於陰寒的東西尤爲敏感。

“是啊,其實墨家和我們楊家……”老楊感嘆一聲,不過說到這時,忽然頓住,搖頭苦笑不語。

老楊不說,龍衣自然不會問。身後的楊曉忽然插嘴:“那是先天陰毒,也不知道這是老天有眼,還是無眼,墨家造了這麼多孽,報應卻應在墨公子身上。”楊曉咬着脣,眸光閃爍着深刻的怒意,但說到墨公子時,眸色卻微微一柔。

墨公子的仁義和不幸,整個墨城的人都知道。

“住嘴!”老楊怒喝一聲,劈手打了楊曉一下,低聲嚴厲喝道,“都說了多少遍了,切莫非議墨家,你真要爲楊家引來殺身之禍嗎?”

“知道了。”楊曉低下頭,不再說話。而身旁的其他楊家獵戶,在聽到楊曉說到墨家造孽時,臉色陡然變得陰厲起來。

龍衣在一旁靜靜觀望,顯然楊家和墨家有着一些冤仇,不過人家不想說,她也不會八卦地想去問。

因楊曉一句話,一路上楊家的獵戶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有些壓抑。老楊帶着衆人越走越偏,周圍的建築越來越稀少。

“我們楊家就在那裡,地方簡陋,還請姑娘見諒。”快到目的地,老楊臉色稍緩,對着龍衣說道。

“無妨,楊老能收留我們,已是我們兄妹之幸。”龍衣淡淡回道,她對住處並沒有什麼要求,前世傭兵的生活,天當被地當牀的日子實在太多太多。

楊家位於墨城最偏的西方,地處荒涼地帶,一座座低矮簡陋的屋舍,此時正燃起一縷縷炊煙,當村中的婦孺看到老楊等人時,紛紛迎了上來,臉上帶着雀躍和希望。只是發現隊伍少了好幾人時,一些婦孺頓時失聲哭了出來。

哭泣的婦孺,正是那幾個失去性命的楊家獵人。

老楊臉色沉重,楊家的人不能修煉法術,即便是在妖獸森林最外圍,也經常有楊家的人喪生。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喪生在妖獸爪下,而是天崩地裂之下,因此連屍首都無法收殮。

安慰好那些婦孺後,老楊知道龍衣性格清冷,因此將她和端木琉安置在最北面的一間獨立屋舍,並命楊家的老郎中特意來看了一下端木琉,不過對於端木琉的傷勢,老郎中卻無能爲力。

當然,龍衣並不指望這郎中。端木琉的傷實在太重,即便是服下秘境中得到的靈藥,短時間內也很難甦醒過來。

……

端木琉靜靜地躺在牀上,龍衣雙手託着腮,雙眸凝望着牀榻上的妖尊。他平躺着,呼吸雖然微弱,但卻均勻,這讓龍衣寬下心來,他緊鎖着眉,眉宇間有一股濃烈的悲涼,他的手攥地很緊,龍衣費了很大的勁,都掰不開他的手掌。

龍衣知道,端木琉這是心傷,傷痛妖獸森林裡的那些族羣。妖獸間,雖然也經常廝殺,強者生存,弱肉強食。但一旦遇到族羣問題時,妖族則是天底下最團結的族羣。

妖潮,是妖族最爲團結力量的鑑證,只要形成妖潮,哪怕是互爲天敵的妖獸,它們都會彼此團結,進攻共同的敵人。

這便是族羣的凝聚力!

龍衣眼前還飄動着一頭頭妖獸,悍不畏死地迎向天空巨劍,衝向“天權”陣眼,以萬妖之血,換妖尊的一線生機。

即便是冷心冷情的龍衣,也被這份真情感動。

龍衣將毛巾溼了水,小心地擦拭着端木琉臉上的污垢。毛巾碰到端木琉的臉頰時,端木琉覆着的睫毛忽然輕輕一顫,然後就聽一聲輕微的哼聲。

一股凜冽的殺意忽然瀰漫整個房間,下一刻,龍衣的手腕便被端木琉死死抓住,原本墨黑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此刻血紅冷厲,只是當看到眼前的是不是紫雲觀的道士,而是龍衣時,神色不由一緩。

“呼——”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眼眸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望着龍衣已被勒紅的纖細手腕,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以爲是那些牛鼻子。是你救了我?!”說到時,聲音帶着一絲震驚。

他沒有理由不震驚,最後一次祭出魔塔,他和紫儀真人兩敗俱傷,誰都沒有殘存半點法力。不過紫雲觀還有很多牛鼻子,更是有六大元嬰長老。龍衣是什麼修爲,區區凝氣修爲。若說龍衣能從高手如雲的紫雲觀裡脫身,甚至還帶着重傷的他,端木琉怎麼也不會相信。

“你……你築基修爲了?”端木琉這才發現龍衣的修爲,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眸,龍衣擦拭他臉頰的手微微一頓,嘴裡冷哼一聲:“不是我救了你,又會是誰救了你。端木琉,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端木琉審視着她,忽然眼眸閃過一絲狹促的光芒,接着如小鳥啄食一般,快速地在面前那張精緻的清冷小臉一點。

龍衣錯愕萬分,全然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妖尊竟會這樣做,待她反應過來,端木琉已經好整以暇地躺在病榻上,雙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龍衣。

龍衣的臉逐漸冰寒下來,雙眸陡然射出一股冷厲的光芒,快速後退,與這個可惡的傢伙保持一定的距離,同時雙眸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喂——你不會以爲我吃你豆/腐吧,你才只有九歲……我的口味沒那麼重的。”一甦醒過來,妖尊就恢復成小狼的模樣,非常欠揍的說道,只是眼眸深處快速閃過一絲深切的痛。

不過這份痛,要永埋心底,對那些隕滅妖獸的承諾,從這一刻開始,無時無刻都不會忘記。

這份疼,他不希望小魔女知道,也不想小魔女分擔。只是小魔女心思實在太細膩,若是心情稍一低落,恐怕就會被她看出端倪。

他欠小魔女的太多太多,等他傷勢一好,便要離開此地,不希望因此拖累小魔女。

這一吻,是他的感激,也是他的愛意。

“只是感激,千萬不要誤會。”他違心地說道。

當然,現在的小魔女年紀還小,不過他不急,一千年的光棍生活都過下來了,怎麼也等得及小魔女長大的。

只是,看到小魔女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尊不由縮了縮脖子,首次露出懼怕的神色。

小魔女的手舉在空中,有那麼一刻,很想扇在他那張白皙的臉上,不過想想端木琉的話也對,她才九歲啊,要臉蛋沒有臉蛋,要身/材也沒身/材,堂堂妖尊應該沒那麼奇葩的口味的。

應該是感激,不是那種意思。但是心裡卻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又酸澀,又不爽。

龍衣恨恨地收回手,先是將楊族救他們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然後開始掰着手指,冷冷道:“這次爲了救你,花費了秘境裡得到的品質最好的丹藥十一顆,萬年靈泉一升,千年龍膽草一株……”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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