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憤怒了,他再一次地憤怒了。
周圍每一頭妖獸都是他的寶貝,他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多少靈石,多少藥材投放在這一頭頭妖獸身上。
對於他講,這些妖獸就是他的財富。
但現在,趙勇正在毀滅他的財富。
越來越多的妖獸慘死在趙勇長槍之中。
此刻的趙勇殺瘋了,如同一尊戰神一樣,手中長槍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一來一回之下,長劍處滴落着鮮豔的血。
那是妖獸的血液。
死在他手中的妖獸足足有着十五頭了,每一頭都至少有着五行境四重的修爲。
趙勇這一身修爲來之不易,即便他將部分修爲送給葉輕雲,但一身戰鬥力還在,手中長槍如一頭咆哮的巨龍帶着驚人的氣息席捲着全部的野獸。
“我要你死!”海老實在是忍無可忍,無法再看到自己的妖獸被對方殺死,手中鐵鏈直接朝着虛空扔掉:“我要你十獸分屍!”
同時,他對着趙啓發傳音道:“快去偷襲他!”
“遵命。”趙啓發輕輕點了點頭,先是和葉輕雲一戰,然後後退了幾步,速度很快,背後的武魂冒了出來,對着趙勇猛地揮出了一拳。
“找死!”趙勇見狀,長槍一揮,使出了畢生功力,竟然是直接將趙啓發的右手給砍斷。
“啊!”
虛空中傳來了趙啓發悽慘的叫聲,對於趙勇有了十足的忌憚。
沒想到自己偷襲非但沒有成功,還被對方砍掉了右手。
不過,在趙勇使出了這一招後,虛空中的鐵鏈直接纏繞在了他的身上,這些鐵鏈分爲了十條,那十條竟然一一被着十頭野獸給咬着。
“我讓你分屍!”海老怒吼一聲,右手猛地一揮。
頓時,那十頭妖獸朝着四面八分衝去,竟然是真的要將趙勇給分屍掉!
“不!”遠在一邊,葉輕雲見到這一幕,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瞳孔通紅無比,猛地衝了過去,想要解決趙勇。
然而,一股力量忽然飄蕩在他身邊,將他定格在了虛空中。
“算了。”在他耳邊傳來了一道滄桑的聲音。
這聲音赫然是趙勇的!
“勇哥,你放開我,讓我過去!”葉輕雲着急地傳音道。
“算了,這鐵鏈中帶着字師的封字,我無法解開,老哥我很高興認識你,雖說時間很短暫,但老哥我真的很開心。這可能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知道今日我必死,可恨我沒早點殺了趙啓發這個王八蛋,不然豈會有今天之事發生?”
“你天賦不錯,重情重義,在這個世上已經很少有像你這樣的人了,答應老哥,逃,逃的遠遠的,等到將來實力強大起來,再爲老哥報仇也不遲,還有一點,算是老哥求你了,幫我照顧好趙逍遙,他現在是趙國唯一的皇室血脈了,他不能死。”
“我曾在歷練中得到了一枚古戒,此戒指可化爲一點塵埃,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去,記得,不要着急爲我報仇,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趙勇說了一句,語氣有些固執。
如今,他被詭異鐵鏈給困住,即便使用了那一枚古戒也無法脫身,且,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活着出去。
如果想活,他第一個時間就可以逃走,而不是站在這裡保護城內的百姓。
“不。”葉輕雲尖叫一聲,因爲他發現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再度傳來,一個黑色的漩渦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恐怖的吸引力在下一刻猛地爆發了出來,將他整個身軀都給吸收掉了。
這一幕,海老沒有發現,趙啓發也沒有發現。
因爲兩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趙啓發身上。
在他們看來,在這裡,最具有威脅的還是趙啓發。
趙啓發死了,這裡所有的人都無法逃避死亡的命運。
“趙勇,你竟然敢砍我的右手,找死!”氣憤的趙啓發腳步一跨,來到了趙勇身邊,一個巴掌猛地扇去:“打你個賤種。”
“你個白癡,飛黃騰達的機會不要,非要去站在那些賤民上!”他再次扇了一個巴掌。
“我呸!”趙勇用力地噴出了一口痰,噴在對方臉上。
“你……”趙啓發氣得直哆嗦,手都有些顫抖地指着趙勇。
“跟他羅嗦幹什麼?他殺了我妖獸,今日,我就用我十頭妖獸將他分屍!”虛空中,海老的聲音極爲陰森,右手高高擡了起來。
虛空中,那十頭妖獸紛紛擡着頭,望向老者,只要後者的手一落下,他們就會朝着四方奔去。
趙勇的下場就是分屍!
“你害怕了嗎?”海老不屑地說道。
“害怕?”趙勇搖了搖頭,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臉上也沒有浮現出一絲的恐懼,擡着頭,望着上面倨傲的老者,他笑了笑,只是這笑容詭異得很:“我趙勇十歲入伍,一生中殺過敵人無數,舔過的血比你吃過的屎還要多,即便我受到了重創,也不曾叫一下,眉頭不曾皺下一分!”
“老傢伙,我豈會害怕?”
“要殺便殺,何須放屁!”
趙勇霸氣地說道。
此刻處在古戒中的葉輕雲可以清晰地望着外面的一切。
這一枚古戒很奇怪,裡面有着一個巨大的空間,上面擺放着不少的東西,不過這些都不是葉輕雲現在要關注的,他的目光一直是望着外面,身軀顫抖。
趙勇明明知道繼續呆在這裡,只有死。
但他依舊做了,他不怕死。
“我趙勇既不能解救趙國的百姓於水火之中,又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那些畜牲殺掉,我有何顏面繼續生存下去!”
趙勇長髮亂舞,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的臉上出現的是灑脫。
“將軍!”
“趙將軍,你快走,別管我們了。”
下方,趙國的百姓們齊齊叫着,很多人眼眶都紅紅的,更有人流出了眼淚。
對於他們來說,趙啓發是他們的英雄。
“不走了!我心意已決,你們快逃跑吧,我和趙城共存亡!”趙勇氣勢大漲,目光灼灼,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恐懼。
說得很瀟灑,置生死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