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君臨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夏千落和君御軒各自坐在左右兩邊,三人以最遠的距離各自坐着。
氣氛有點緊張,又有些尷尬,夏千落那雙眼睛溜溜地看向別處,像是故意要避開君臨的眼神。
他好像在生氣,又好像不開心,總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夏千落撇了撇嘴角,縮了縮肩,不自覺的又挪了挪,她要和他保持最大的距離。
可是,君臨不遂她的願啊。
“過來。”君臨突然說道。
夏千落看過去,“幹嘛?”
她不喜歡他帶有命令式的語氣,她又不是他的下屬。
“過來本王這裡。”君臨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夏千落過來。
夏千落笑笑,“那個、王爺有事就說唄,反正這馬車就這麼大,我能聽到的。”
幹嘛非得要她過去,瞧瞧他那修羅樣,她纔不要去咧。
“孃親在那兒坐得好好的,你幹嘛要孃親過去你那裡。就算要過來,也是過來和我坐啊。”君御軒奶聲奶氣地說道。
夏千落看着君御軒,差點沒流一把老孃淚,這兒子,果真沒白疼啊。
君臨眯着眸子冷冷瞪了一眼君御軒,然後索性自己走了過去,在夏千落的旁邊坐下。
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包圍着她,夏千落稍稍挪開了一點,“王爺,我現在臉很醜,怕嚇着你了,我還是坐遠一點。”
夏千落正想起身坐到君御軒的旁邊去,可是還沒站起來,纔剛站起半身,就被君臨一拉,整個人被代入他的懷裡,而且還順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去,別說坐遠了,反而近得不能再近了。
“本王從不覺得落兒醜,在本王的眼裡,落兒永遠是最美的。”君臨的大手隔着面紗輕撫着她的臉,好像在撫着一個稀世珍寶的東西一樣。
哇靠,他是不是有什麼奇葩的嗜好嗎?她現在這張臉,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噁心,可是他竟然還這麼賞心悅目地觸碰着她。
美?現在的她哪裡美了?
“那是因爲王爺還沒看到面紗背後的我。”她想,只要他看見了,一定會想吐。
“是嗎?”他的聲音低沉富含磁性,話音剛落,他遊移在她臉上的手輕輕一勾,將她的面紗扯落下來。
頓時,那宛如蜈蚣爬行的左臉赫然出現在君臨的面前,近在咫尺,任誰都能嚇吐。
可是君臨這個怪胎,非但沒有如夏千落預想的那樣,反而輕勾起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說道:“面紗背後的落兒,還是這麼美。”他的指腹在她的臉上繼續遊移着。
嘔!
君臨不吐,她自己先吐了。
原來他好這一口!
真是太重口味了。
“王爺,你真的覺得我不醜?”夏千落將自己的左臉更加湊近他,她就是故意想噁心他。
“本王說了,在本王的眼裡心裡,落兒永遠只最美的。”君臨一點都不在意她臉上的疤痕。
夏千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這還是男人嗎?竟然喜歡這樣的女人!
無顏女、鍾無豔類型的!
夏千落突然覺得有點無趣,坐直了身子,“王爺,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不,本王喜歡這樣抱着你。”君臨抱着她的手更加加大了力道。
“王爺,快到王府了呢。”難不成他要抱着她進去?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道,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直到到了王府門口,君臨才終於放開了她,自己先行下車,等夏千落下車後,彎身將她打橫抱起。
夏千落心驚了一下,低喊:“放我下來。”
他這是抱她抱上癮了嗎?現在她這麼醜,他也能抱得下手。
“本王知道你累了。”他淡淡說了一句。
你知道個鬼!
“不是,你先放我下來,我得先去找陸先生。”她現在的事情急得不得了,她只想趕緊見到陸天昊,看看自己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
“本王已經讓人去請他過來了,你就安心在雪落殿等着。”君臨邊說着,邊將她抱回雪落殿。
在後頭的君御軒自然是跟不上君臨的腳步,小短腿急急地跟在後頭。
哼,這個臭男人,老是跟他搶孃親1
回到雪落殿,君臨將夏千落放在軟榻上,他和她坐在一起,勾起薄脣問道:“落兒累了?”
看她的樣子,有些倦態。
夏千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奇怪了,怎麼突然會覺得有些困,有點像之前的狀態。
“有點兒。”夏千落半靠在軟榻上,有些昏昏欲睡。
君臨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像是看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可是又說不上來。
他就這樣緊盯着她,她睡着了,他也沒出聲。
直到門口處,傳來陸天昊聒噪的聲音,“喲,小祖宗,你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是想我了吧?”
陸天昊在門口見到君御軒,一臉高興,這些天,這小祖宗不在這兒,還真是挺無趣的。
“老陸,你來啦,趕緊的,快去看看我孃親。”君御軒一見到陸天昊,趕緊拉着他的手進去。
“你孃親?她又怎麼了?”一想到夏千落,陸天昊就頭疼。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因爲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君臨心尖上的女人。
“哎呀,你就別問了,趕緊進來就對了。”君御軒拖着他。
陸天昊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拖着,早知道君臨讓人來請他,是爲了夏千落的事情,他纔不來呢,這女人,他可惹不起。
“喏,你趕緊給我孃親瞧瞧啊。”君御軒將陸天昊拉到夏千落的跟前。
陸天昊漫不經心地看向別處,沒有辦法,在兩道犀利的目光之下,他將目光移向躺在軟榻上的夏千落。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得他魂都沒了。
幾天不見而已,這夏千落怎麼變成這副鬼模樣了。
說是鬼模樣,可一點都沒有誇張啊,左臉上那蜿蜒下來的疤痕,觸目驚心,簡直了。
如果不是君臨守在旁邊,還一副溫柔的目光看着那個女人,他還真的不敢想, 躺着的那個人竟然是夏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