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落的眸子半眯,“繼續說下去。”
安歌的臉上透着十足的把握和自信,“我知道,慕家就是月靈族,我也知道,你們現在費盡心思在找月靈族的所在之處,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月靈族,並且助你們滅了月靈族。等到事成之後,我只要一樣東西。”
“什麼?”
“帝后之位。”
夏千落緊抿着脣瓣,眼神深沉地看着安歌,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
“我憑什麼相信你?”夏千落問。
安歌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自從鳳族家主之位易主後,她一心想的就是如何報仇,拿回她失去的東西。
“就憑這個!”安歌拿出一個彎月形狀的鑰匙,這鑰匙的形狀,和月魂月魄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這就是進入慕家所必須的鑰匙,否則,就算你們找到了,你們也無法進去。”安歌勝券在握的樣子。
夏千落那雙佈滿寒意的眸子盯着她,寒冽的聲音響起,“安歌,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拿到鑰匙,我一樣可以進去慕家。”
安歌相助夏繁羽害死小御軒的事情,這筆賬她還沒跟她算清楚呢。
“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拿到鑰匙,可是沒有啓動鑰匙的密語,就算你有鑰匙,一樣沒用。”安歌應道。
夏千落還真是太小瞧她了,以爲她會這麼傻嗎?傻到在她面前自投羅網,她安歌已經上了一次當了,絕對不可能再愚蠢第二次。
夏千落笑着搖頭,“不,這個交易我不會跟你做的,不過一把鑰匙,誰都可以拿出來胡亂編造,說白了,安歌,我不相信你。”
安歌眯起眸子,深吸一口氣,“夏千落,我說過,事成之後,你才兌換你的承諾,而在這兒之前,你一點都不吃虧,不是嗎?如果我說的是假的,那麼你自然不用兌現你的承諾,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事成之後的事情了。還是說,你滿口說什麼爲天下蒼生着想,不惜一切的這些話,都只是說說而已,如今不過一個帝后之位,就讓你捨不得了?”
“你這個激將法可以收起來了,對我不管用。”夏千落笑了笑。
安歌的臉色微變,“那這個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
夏千落那雙鳳眸看着她,像是要看透什麼,“我以爲你會想要別的東西,卻沒想到是帝后之位。”
安歌冷哼一聲,忍不住大笑,“別的東西?還有什麼東西能比帝后之位更加尊貴?你以爲我還會稀罕一個小小的鳳族家主之位嗎?而且,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帝君,從他還是祁國攝政王的時候,我就愛他,我要成爲他的女人,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說起墨塵臨,安歌的眼神突然就發光發亮。
“你以爲你想做帝后就可以做帝后啊,人家帝君怎麼可能會要你這樣的女人?你別做夢了。”一旁的嚶嚀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
一開始聽到安歌要用鑰匙來交換帝后之位的時候,她就想說的了,這個女人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竟然還想成爲帝后!就算夏姐姐答應了,帝君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會答應的,就算爲了天下,他也一定會答應的。”安歌很有自信地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驀地響起,“你怎知本君一定會答應?”
隨即,只見墨塵臨彷彿天神般瞬間站在了夏千落的身旁。
“子御?”夏千落看着他,心想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的?
“爲何到處亂跑?”墨塵臨微微蹙起眉頭,臉上充滿着擔憂,大手很自然地撫上她的腹部。
“我想跟你一起去赤川神脈,你不讓我去,我在幻音谷待着也悶,便想着出來買點布料回去。”誰知道布料沒買着,就看見安歌了。
墨塵臨輕抿了下薄脣,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摟在懷裡。 墨眸看向安歌的時候,瞬間變得冷冽如冰,“本君一向最恨別人揣測本君的心意,還妄圖威脅本君,而你,恰恰犯了本君的忌諱。”
觸及墨塵臨那雙冰冷地沒有任何溫度的漆眸,安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強裝鎮定,說道:“帝君說錯了,我並非威脅您,而是想與您做一個交易罷了。”
墨塵臨冷哼了一聲,“可惜本君對你所說的交易一點都不感興趣,看在祁國的份上,本君給南豐煜一個面子,這次不殺你,你最好識趣一些,別讓本君再見到你,也最好別在整出什麼幺蛾子,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本君保證。”
墨塵臨那嗜血的眼神讓安歌的後背升起一抹寒意,可是她不甘心,她怎麼甘心?
“帝君,難道你就不想找到募家嗎?月靈族日益強大,足以威脅你,你就不想早點找到月靈族以絕後患嗎?而我,就是那個能幫助你的人。”安歌自認爲自己手上有籌碼。
“本君不需要去找,因爲慕陽到時候自會出現,何須本君費力?你說你能幫助本君,本君倒是想勸你一句,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你手上的鑰匙若是假的,如果本君相信了你,那豈不是自己進去了慕陽的圈套裡?若你手上的鑰匙是真的,本君這次是放了你,可慕陽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所以無論真假,本君都不可能和你做這筆交易。你給本君牢牢記住,只有一人才有資格做本君的帝后,而你,下回若是讓本君遇見了,那日便是你的忌日了。”
安歌驚恐地嚥了咽口水,眼神驚慌地看着他們,在心裡暗襯了下,還是決定先離開。
“既然帝君不領情,那便算了,這個交易不做也罷。”說完,安歌趕緊離開,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布料買到了嗎?”墨塵臨轉眸看向夏千落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就連語氣都十分輕柔。
夏千落搖搖頭,“還沒呢,這不剛出來,就遇到安歌了。”
“我陪你一起去買,買完我們就回家。”墨塵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