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做那刺秦的荊軻而已,但是我不想要真的讓你受傷,我是過來談事情的,這裡有你們國君的一封信,讓我送過來。”一邊說,一邊從袖口中將聖旨拿了出來,他看了看,皺眉仔細的分辨,聖旨果真是來自於燕國。
而聖旨的右下角摁壓出來的一方印鑑是毫無疑問,燕王自己的,就着燈燭看了,這才說道:“讓孤王發兵,孤王這裡一時半會沒有那樣多的兵人。”
“不需要許多,但是必須要快。”一邊說,一邊冷然道:“事成之後,虎牢關與劍門關就是你們的,這是孤親手寫出來的,這齊城的皇位遲早是孤的囊中之物,你願意去相信,這紙張就是聖旨,立此存照。”
“只可惜我這人生性多疑,並不願意去相信。”甘冒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笑了,冷星寒重重的舒一口氣,這個應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輕輕的揮手,說道:“你就是不相信聖旨,也是應該相信我的,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有過反悔?”
“你真的是冷星寒?”
他這才仔細的看着冷星寒,冷星寒微微笑着,舉起了酒杯,將那如同美玉一樣的酒液全部都喝了以後,這才笑了笑,“你應該略有耳聞,在泰陵有過一陣躁動的。”
“那時候,好想說柳相與冷殊意見不合,兩股軍隊勢均力敵,不知道爲何,這裡面的原因我們並不清楚,只知道,到了最後好像是兩敗俱傷慘淡經營。”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旁邊的冷星寒,“你的意思是,這戰亂是你弄出來的?”
“柳相與冷殊同樣是有謀逆之心,而沒有謀逆之舉動,如果在泰陵中,每個人的手中都有了遺詔,會如何呢?”他一邊說,一邊詭譎的不可捉摸的冷笑了,旁邊的人也是冷笑了,“你做事情向來是非常精明的。”
“要是精明也不會死,此時告一段落,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幫助孤?”他一邊說,一邊看着甘冒,晉國候冷笑,說道:“你可知道,你在燕國是座上賓,但是你在晉國卻是階下囚,你與晉國的災禍從九年前就有了伏筆,你來的時候應該想一想,自己是不
是可以活生生的出宮去。”
“我並不想死。”
“你以爲人們都想死?每一次烽火狼煙,這數十萬的將士中應該沒有一個人是想要死的,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到了必要的時候都是棋子,都必須要去死,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一邊說,一邊握住了酒杯。
將軍都同樣是重情重義,這裡面的感情過於微妙了,說粗獷,是因爲每一次流血與犧牲的時候,他們的心靈與眼睛都會自動麻木起來。表示自己視而不見,表示自己麻木不仁。
說細膩,每一次收拾戰場的時候,他們都會帶着那種疼痛的感覺,每一次送走了這些勇士的忠魂以後,都會有人在午夜開始吹奏《落梅花》,他們的情感已經昇華到了一種完全不需要眼淚的程度。
兩人的目光輕輕的觸碰了片刻,冷星寒一笑,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還是過來了,我的目的沒有完成,所以我還不想死。”
“你狂妄自大了一輩子,你想不到今天會死在我這裡,來人!關城門!宮門!角門!拱門!”一聲令下,已經有人開始過去關門了。
孤城閉,冷星寒單槍匹馬一個人就是死在了這裡,也是沒有人知道的,甘冒緊緊的握住了聖旨,一邊看着聖旨上南霜那龍飛鳳舞的娟秀字跡,一邊在思索南霜是不是被人迷惑了,以前就勢同水火,怎麼會到了今時今日好像南霜也是緊張於他的事情一樣。
月色漫上來,外面有內侍監高唱一句,“國君有令,關閉城門!宮門!角門!拱門!”
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部都過去關門了,這些城門關閉的聲音,不絕如縷,旁邊的冷星寒微微一笑,看着身旁的人,說道:“你不用這樣子麻煩的,等會兒你還會打開的,何必多此一舉。”
“你說我是畫蛇添足,我雖然不知道究竟你如何取信了皇上,不過我甘冒就是冒着得罪了皇上的事情,也是不會饒恕過你。”一邊說,一邊冷冷的走了過來,冷星寒並沒有畏懼,說道:“你知道,要是不聯合起來,你我都有危險。”
“此話……你還是留着到陰司去給閻羅王說吧,我並不相信你的蠱惑。”他一邊說,一邊已經舉手,手中的刀子也是已經落了過來,但是某人還是淡定的在喝酒,旁邊有幹牛肉,不但是在喝酒還在吃肉。
這一路疾行過來,早已飢腸轆轆,他順便還是要解決國計民生的大事情,一邊吃,一邊輕輕的笑着,眼風詭冷,那刀子忽然間就頓在了肩膀上空一寸的位置,冷星寒這才擡頭,笑了笑,莫測高深的深邃眼瞳中有了片刻的思量。
“想……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要接受合縱的事情,不然燕國就危險了?我這一次不單單是幫助你,我要是殺了你,反而不但是燕國完蛋了,就連這裡也是覆巢無完卵?”甘冒這樣一想倒是有點兒莫名的畏懼起來。
燕國,目前按照南霜寫給自己的聖旨,已經有一大批的軍隊開始進犯起來,自己要是不努力去幫助,自然是有了危險的,這段時間有冷殊的軍隊時時刻刻在城外,這樣一來,只要燕國完蛋了,這裡也是袒胸露背任人宰割。
“這,我還有其餘的選擇?”甘冒的刀頓在了冷星寒肩膀上,冷星寒的手指還在不疾不徐的割着旁邊盤子裡面的幹牛肉,吃了一口以後,看了一眼自己肩頭上面的刀,甘冒不但是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了刀鋒,還順便輕微拍了拍那肩膀上本就一塵不染的衣料。
好像剛剛的動作得罪了他一眼,而立即開始賠禮道歉,這輕輕的一拍,讓冷星寒逐漸有了一個美麗的微笑。
“晉國候,暫時讓你們的人後退,我和你就好,你要害怕,這把刀是我渾身上下唯一一個利器,送給你就是了。”一邊說,一邊將刀子擦拭了一下,丟了過來,刀子落在了甘冒的手旁,入木三分,甘冒一邊看着刀子,一邊狐疑的揮了揮手。
“你們都下去。”
“國君,這人居心不良口蜜腹劍,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才們……”
“這人並非你們認爲的不良人,孤王自己會分辨的。”一邊說,一邊輕微的揮了揮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