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輕笑,看着七皇子,七皇子也是看着靈月。靈月從七皇子的身上看出來一種促狹,但是靈月也算是識人無數,要是自己沒有看錯,只有一點兒促狹而已,並不存在真正的狎暱。畢竟他已經成爲了習慣,這樣說話的方式。
“這個七哥自然是明白的,七哥還需要明白一點,兄弟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戲,不是嗎?”靈月索性明人不說暗話,將自己要表達的和盤托出,本以爲七皇子會揶揄兩句什麼,不過七皇子竟然是大而化之的笑一笑。
“好,那也算是七哥入境問禁,以後自然是明白應該怎樣,不過有句話叫做嫂溺叔援,不是嗎?”七皇子難得正經一次,靈月嘆口氣,望着七皇子說道:“七哥到底是大道理多得很,靈月恨不能及,不過七哥要是認識靈月時間久了就會知道靈月做事情持盈保泰,是不會有嫂溺叔援的情況。”
“好,越發有意思了。”說完以後兩人就要往前走,正在這時候,蕭逸過來了,身後跟着幾個內侍監,靈月一看蕭逸到來,知道不好,大概是過來找自己到大內去的,不過時間還沒有到,爲何這樣子就……莫非皇上已經病入膏肓?
不過靈月記得自己悉心觀察過了,皇上當時的氣色還是可以的,不至於立即就不治,輕輕的看着七皇子,七皇子知道蕭逸這裡不方便讓自己在了,立即拱手離去了,倒也是頗有點兒魏晉風骨。蕭逸輕輕的下跪,靈月看到這裡立即伸手將蕭逸的手攔阻住了。
“蕭廠臣不必多禮,這樣見外反爲不美,蕭廠臣過來定然是有事情的,這……”嗎,靈月看一看身後那些拿着禮物的人,輕輕的一哂,“這些禮物放到前面就好了,何必巴巴的拿到這裡呢?”說完以後看着蕭逸。
蕭逸點點頭,“這是皇上的意思,來。”說完以後輕輕的笑一笑,後面拿着托盤的司禮監立即整齊劃一的邁着端莊步伐走了過來,然後將手中的托盤打開了,上面是大紅猩猩氈的紅布,打開裡面竟然全部是真金白銀。
靈月知道皇上的意思,說道:“好
,皇上看起來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謝我了,要是靈月果真有能耐可以消受那麼是再好也沒有的,靈月定然會讓這些銀子花的適得其所。”靈月說完以後指了指前面一個位置,這幾個人內侍監魚貫到了前面。
阿碧過去安排位置了,靈月輕輕的回眸看着蕭逸。
蕭逸也是看着靈月,良久以後,道:“明天就要到禁苑,紫華城裡面好多人都是有去無回,要是慕容家女郎需要什麼幫助只管開口就是,咱家雖然是一個閹豎,不過到底還是有一點兒能耐,到了那危急關頭,咱家一定會保全小姐您。”
“蕭廠臣爲何這般善待靈月?”靈月不理解,自從一認識開始到了現在,他都是那樣的慈眉善目,不過要是爲了自己的安全,這樣想其實靈月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皇城裡危機四伏,內侍監可以到這樣一個程度也算是物盡其用了,自己沒有必要讓人家順風順水的日子陰溝裡翻船。
她也是做不到的,至於最後的結果,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咱家與那些個人不同,咱家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咱家也是想要一個小姐口中天下太平道不拾移夜不閉戶的好日子。”蕭逸擲地有聲的說完以後看着靈月,“況且慕容家女郎你還要報仇雪恨的,不可以讓你因爲那些事情囿住了。”
“好,靈月提前感謝蕭廠臣,不過還請蕭廠臣放心,靈月但凡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自己都會收回來的,您放心好了。”
“好,那麼咱家到前面去看九皇子了。”
“好。”靈月與蕭逸的交流是簡短的,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到了皇城裡面他們兩個人才是一個集團,兩人會互相幫助的,一切事情都不用宣之於口,可以心照不宣。靈月到了前面,與阿碧去讓人收拾銀子了,這些銀子在靈月的眼中不是金堂玉馬的象徵,而是以後的冷兵器。
這一邊的銀子收拾好了,靈月打算到正殿去,今天一早九皇子冷星寒早已經忙碌的分身乏術,靈月這時候打算去冷星寒的正殿。
一會兒以後,阿碧與靈月已經到了大殿外,裡面袞袞諸公也不知道在談論什麼,一個個談興正盛。阿碧看到這樣的情景,知道靈月也是不好進去的,偏偏這時候靈月要離開的時候被人的聲音給留住了。
“外面何人,偷窺嗎?”靈月聽這個人的聲音比較陌生,皺眉不滿的看着正殿,正殿在朝陽的沐浴下,如同一隻睡着了的雄獅一樣,金黃色的光芒柔和的覆蓋在了正殿上,那光風霽月的樣子讓靈月心神一凜,神爲之眩惑。
靈月慢慢舉步,到了前面正殿,裡面的賓客本來都在品酒,但是看到靈月的到來都是心神一凜,人人眸光都是;落了過來。
靈月一直以來都是以清麗的打扮爲主,衣袂輕輕的飛舞,如同芹香飛澗一般,輕輕的笑一笑,嘴角的笑容就像是涴花新水一般,而走路的動作更加是如同蝶粉迷波,一步一步的到了正殿裡面。
“哦,原是個美人,美人在時花滿牀,看起來九王也是難消美人恩了,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慕容家女郎了,對嗎?”說話的人看着旁邊的九皇子,冷星寒的目光也是落了過來,看着娉娉婷婷走進來的靈月,冷星寒輕輕的笑着,說道:“是了,靈月。”
他就像是介紹自己一個最爲普通的幕僚一樣,但是眼睛裡面卻是那麼熠熠生輝,讓人立即可以看出來那眼神裡面有着的傾慕與愛憐,還有一種欣賞,且這種欣賞是那麼的篤定。靈月輕輕的攏袖看着面前的男子,該男子一臉的彪悍,大概也是一個武將。
此人也是看着靈月,一般的女子面對這樣審視的眸光是要閃避的,是要畏懼的,但是偏偏靈月是肆無忌憚,他的眸光落在靈月的身上,靈月察覺到,但是偏偏視而不見,輕輕的一笑,說道:“您是一品禮康王?”
靈月說完以後輕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這個男人劍眉星目,雖然已經到了三十歲左右,不過照舊是英姿颯颯,靈月剛剛已經注意到了他是拿刀之人,因爲右手緊緊的握着杯子,那種動作是那樣的渾然天成,會給人一種分外的穩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