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璃一直覺得,仙魔勢不兩立,爲何穆夜就能大搖大擺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的疑問,由我解答。跟我來吧。”
墨塵寰示意他們過來,說來話長的事兒自然不方便站在庭院中說半天,況且墨塵寰也想緩和他們的關係。
他也不管穆夜和蕭玉璃有沒有跟上來,自己先走了,看方向是去書房。
穆夜笑道:“小玉兒你可想清楚了麼?現在你還有機會,等你一旦知道了真相,可就無路可退了。”
蕭玉璃沒好氣道:“你在故意吊我胃口嗎?都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穆夜笑笑:“我只是覺得你或許會害怕。”
她不知他如何判斷的,嘆氣道:“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穆夜,謝謝你帶我出來。不然我恐怕還要在那個地方呆上很長時間。”
穆夜眉開眼笑:“你若真想謝我,別光嘴上說,做出點實際行動。以身相許,怎麼樣?”
剛誇他一句尾巴就翹上天,蕭玉璃臉一沉:“要不是他非逼我嫁給你,我也犯不着被關在那鬼地方。你還叫我‘以身相許’?穆夜,你故意的吧!”
穆夜說道:“哈哈哈,害羞什麼。抱也抱過了,摸也摸過了,說說又怎樣。”
蕭玉璃無奈:“算了吧你,油腔滑調還是去對丁小阮施展吧,她受用得很,我可無福消受。”
穆夜攤手道:“丁小阮?那就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當我閨女我還嫌煩,怎麼可能娶回家?況且她是號稱名門正派的隕日宗小公主,而我是十惡不赦的大魔王,我怎麼可能去找死。”
聽他這麼說,蕭玉璃眼神怪異的看着他,看到他發毛。
“怎麼了?”
他摸摸下巴,心想自己今天整理儀容了啊,應該也沒有說錯話,小玉兒幹嘛這個眼神?
蕭玉璃覺得一陣心累:“算了吧,我看丁小阮的用心是白費了。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看第一眼喜歡就是喜歡,而不喜歡也始終不喜歡。單相思,真是命苦。”
穆夜驚訝道:“小玉兒,你什麼時候跟那個小公主變得這麼要好?難道你想把我推給她?”
蕭玉璃坦然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嗚哇,小玉兒你太過分了!虧我對你一往情深啊,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他頓時委屈的叫道,這表情落在蕭玉璃眼中怎麼看怎麼做作。
“行了,你是戲班子出身,別裝了。在這裡聊個沒完有什麼意思,快點跟上他吧。”
她懶得繼續與穆夜廢話,雖說他救了她,她是很感激啦。但爲了報恩以身相許這種事,她是堅決不贊成的。
至於說穆夜對丁小阮到底有沒有心思,蕭玉璃覺得自己猜不準,他特別會藏心思,反正蕭玉璃是不敢亂猜。不過她覺得穆夜對女子似乎都很輕佻,大約長得好看的一律來者不拒,可要說真愛估計是沒有。
她施施然追着墨塵寰而去,就算對什麼魔的沒有興趣,她也要想辦法讓墨塵寰鬆口放了月白和雲之,絕不會獨善其身。
穆夜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一會兒,臉上調侃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若有所思。
說起來他與蕭玉璃分別的時間並不長,也算是曾經共患難同生死,論交情還是有的。只不過他隱約察覺到,現在的蕭玉璃已經不是那時的蕭玉璃了。
那時的她,眼中還能容得下其他人,她就像沙粒一樣渺小,又像雪花一樣脆弱,用好奇的眼觀察每一個人。
而現在她的眼變得不再猶豫,堅定的望着某一個人的背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走進她的心。
有些人可以同時愛好幾個人,但有些人終其一生只會愛一次;蕭玉璃更貼近後者。
然而擅長幻術的穆夜最懂人心,只要心還在,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他不相信以他的魅力,還會輸在這一丁點兒時間上。
他們來到墨塵寰的書房就座,墨塵鬆也被叫來,四個人圍坐一桌,看上去倒是不那麼正式。
蕭玉璃向墨塵鬆微微點頭,卻沒有問好,徑自坐下,等着墨塵寰主動打開話匣子。
穆夜也無意與墨塵寰爭奪談話的節奏,樂呵呵的等在一旁。
他不說話不代表他束手旁觀,而是悄悄在蕭玉璃耳旁束音成線,說道:“小玉兒,我又來當你的後盾了。你不需要顧忌,想說什麼就說吧。”
蕭玉璃不由得望了他一眼,這情景曾幾何時如此相像!在封靈盛會時,她四面楚歌,還要硬着頭皮扮演姐姐的身份,在最需要一個依靠的時候,她的同伴只有穆夜。
雖然他神秘,油腔滑調,總是不正經,但他讓蕭玉璃覺得很可靠,只要有他在身後,不管是面對十三仙門各路高手,還是被邪修擄到絕命地牢,又或者被栽贓陷害狼狽鼠竄,似乎都沒什麼可擔心的。
穆夜,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男人。
她深深的這麼覺得。
誰能得到他如此保護,都會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只可惜,蕭玉璃愛的另有其人。即便那個人可能愛着另外一個女人,她也毫不在意,因爲愛情本就是盲目的。
墨塵寰開口說道:“陌天宗成立至今,已有上千年曆史。起初,陌天宗並不叫陌天宗,而稱爲‘青天宗’,有平步青雲之意。然而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這是我們的歷史。”
蕭玉璃點點頭,改名的事她頭一次聽說,不過陌天宗的突然崛起她曾聽歐陽月白提過,算是個有關陌天宗的不解之謎。
墨塵寰繼續說道:“後來,青天宗在不斷遷徙過程中,得遇有緣人,最後遷徙到此地,負責鎮守人界通往魔界的重要通道。”
他說得太快,蕭玉璃趕忙說道:“等等!魔界入口?這裡有着通往魔界的路?青天宗也好,陌天宗也罷,都是修仙門派吧,爲何要爲魔族做事?”
墨塵寰說道:“這是一次交易,魔界有着海量的資源可以提供我們;沒有人知道魔界入口便在此處。況且人與魔互不相犯,爲了陌天宗的前途着想,前人的決定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