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想去找貓妖談判嗎?”黑雲問道。
在衆人的觀點中,蕭玉璃認爲既然重點在大妖身上,那麼或許可以直接與大妖談條件。但這一觀點被何青巒堅決反對。
何青巒說貓妖完全是不可理喻的野貓,就算它真的肯聽她說話,也肯定沒安好心,絕對會玩死她。與其想辦法對貓妖示好,不如直接幹掉它。
“你想嘛,貓妖看起來唬人,但它始終沒有攻擊我們啊?我覺得它說不定願意跟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蕭玉璃有自己的見解,只是她也不得不考慮何青巒的意見,畢竟衆人之中只有何青巒跟貓妖有過接觸。
黑雲聽後,一反常態的沉默。
“?你還說我有心事,我看你纔不對勁呢。黑雲,你可不是一個悶油瓶耶?怎麼了嗎?”蕭玉璃發覺了黑雲有點不太對勁,如果是姜雲之露出這樣的表情倒還能理解,但是黑雲……只能呵呵了。
“說的是。自從你受傷,我就很不對勁……”他捂着胸口,表情沉痛,那是一種他無力形容的感覺。他總是不停的回想蕭玉璃爲他捨身抵擋的那一幕,然後心就會像刀割似的,再然後,就有異樣的心情充滿了他的腦海,鼓動着暴躁的水靈,任他如何也沒法壓制。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千丈懸崖走繩索,稍微控制不好就會被自己的天賦水靈反噬……不,是會被自己那種異樣心情給吞沒!
“啊?你到底怎麼了?傷得很重,還是有什麼後遺症?我看看!”蕭玉璃很關心他,立刻就要扒開他衣服瞧個徹底。
送羊入虎口,黑雲情不自禁的摟住她,將她深深摟入懷中。
“玉璃,你告訴我,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爲什麼我覺得我越是喜歡你,在意你,想得到你,我就必須要艱難的剋制自己?”他伏在她耳邊低聲說着。
蕭玉璃一陣沉默,拍了拍他後背。
他會感覺艱難,是因爲她叫他不要亂殺人嗎?黑雲本性嗜殺,叫他放下屠刀,改變自己,確實很難。
“黑雲,我知道你想殺人,甚至想殺我。但在這裡還請你再忍耐一些,好不容易大家能齊心合力,我們還需要你。”
她覺察到他氣息紊亂至極,竟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徵兆,急忙柔聲安慰,撫摸着他後背。掌心的靈力溫和有致,潤物無聲,幫他理順氣息。
掌控“治癒”與“破壞”的兩種水靈必須保持平衡,而現在治癒水靈消耗殆盡,破壞水靈將會暴走,這是他最危險的時刻。
蕭玉璃暗罵自己真夠笨的,怎麼忘記了這一點?幸虧發現得還不算太晚,萬一黑雲真的控制不住而發狂,那可就麻煩了。
“不,我現在不想殺人……”黑雲低聲說道,很顯然蕭玉璃明白他的狀況,但並不清楚他的心情。
他只會殺人,不會其他。可現在他完全不想殺人,只害怕再見到她奄奄一息的樣子,然而他實在不懂得如何才能好好的愛以及保護一個人。
“好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平心靜氣,排除雜念,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想。”蕭玉璃只當他是醉酒亂語,想方設法讓他氣息平穩下來。
“喂,你們兩個還打算抱多久?”何青巒突然冒出來,就在他倆近在咫尺的地方,手撐着下巴,鬱悶的說道。
雖然偷聽人家談話有點那啥,但何青巒實在好奇,又看到他倆抱在一起抱半天也不放手,終於忍不住蹦出來說兩句。
老兄,你好歹也讓我抱抱啊?
何青巒今天有很多遺憾,其中之一就是沒能搶到爲蕭玉璃包紮傷口的機會,他正準備脫她衣裳的時候被丁小阮嚴厲喝止了……
“啊,何青巒?”蕭玉璃大窘,沒想到何青巒躲在旁邊看了全部,當着別人的面跟黑雲抱着,真是羞死人了。
但黑雲不放手,反而冷冷的掃了一眼何青巒,很煩這個搗亂精。
何青巒笑道:“咱們都這麼熟了,沒道理你喚他小名,卻對我連名帶姓的喊吧?好歹喊一句‘何師兄’來聽聽呀?”
“聒噪。”
蕭玉璃還沒怎樣呢,黑雲先怒了。
何青巒跟他不對付也就罷了,但他出言調戲蕭玉璃,這就是黑雲不能接受的了。
他眼神一沉,水靈浮現,化作冰針,以迅雷般的速度朝何青巒攻擊!而且不是一根,是一片!
“呦呵!”何青巒靈巧的一個翻身,漂亮躲過了冰針的攻擊,易如反掌的模樣,臉上嬉皮笑臉都不曾改變半分。
“師弟,你來真的啊?”他故作驚訝,大呼小叫,好像很是冤枉。
“哼。”黑雲纔不會說什麼“請師兄賜教”之類的廢話,在他的字典裡就沒有“手下留情”四個字,所以對付何青巒他也是招招致命,抱着不死不休的決心。
真要說起來,黑雲不爽何青巒很久了,在昊天門那時,他跟玉璃的緋聞滿天飛,這就讓他很不開心。當然了,那時他還沒有這麼喜歡蕭玉璃,要說不爽也是姜雲之最不爽,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的佔有慾可比姜雲之要強得多,自然不能容忍何青巒在玉璃面前晃來晃去。
何青巒沒想到他這麼經不起開玩笑,看起來這場架是免不了的,而他不想殺人,也就不能動用他最厲害的天毒。既然師弟想打,就陪他打好了,權當增進感情。
他突然一個折身,凌空躍起,順風而落,動作快得驚人,不等黑雲運轉水靈就到了他背後。
蕭玉璃站在旁邊,一眼看出何青巒的打算。他現在不能使用靈力,又不能對黑雲用天毒那麼絕命的招數,看來他是準備打近身戰了。
“何青巒”她擔心的叫出聲,黑雲可不僅僅是高明的水修,更有着近乎體修的強悍體魄,與他展開近身戰,何青巒能討到好嗎?黑雲可不會手下留情啊,他該不會有事吧……
她很自然的擔心起何青巒的安危,這一聲呼喚落在黑雲耳中格外刺耳。當一個人心情不爽而又力量充裕的時候,一場惡戰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