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都死了,活着的應該只有那個實力超絕的大妖……會是大妖安葬這些死者嗎?
看這個小鎮的規模,至少也有上千百姓,而這僅僅只是天照海上不起眼的一個小小鎮子罷了!放眼整個天照海,死者數不勝數!以大妖的能耐與自負,會爲了這些不值一提的凡人花那麼多心思嗎?
總覺得不太可能……
平心而論,別說大妖了,就算是同爲人族的蕭玉璃,也看不上這些凡人,更別說一一爲他們造墳立墓。除非是她親密的朋友家人,否則她也懶得花費那麼大精力去幹這種無聊事。
於是問題就來了,現在光是影鬼、司空一族、大妖,就已經讓人頭疼不已,她真的不想知道在這些之後還有一個能抗住九仙陣威能的“安葬者”啊!
事情未必有她想象中那麼糟糕。
她這麼安慰自己,擺了擺手,示意常靜繼續講下去。
“我沒有下海,不知道是否有別的棺木,那條小路我還記得,可是現在要穿過小鎮有些難度吧?”常靜無奈說道。
“也是,遇到了那樣的事,就算鬼都消失了,我們也不敢冒險再入小鎮。或者我們可以從海上繞過去?”蕭玉璃覺得路不止一條。
“可以一試。”常靜點頭肯定。
“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又有什麼用?難道我們把屍體再殺死一次,這些鬼就能死了嗎?”丁小阮感覺很可笑。
“重點不是屍體,而是那口棺材。”蕭玉璃早已抓住了重點,此刻的她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棺材?棺材有什麼用?”丁小阮不解道,棺材不就是用來裝屍體的嗎?屍體都不是重點了,棺材還有用?
“我們到這個地方也有半天的時間了,如果他們要對付我們,實話說在我們分道揚鑣的時候就能各個擊破,那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影鬼沒有這麼做,而是在我們到了小鎮,彼此距離不遠,快要匯合的時候纔出現,你覺得這是爲什麼呢?”
蕭玉璃自問自答:“我做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們到來時,這些死靈不管是強的司空澤成,還是弱的漁民百姓,他們都被鎮壓得很好,即便我們在他們頭頂走來走去,他們也拿我們無可奈何。”
“但我們無意中破壞了鎮壓漁民死靈的祭靈石堆,更破壞了封鎖司空澤成的海中石棺,相當於放出了這些死靈,給我們製造了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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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我們沒有辦法淨化厲鬼,相信當初將厲鬼安撫的人也沒有辦法滅絕他們,所以選擇了當前唯一可行的辦法——製造石棺!”
“我沒看到石棺的真貌,但我覺得,那石棺應該藏有玄機,可以將此處死靈鎮壓的訣竅!說不定我們能利用石棺,解除此地的危機。”
說來說去,關鍵點還是在那一口海中石棺!
聽她一口一個“厲鬼”的叫,常靜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對了,墨姑娘,我記得那司空澤成在命令影鬼的時候,曾經自稱‘羅剎’,我想這或許是他們給自己排的層級。他好像也提過,司空一族裡面還有比羅剎更強的,稱爲‘鬼將’。”
影鬼,羅剎,鬼將?
蕭玉璃愣了一下,心想這和陰曹地府中鬼差等級完全不同啊?陰鬼中的層級劃分也不是這個名稱,看來在這個封靈之地的鬼有他們自己的特殊性,確實不能和一般的鬼相提並論。
“我最想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鬼?羅剎的數量應該不多,鬼將或許是某一個鬼的專屬稱號吧。”蕭玉璃最怕聽到還有很多很多羅剎,和很多很多鬼將……
他們只有八人啊!怎麼應付得來那麼多厲鬼?
“具體……我就不清楚了。”常靜愛莫能助,他只知道這麼多。
“唉……”蕭玉璃嘆了口氣,現在事情確實很不好辦,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而他們到這裡剛過去短短半日!
她看向身旁昏迷不醒的姜雲之,暗暗祈禱他快些醒來,至少能給她精神上一點安慰吧。
“姜兄弟還沒有醒嗎?”常靜好心問了一句,都是被慘遭附身,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是啊,他怎麼還不醒?”蕭玉璃有點着急,常靜傷得那麼重,差點流血過多而死,現在都跟沒事人一樣能說能笑了,可是姜雲之分明沒有受傷,卻還在昏迷?
有點不對勁,他不會有事吧?
蕭玉璃承認,自己表現得對姜雲之過於關切了,但是沒辦法,誰叫這個傻瓜是爲了她弄成這副樣子!
就算她真的是蕭玉璃好了,也不值得他爲此豁出性命吧?他難道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小命嗎?
蕭玉璃甚至覺得,她從小吃苦慣了,如果不幸被附身,然後被衆人打一頓也就罷了。姜雲之一個富家大少爺,身子嬌弱,實力又不強,逞什麼能啊?
說到底,她一開始就不希望姜雲之來這個地方!
生氣歸生氣,她的眼神卻始終溫柔似水。
不讓人罵你一頓,至少要給個道謝的機會吧?
姜雲之,快點醒來吧,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這時,洞穴外面吹來一陣寒風,火堆的亮光頓時消失了大半,被壓制得只剩下些微光暈。
與此同時,嘩啦啦的雨聲傳來,好像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隨後,杜巖帶着於菲菲進來,他們都被淋溼了,而小胖和譚樂秋則不在。
“菲菲,你回來了?情況如何?”蕭玉璃起身問道,或許是剛剛來到封靈之地有些不適應,她還沒有注意到這場詭異而又不該發生的大雨。
“沒追上,被他跑了。”於菲菲遺憾道。
“外面雨下得很大,而且很奇怪,雨是黑色的。”杜巖說道。
“哦?”黑夜之中,黑色的雨很不起眼,在洞穴的幾人都未注意到雨的顏色,唯有從外面來的杜巖和於菲菲知道。
於菲菲也說:“這黑色的雨來得無聲無息,又十分詭異。我剛過來的時候看了天空,非常晴朗,連一片雲也沒有,怎會到了洞口就突然下起了雨?”
咄咄怪事,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