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殿主打定主意要把何青巒給推銷出去,而蕭玉璃說什麼也不敢接,讓來讓去,最後何青巒惹惱了。
“行行行!你們都省省吧!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何青巒又無奈又委屈,他們繼續推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而且這兩個傢伙都只顧自己,完全沒有顧忌到他的心情啊!
可惡,老的小的都這麼壞!
最讓他無語的是,蕭玉璃不但不挽留他,反而露出一副很欣慰的表情,像是在說:可算要走了,你本就不該來……
他到底是爲誰才跑來活受罪啊?
“青巒,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叔的存在?”一正板起臉訓斥道。
“啊?一正師叔,我都被你搞暈了。拜託你別玩我了,到底怎麼着,給個痛快話。”
何青巒是真的暈了,一邊不想留他,一邊又不讓他走。一正師叔什麼時候轉了性子,變得如此彆扭?
“咳,一正道長,既然沒我的事,玉琉就先告辭了。”
蕭玉璃尋了空隙,扯着穆夜匆匆溜走。看她走得急切,彷彿多留一分就會倒大黴……
回到了陌天苑,穆夜終於有機會盤問她。
“小玉兒,那個叫何青巒的,到底是誰?”
“是昊天門的弟子啊。”她一臉鄙夷,心想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兒你還要問?合着剛纔說來說去,您老都在走神不成?
“不,我是問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應該不只是一面之緣這麼簡單吧?”
“哦,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之前在黑霧竹林遇到一點麻煩,蒙他出手相助。雖然事後我也送了他一點小禮物,但有緣再見,終究沒法視若無睹呢。”
她感慨的說着,以墨玉琉的身份來說,大概也就是這樣的關係了。
“真是如此?”穆夜疑惑尚存。
“就是這樣。”蕭玉璃肯定的說道。
“若真如你說,你送的那件‘小禮物’一定很有來頭,讓人家一下子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哈?你說什麼呢?石榴裙……呃,你是說何青巒喜歡我?!不會吧?!”她傻眼了。
“可不是嘛!你是身在局中,瀟灑自在。我被你丟在局外,看得清楚。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樣真誠哦。”
穆夜懶散一笑,看似隨口一說,卻說得無比精準。
“如果跟你的眼神一樣,我就不擔心了。”蕭玉璃不以爲然,她覺得穆夜只是拿她尋開心。
“哈哈哈哈,你真是可愛。”穆夜大笑,想伸手捏一把她的俏臉,被她躲了去。
“明天到底會怎麼樣呢?”她白了他一眼,覺得他根本就不懂她的心情,還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明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就知道了。還有,雖然跟真實情景無異,但我已經開啓了幻境,好好休息吧,沒有人闖的進來。”
一個幻境,可比千萬守衛,能瞞過他視線而闖入的情況幾乎不存在。
聽他這麼說,蕭玉璃稍稍安心,但還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殺害清微長老的兇手還沒找到,封靈盛會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呢……
姐姐,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
她默默想着墨玉琉,相見時短,她還完全不瞭解墨玉琉,纔會一眼被穆夜看穿,接下來還能順利麼?
她不安的想着,不由得注意到漂浮在自己識海之上的一半聖垣玉,這裡面寄存着姐姐的元嬰。
她瞬間受到了鼓舞,暗暗對自己說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還會讓你重新活過來。
咦?
她突然注意到,那漂浮的一半聖垣玉,正緩緩的灑下點點金光,融入她的識海之中,因爲太過細微,又沒有一丁點兒效果,使得她一直沒有意識到。
“這金光是什麼?該不會又是不好的東西吧?”
之前被聖垣玉玩得死去活來,她餘悸未平,生怕在這關鍵時刻,又被聖垣玉玩死。
有必要探究一下!
她不敢妄動姐姐的聖垣玉,只能動用神識,細細感知金光落下的微妙變化。
她很用心的感知,但一無所獲。
就好像,這只是光影變化出來的錯覺。
會是錯覺?
比起懷疑這光影,她更懷疑是自己境界不夠。
記得幻靈殿的絕學中,便有幾招是控制神識變動的。反正全無頭緒,不如就一個個來試用吧!
神識之學博大精深,她玩着玩着就忘了初衷,一門心思的研究起神識秘術來。
“這個是……牽魂術?用來聯繫神識的,傳達情報時可以派上用場呢!但是我好像沒有人可以聯繫耶,也不會有人把神識借給我練吧?算了,不管了,就用這金光試試看好了!”
這是神念術的入門技巧,蕭玉璃並不知道。神念術修煉到極高境界,可以千里傳訊,掌控世間之物。當然,如果她知道,可能就沒辦法以平常心對待了。
她使用神識,完全就是門外漢的水平,之前也是憑藉着神識本身太過強大才成功的。對於牽魂術,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透過金光,牽魂術並不成功,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這裡是她自己的識海,根本沒得牽……
就在她即將放棄時,忽然從牽魂術的那一頭傳來細碎的雜音。
“咦?難道說成功了?可是連到了哪裡呢……”
她一時恍然,又突然一震,聯想到自己會不會是連到了遺失的半魂身上?
她苦苦尋找多年而無果的半魂,難道被她歪打正着摸索出了線索?
這可真是太好了!
就算只是一絲可能,也值得一試!
她頓時打起精神來,不再糾結於聖垣玉灑下的金光,而是對自己的識海仔細感知。
牽魂術可不簡單,蕭玉璃是初學者,難以掌控火候,從牽魂那邊傳來的,只是一些細碎的雜音,別說畫面了,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沒有!
“這樣可不行,至少留下點隻字片語吧!”
夜深人靜,蕭玉璃獨自修煉牽魂術,直到天色微微亮時,她才隱約拿捏到一點技巧,但也只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幾個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