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事?”穆夜玩味一笑,看她會怎麼說。
“本來以爲你肯定要對我指手畫腳一番,然後雞蛋裡挑骨頭,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對的……”沒有什麼根據,但她覺得他是個毒舌的傢伙。
“就你來說,還算不錯了。”他的褒獎聽起來也怪怪的。
“方纔,我感覺你始終沒有正視清微道長的視線,反而竭力壓制自己的氣息,讓自己不那麼引人矚目。然後我就在想,你跟紫觀門有嫌隙嗎?”
她疑惑問道,打發清微長老不難,可身邊尚不熟悉的穆夜彷彿一箱隨時會爆破的火藥,她不得不小心。這一仔細觀察,果然被她看出了些端倪。
“素無冤仇。正確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紫觀門的人☆★其他書友正在看★☆。”他目光沉重的回頭望向紫觀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玉璃依然不解,但他既然這麼說了,她也沒法再追問,只能將這個疑惑埋在心底,暫且作罷。
在前往隕日宗的路上,需要穿越東市。
“小玉兒,難得來到這喧譁之地,別板着臉了,我們好好遊玩吧。”
穆夜看起來很開心,在這種地方如魚得水。
“你說什麼呢,天就快黑了,距離隕日宗居住的隕日苑還有老遠呢!”
“反正早晚會見,看與不看又有何差別?”
“唔,就算如此……”
蕭玉璃鬱悶的說着,看到穆夜一旦在哪個攤子面前駐足,攤主就兩眼放光,熱情招待。
“唉,瞧你這身打扮,就是有錢沒處使的富家大少爺,這行頭逛街,東西的價碼也得提高兩三成。”
如果說姐姐墨玉琉的衣着還算樸素,那麼穆夜的裝扮就是十足的炫富,可以想見,他身上的“零錢”恐怕都是以“萬”來計算的。
蕭玉璃怎麼說也是閱寶無數的人了,尤其是幫一品殿主看鋪子那段時光,對於各種貨物的價碼也都熟悉了。但凡能買到的,比她現在身上有的好不到哪裡去。
“小玉兒,你喜不喜歡這個?”
穆夜逛了一圈,取來一根青玉長簪。
這根玉簪通體清涼,玉質透徹,簪身隱隱有清流晃動,甚是特別。
“挺好看的,不過你買這種女式簪子做什麼?”
玉簪雕刻華貴,紋路細碎又不失清雅,一看便知是爲女子設計。
“買簪子當然是爲了討你歡心嘍!”穆夜說着,也不討價還價,就用標價三千靈石買下了。
“玉簪質軟,沒法充當暗器,如果打磨成烏光的倒是還有點用,只可惜簪子裡面注入靈水,陽光下還是太醒目了。”
她搖頭不已,一方面是在爲三千靈石的天價而肉疼,一方面則在思考如何將一枚簪子也用在實戰中。
“小玉兒,你也太沒情趣了,怎麼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難道你的簪子在你眼中都是暗器嗎?”
穆夜嘆氣一聲,看着她頭上戴的銀簪,不由得默默想:這簪子該不會也是經過打磨,隨時可以抽出來殺人吧?
“當然不是。”
蕭玉璃說着,將自己頭上的銀簪取下,給他仔細看。
簪身亮麗,映着日光,更顯得耀眼。
“看來沒有打磨成利器呢。”穆夜看了看,簪尖並不銳利,表面也不是烏光的,看來不是作爲暗器之用。
“針型的暗器我用着不順手,所以這枚銀簪是用來試毒的。”她認真說道☆★其他書友正在看★☆。
“…………”
“如果你也路過黑霧大竹林,就會深有感觸。毒這種東西,還是小心些爲好。銀器能試出絕大部分毒,隨身帶着很有用。”
“……好吧。”穆夜無語了半晌,拗不過她,拿過她手中的銀簪,和玉簪一起放在掌心上,另一手掌輕輕壓在上面,淡淡流光轉動,一團光芒包裹住了兩根簪子。
“你在做什麼?”蕭玉璃倒不是可惜那枚銀簪,她是不喜歡首飾的,但姐姐留下的首飾着實不少,不愁沒得用。
“等下就知道了。”他燦然一笑,賣個關子。
“那我先隨便逛逛好了。”
她信步閒逛着,正好走到一個館子前,從裡面傳來濃郁的肉香,似乎是燉肉的香氣。
這裡聚集的都是修仙者,但修仙者也不都是辟穀的,也有很多喜好口腹之慾,有怪胎甚至會以“美食仙人”自居,在這裡開館子人氣也不差。
“百靈最喜歡這種葷菜了。”蕭玉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的大胃王百靈,每天吃掉幾十斤肉的主兒。
說來也幸運,百靈自從有了五色壤靈植袋之後,就長期窩在袋子裡不出來,大大節省了蕭玉璃的成本。不過有時候她也會擔心,百靈這樣下去行嗎?
她打開靈植袋,小百靈歡快的飛出,在她肩頭嘰嘰喳喳的叫着,世界頓時多了幾分熱鬧。
“百靈,我想你了。”蕭玉璃笑着逗弄百靈,和它玩鬧。
一段時間不見,小百靈又有變化,羽毛更加柔軟亮麗,呈現蛋黃色,尾巴多出了一條長長的卷尾,朝天翹着,可愛得很。
“小玉兒,原來你在這裡啊。”穆夜找來,熱情的要給她一個擁抱,被蕭玉璃閃身躲過。
“給,這是送你的髮簪。”他也不生氣,拿出一枚精緻的銀玉步搖!
銀玉步搖內質是玉簪,還能看到簪首玉質的紋路,不過簪尖位置包裹了一層銀皮,也不影響她作爲銀針的試毒之用。另外多餘的銀製成簪首上垂下的旒蘇,晶瑩輝耀,精細罕見。
“這是方纔那根簪子?”蕭玉璃稀奇的把玩着銀玉步搖,完全認不出是方纔的那玉簪。
“嗯,我做了點裝飾。這世上讓本公子親自動手做簪子的,你是唯一一個哦!我的小玉兒!來,讓我給你親手戴上吧!”
他越說越曖昧了,輕柔的拿起銀玉步搖,便要爲她挽頭髮。
“不用了啦!很麻煩的!我回去自己弄就好了。”蕭玉璃搶過銀玉步搖,不想讓他碰她的頭髮。
這裡還是街上,大庭廣衆之中梳妝本就是很不得體的事,更別說她現在還算是重要人物。
排除這個問題,她還有個人因素。
她不習慣讓別人爲她綰髮,如果這麼做的話,她會很沒安全感,好像就會被穆夜吃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