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面前,三朵火紅蓮花浮現。
三人見此,吃了一驚。
因爲這火蓮雖然形似蓮花,但仔細一般,卻大有不同,火蓮有巴掌大小,九片蓮瓣,顏色火紅,如同天邊的晚霞,格外的美麗。
不過,這些真正奇特的是火蓮的蓮瓣,每一片蓮瓣上都有九道紋絡,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副玄奧的圖文,彷彿有一種道與理在裡面一樣,十分新奇。
三人仔細一看,大有道理,甚爲不凡。
“這是蓮花嗎?”火炎疑惑問道。
“不是,這是九黎族聖花,九黎花,因爲外形酷似蓮花,也被外人稱爲九黎蓮。”李風揚說道。
“李道友,這九黎花有何用處?”石中天尋問。
“能清明神,悟道理,另外,傳說之中,此花對修士渡金仙劫有不小的妙用。”李風揚說道。
“金仙劫?”石中天吃了一驚。
火炎也是小臉震驚的看着李風揚。
金仙劫,簡而言之,就是天仙衝擊金仙,所要渡過的天劫。
只要渡過金仙劫,便會成爲金仙,被尊位仙君!
仙君,這在仙界也是坐鎮一方的存在啊!
所以,石中天和火炎二人都吃驚不已。
“嗯。”李風揚點點頭,說道,‘不知你們是否知曉,九黎族人人銅頭鐵額,尤其是修煉到天仙之境,整個腦袋堪稱不滅,肉身不毀,在遠古時代,九黎族人渡過金仙劫的機率,幾乎是人族與妖族的兩倍之多。’
“而這一切,皆是因爲金仙劫主要針對於修士的天門,而九黎族人銅頭鐵額,天門也強大無比,金仙劫想要傷之,並非易事。”
李風揚解釋道:“我們手上的這株九黎花的作用,就是能夠強化修士天門,增加渡過金仙劫的機率。”
“太好了。”火炎小臉興奮道。
石中天也是老臉露出了一抹笑容。
金仙,在旁人看來,也許是一生也難以修煉到的境界。
但在火炎和石中天二人眼中,將來修成金仙,就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換句話說,他們遲早都會修煉到金仙之境。
不過,他們也知道,金仙劫的困難,想要渡過,並且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今有了這株九黎花,他們對渡過金仙劫的信心,幾乎是百分之百了。
李風揚微微一笑,將九黎花用一個玉盒裝起來。
他前世乃是仙帝,所以對於金仙之境,絲毫未曾受到迎向,九黎花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無,不過他用不到,別人未必也用不到。
何況,九黎花價值昂貴,放到仙界,絕大多數天仙會趨之若鶩。
想罷,李風揚說道:“走吧!“三人走出古塔。
下一步,他們走向艮宮位置的九黎塔。
艮宮爲山,代表基礎!
所以,李風揚三人都不敢大意。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艮宮位置的九黎塔。
這座九黎塔矗立虛空,平靜異常,彷彿沒有任何力量。
“唰!“
三人步入,處於一片虛無空間之中。
這片空間之中平靜,清風吹拂,三人目光眺望,只見草木青翠,流水潺潺,飛鳥翱翔,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這種和平的環境與前幾座九黎塔大相徑庭,讓李風揚和石中天二人皆是目光一凝,有些警惕。
在他們看來,平靜的背後,也隱藏了不爲人知的危險。
“大家小心。“李風揚說道。
石中天和火炎都點點頭。
“唰!“
下一刻,三人邁出了腳步,但沒想到一個空洞立刻籠罩在自身,連一丁點兒的反抗之力也沒有,就被吸入空洞之中。
“呼!“
彷彿經過了無數歲月一般,李風揚竟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座廟宇之間。
這是一座寺院,清幽雅靜。
在這裡,一片祥和,安寧,李風揚行走在石階之上,彷彿在朝拜一般。
他十分詫異,不知道爲何自己會來到這裡,但卻制止不了自身,彷彿前方吸引他的東西存在,讓他走進寺院深處。
這時,他隱隱約約聽見了一些聲音。
李風揚循聲看去,只見寺院的僧人往悟場去,一些僧人低聲議論:“這一次的偈語一定是神秀師兄獲勝。”
“那當然了,神秀師兄乃是師傅的首座弟子,無論是資質還是悟性都是首屈一指,而且他也曾指點過我,讓我受益匪淺,他繼承我佛門衣鉢,我第一個贊成。”
“是啊,相信神秀師兄一定能夠帶領我們,讓佛門昌盛起來。”
這些僧人從李風揚身邊走過,彷彿根本看不見他一樣。
李風揚微微詫異。
不過,他驚異的不是這些僧人看不見自己,而是驚訝於僧人們的對話。
神秀!
他可是佛門聖人啊!
在獄界之中,他出手與妖族聖人血鴉爭奪普賢寺,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乃是一位實力甚厚,佛力無邊的佛門高僧。
而且,在前世,李雲飛也曾受到他的指點。
但李風揚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神秀得道之前。
他走上臺階,來到了悟場。
在這裡,已經站滿了一名名僧人,他們都在低聲議論。
不過,沒有上前做偈子。
因爲在所有僧人心中,神秀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理所應當成爲佛門的傳承者。
“神秀師兄來了。”
忽然,響起一聲大喊,諸多僧人左右排開,循聲看去,只見一名模樣清秀,慈眉善目的僧人走出,他祥和寧靜,一片空靈,彷彿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他。
“神秀師兄。”諸多僧人蔘拜。
神秀微微頷首,一步步走上前來。
不一會兒,他來到了南廊之下,手中出現了一隻金筆,自上而下書寫開來。
少頃,兩行金字出現在了衆僧人眼中: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輕拂拭,勿使惹塵埃!
神秀神情平靜,說道“這句話送與諸位師弟,我等身爲僧人,不管何時,身要像菩提樹一樣正直,心也要嚮明鏡臺一樣,但哪怕做到了,也仍然也愛逝世的佛拭,不要爲世俗的塵埃招惹。”
“神秀師兄所言甚善。”衆僧人對神秀參拜,恭敬有加。
“不錯,神秀,你能夠寫出這樣的偈子,爲師很滿意。”不遠處,走來了一位老禪師,他一臉平靜說道。
“是啊,神秀師兄對道的理解,我等遠遠不及。”
“我就知道,神秀師兄能夠奪魁。”
“不錯,有神秀師兄在,我佛門當然大興。”
不少僧人都在低聲議論,話語之中,對神秀敬佩有加。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輕拂拭,勿使惹塵埃。”李風揚站在一邊,看向神秀書寫的偈子,口中喃喃,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明悟。
這句話,乃是神秀心中的道,闡述了自身對道的理解。
而神秀的道,就是漸行漸遠,慢慢領悟修煉,從勤奮之中得道,從漸悟之中明理。
也就是說,神秀的道,是一個漸悟的過程,而非一朝一夕之事。
對於這一點,李風揚也十分贊成,修道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有任何捷徑可言。
漸悟,這就是神秀的道!
之後,神秀也終於成爲一方聖人。
李風揚再一次明白一個道理,想要成聖,必須擁有自己的道,否則的話,一切皆是枉然。
“哈哈哈哈……。“就在這時,一個響亮的笑聲響起。
這個笑聲十分粗狂,令悟場一下子靜了下來。
“惠能,你笑什麼?“一名僧人問道。
衆僧人都看向惠能。
神秀也看向惠能。
老禪師也看向惠能,充滿歲月的臉龐古井無波。
惠能走出,面對老禪師和神秀,神色坦然,他高聲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什麼?“
此話一出,衆僧人面面相覷。
但下一刻,諸多僧人大笑,說道:“惠能,菩提樹乃是我佛門之根,你竟然說菩提本無樹,居心何在?““不錯,我看你枉爲我佛門僧人,理應將你逐出本寺。““你這是對我佛門的大不敬,罪惡難逃。“一時間,諸多僧人走出,指責惠能。
神秀看着惠能,沉默不語。
這時,老禪師說道:“安靜,惠能只是隨口之說,無足輕重,惠能,你退下吧。““是。“惠能躬身退下。
“你們也散了吧。“老禪師道。
神秀在諸多僧人的簇擁下也走了。
不一會兒,悟場之上,唯有老禪師一人。
當然,還有一個無法看見的李風揚。
此刻,他正陷入沉思之中,腦海裡,一直迴響惠能剛纔說的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惠能!
李風揚縱然對佛門瞭解不少,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至少,據他了解,在佛門諸聖之中,並沒有惠能這個人。
但是,李風揚疑惑,能夠說出這話的人,怎會沒有成聖?
不錯,在李風揚看來,這句話也是一種道,只是這種道屬於惠能,與神秀的漸悟之道不同的是,惠能的道屬於頓悟。
惠能的頓悟之道,顯示了見性成佛的工夫,直指本心,直揭心性,也就是本源;他的道,乃是人的本心,是心與心的交流,而非外在。
這種道,忘情忘我,無情無我,與自然爲一體,超然物外,直指本心,堪稱大智慧。
而神秀的道,在於認識自己的不足,時時刻刻警醒自己,檢點自己,這是神秀的境界,這種境界在於外,不在於內,是屬於與惠能之道相反的道。
這屬於頓悟!
而神秀之道屬於漸悟!
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道。
說不清孰強孰弱,這就好比有的人天賦強,有的人意志堅定一樣。
那麼天賦強的人可走頓悟之道,天賦差一些,但意志堅定,可走漸悟之道。
但這兩種道,最後都速途同歸,迴歸本源。
所以,李風揚覺得,這位惠能乃是一位不差於神秀的一位高僧。
這一刻,李風揚在兩種道的理解之下,漸漸有了一絲明悟。
這種明悟對於他今後自身之道,有着莫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