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的話可真是字字誅心,直插屏婉君的軟肋。
屏婉君一咬牙,恨道:“肖俊,聶蓉給你多少好處,我加倍給你!”
那聶蓉嬉笑着攀上肖俊的身子,道:“屏姐姐,肖公子說的沒錯啊,咱們就是出來賣的,這還能有假?”
“你裝的身份再高,可你抹的掉你的曾經嗎?”
“你瞧我,我就從來不裝,我早就將身子給了肖公子,你,肯嗎?”
那聶蓉咯咯笑了起來,並一揮手道:“各路英雄好漢,今天你們有福了,這屏婉君我賞你們了,見者有份兒!”
“今天屏婉君這小賤人必須死在這裡,總不能浪費了,大家一起上,先到先得!”
屏婉君氣的嘴角溢血:“你敢殺我!就不怕那個人怪罪你嗎!”
聶蓉哈哈大笑:“怎麼,他失去了一個你,莫非還肯再失去一個我不成?給我上!”
話剛說完,屏婉君立刻面露決絕之色。
蘇林手疾眼快,一把掐住屏婉君的下顎,將其咬舌自盡的動作制止下來,並道:“何必着急尋死,不是還有我們兩個麼。”
屏婉君怔了一下,可她的下巴已經被蘇林卡住,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當即,聶蓉那邊的武者已經一擁而上,朝着屏婉君便是大片的餓虎撲食,那一個個眼睛裡的貪婪之光,簡直要冒出火來了。
蘇林對蕭青打了一個眼色。
蕭青頓時哈哈大笑,他一步跨出三丈開外,那小盆子大的拳頭轟出,頓時引發了一個輻射狀的爆炸區域!
轟!蕭青重拳砸落,在轟然巨響中,當場轟開了一個扇形拳風,凡在拳風內的武者,均被轟的吐血倒飛。
見狀,聶蓉略顯慌張,卻被肖俊握了握手,在看到肖俊那毫不在意的眼神後,心裡才安穩了一些。
這時,閣樓內部有轟隆隆巨響,一名身高七米多的漢子狂奔出來,距離還遠,便是一個縱跳,重拳直擊蕭青的腦袋。
這是一頭幻化爲人型的妖獸。
“次道,追風拳!”那妖獸巨人怒吼着,拳頭上裹着一股子凌厲的風刃。
次道乃是利用道運引發的武技,那風刃可絕不是鬧着玩的,它夾帶的是風的法則,不但殺傷力極強,而且擁有超快的速度加持。
“****孃的,還藏着這麼一個大個子。”蕭青狂笑着迎上去。
那人型妖獸一拳直接命中蕭青的額頭,頓時讓得現場武者都忍不住齜牙咧嘴,暗道這一拳真是要了親命了,那屏婉君身邊的壯漢,必定要被打的頭骨崩裂。
可下一個瞬間,所有人都傻了眼,人型妖獸的一拳轟在蕭青額頭上,那蕭青的腦袋連後仰的動作都沒有。
只見蕭青狂笑着,居然將那人型妖獸揉搓成了一個大肉球,並隨手轟的一聲丟在角落裡。
納什鬼鴉和韓鋒抱着劍,靠在牆壁上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們歷經多次大戰,這點小場面,根本不放在眼裡。
而那聶蓉卻已經臉色有些發白。
屏婉君眼神裡精光爆閃,沒想到除了肖俊之外,這個蕭公子竟然也是把好手,似乎,事情有些轉機了。
“不急,這傻大個子,交給我來對付。”肖俊似笑非笑的走出來,對蕭青道:“莽夫,來試試本公子剛得到的嗜血劍。”
那肖俊隨手一抽,便是一柄赤紅色的窄細長劍鏗鏘出竅。
蘇林一看便知,這是一柄中階的仙級兵器。
蕭青興奮的準備要上,蘇林在一把拉住蕭青胳膊,低聲道:“保護屏婉君,看準時機隨時撤退。”
說着,蘇林自己迎上去,和那肖俊戰在了一起。
“嘁,無名小卒。”肖俊擡腿便是一腳,居然將蘇林踹的轟射到青樓二樓的一座雅間。
當然,這是蘇林故意所爲。
他現在是要獲取屏婉君的信任,讓屏婉君感覺走到了絕境,而後不得不去求助流海城主。
所以這時蘇林不能表現的太過強勢,必須示敵以弱。
嗖!被轟飛的蘇林折返回來,閃身躲過肖俊的攻擊後,便伸手去搶奪肖俊手中的嗜血劍。
“我的劍,也是你這種小嘍囉能碰的?”肖俊甩手就是一劍。
唰!蘇林貌似慌忙的躲過了那嗜血劍,卻被劍身上帶着的血氣給纏繞起來,頓時覺得那血氣往體內硬鑽,十分的駭人。
而肖俊又是一腳踹在蘇林的心窩,將蘇林再度踹飛出去。
“小表字,老子來了!”
這時,沒有了蘇林的阻攔,肖俊化作一道殘影射向屏婉君。
但是忽然,蘇林居然又一次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一把纏住肖俊。
“走,保護屏婉君,快走!”蘇林假裝虛弱的嘶吼。
那邊,蕭青用巨大的身軀轟擊青樓,終於轟碎了正門,便夾着屏婉君一路狂奔。
“別讓她跑了!”聶蓉大聲尖叫。
肖俊見到屏婉君被蕭青救走了,頓時氣急敗壞的望向罪魁禍首蘇林:“小雜種,敢壞我好事!”
說話間,那肖俊調轉劍身,就準備一劍貫穿蘇林。
但就在這時,蘇林卻猛地推了肖俊一把,嗖,一轉身倒射出去。
緊接着,蘇林已經不見了蹤跡。
“該死!”肖俊氣的臉色鐵青,道:“這次讓他們跑掉,可就再也難以抓到了。”
樓上,聶蓉反而卻鬆了口氣,道:“她手下已經沒人了,全城搜捕,一定把屏婉君那小賤人給我殺了。”
嗖嗖嗖!話音落罷,無數道影子紛紛射出,去尋找屏婉君的下落。
……
遠方,蘇林與蕭青護送着屏婉君一路狂奔,算是臨時逃離了生死劫難。
“別回家,待帶我去城西古廟。”屏婉君吃力的說道。
聞言,蘇林二人立刻帶着屏婉君轉移城西,在城西的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之上,隱藏着一座古老的廟宇。
廟宇內的僧人只有寥寥二十來人,但住持卻跟屏婉君很熟悉,二人見面後,只是無聲的嘆息。
“隨我來吧,兩位請在外面等候。”說罷,住持帶着屏婉君向內部走去。
而在這時,蕭青才疑惑的拽了拽蘇林的袖子,問道:“你搞什麼鬼?”
蘇林臉色一正:“這是個好機會,那屏婉君被逼到絕境,她肯定要尋求流海城主的幫助,去那裡告聶蓉的罪。”
人只有在最落魄的時候,纔會放棄尊嚴尋求幫助,這正是蘇林要的結果。
蕭青撓了撓頭:“你想的真多,換做是我,早就一拳砸死那肖俊了。”
蘇林搖了搖頭:“如果那樣,她和聶蓉肯定還要纏鬥下去,誰也不會去見流海城主。”
夜半時分。
“你們兩個,跟我走。”屏婉君忽然現身,帶着蘇林二人迅速離去。
後方,老主持雙手合十:“屏施主,記住你我的約定,我只能幫你拖兩天,兩天之後,你就好自爲之吧。”
離開古廟之後,三人快速下山,並轉入了一片廣袤的森林中,同時那古廟內飛出數道傳信令,抵達流海城各個區域。
森林內,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步履蹣跚,爲了避免被聶蓉的手下追查到元氣波動,也不敢飛行。
最後三人來到一座別緻的小庭院,這庭院藏於鬱鬱蔥蔥的山林之間,很是隱蔽。
院旁有溪水流過,屏婉君也不避諱蘇林二人,竟當場脫衣跳入溪水中,清洗身子。
蘇林和蕭青靠在一旁樹下,在院落中生起了篝火。
不久,屏婉君赤着身子光着腳走上來,邊走邊道:“家是回不去了,我要在這等一個人,如果兩天之內那人沒有露面,我們就必須親自出去尋找。”
聽到這裡,蘇林心裡猛的一動,機會來了!
夜幕下,周圍蟲蚊輕叫,木屋內屏婉君對着一盞油燈怔怔的發呆。
蘇林和蕭青站在院子裡,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我覺得她有點可憐。”蕭青啃着鹿肉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正說着,忽然,蘇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有人來了。”
顯然木屋內的屏婉君也聽到了,那小小的油燈立刻熄滅。
院落之外,叢林中腳步聲響,漸漸走出一名身着素白長裙的女子,並站在門口低聲喚道:“君主。”
蘇林心裡一動,這不是一直跟着屏婉君的“右側侍女”嗎。
“小禎!”屋門推開,屏婉君飛一樣的跑了出來。
“君主,你果然在這。”那“右側侍女”微微一笑,臉上卻突然閃過一抹冷意。
“不好!”蘇林翻身躍起,並一指點出。
剛好那侍女懷中射出一支銀針,直逼屏婉君眉心而去!
叮!
銀針被擊飛,迅速旋轉着釘進了旁邊的古樹,那古樹瞬間枯萎成灰!
“小禎,你!”屏婉君臉色一白,難以置信的往後跌退了兩步,她指着那名爲小禎的侍女道:“你……連你都背叛我?”
那小禎獰笑道:“背叛你?君主,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蘇林搖了搖頭道:“屏姑娘,你的這位貼身侍女,恐怕也是聶蓉的人。”
聞言,屏婉君悽慘而笑,笑的一頭長髮都披散下來。
“你們兩個。”小禎一指蘇林,道:“這裡沒你們的事兒,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哎呦呵!”蕭青晃盪着肩膀站起來,卻又被蘇林推到一邊。
蕭青下手沒有輕重,蘇林擔心他暴露了實力。
“我來。”蘇林壓低聲音,同時射了出去。
“不過拿她一本次道武技而已,居然肯這樣賣命,倒不如歸順了我,我照樣給你們次道武技作爲獎賞。”
話是這麼說,但小禎下手絕不留情,她雙手手指間夾着一根根銀針,嘴裡還不住的吐出銀針。
那些銀針淬了很特殊的毒藥,可以在短時間內封閉武者的經脈,讓其元氣或元力無法通行。
三年來,蘇林跟着醫師學了不少藥劑學方面的知識,雖然自己不用,但多瞭解一些也未嘗不可。
因此,只看剛纔樹木的結果,蘇林就知道那毒藥的品性了。
嗖嗖嗖!蘇林連閃數次,與那小禎展開纏鬥,在剛纔的戰鬥中,蘇林‘明顯’不敵肖俊,如果現在表現的太差或太強,都會引起屏婉君的警覺。
如此,便與那初階武聖的小禎連戰了兩分多鐘,這纔將其制服。
“這人,你打算怎麼處……”
蘇林剛剛困住小禎,準備等屏婉君的指示。
卻不料屏婉君做事極其果斷,她已經摘下一支銀針,直接刺入了小禎的人中穴。
那小禎疼的慘叫不止,一雙眼睛無比怨毒的瞪着屏婉君。
“本來,我是把你當成姐妹來看待的。”屏婉君嘆了口氣,一把將那小禎的喉嚨捏碎。
“屍體你們自行處理,我累了。”說罷,屏婉君揮了揮手,頗有幾分淒涼的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