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縱之才

話說李伯口沫橫飛的說了半天,把他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看小武都記住了之後,一句話把小武撂在鍛爐邊上,轉身走了出去。讓小武自己摸索練習,對小武再不聞不問。

小武到也很乾脆,從來他就是習慣什麼都自己摸索着去學習的,對打鐵這活計他一樣有信心可以搞得定,何況事先還有李伯的示範講解?

把李伯剛纔示範和講解的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都仔細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拿起一塊足有西瓜大的生鐵放進爐裡開始鼓風煅燒,等到燒得又紅又亮,基本達到了剛纔李伯操作時的程度,用堝鉗夾出來放在鐵砧上掄起那三十都斤重的大錘子狠狠的砸了上去,“哐”的一聲大錘砸在了鐵塊的邊上,鐵塊被巨大的力量一下子砸飛了出去,而大錘一飄,小武被震得麻木的手一下鬆了開來,差點被掉下來的大錘砸傷自己的腳。

“呼!他大爺!怎麼是這個樣子?”

甩了甩被震的麻木的手,看着這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結果,小武不由得呆了。爲什麼會這樣呢?難道自己做的不對?小武也不去管掉落地上的大錘和鐵塊,一遍一遍地回想剛纔自己一錘砸下去的情景和李伯示範時的情景,一一對比,找彼此之間的不同之處。

首先,把鐵塊夾出來之後李伯是用鉗子夾緊固定在鐵砧上的,自己是放在鐵砧上的,自己忽略了固定這環節;再者大錘有三十多斤重,如果不是臂力特別大或者像李伯這種專業打鐵常常使用的人使用時很難把得穩,雖然自己的力氣也不小,但是明顯還是有差距,錘子沒有把好着是其二,李伯打鐵的時候落錘準確,留有餘力,不像自己用盡全力、隨意亂砸,這是其三……

理清了其中的關鍵,小武捲土重來。果然,這次效果明顯有很大改善。隨着手法慢慢熟練,效果也越來越好,經過反覆幾次錘鍊,慢慢的有許多雜質被鍛了出來,鐵塊縮水了一圈,質地也堅硬了許多……

由於太過投入,不知不覺間時過中午,李伯來叫小武吃飯的時候小武感覺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了。

“很不錯啊!才半天就初步觸摸到鍛料手法的一點邊了,繼續努力啊,做這行看來你有前途。”

小武徹底無語,他的人生目標可不是做鐵匠啊!以前是活下去就好了,現在他最大了理想是學武功啊,不管學打鐵還是以後學習藥草經營醫術和識文斷字都只是暫時的,最終目的都是爲學武功打基礎而已。小武也沒有跟李伯辯解,只是笑笑就敷衍過去了。

在吃飯的時候小武又問了許多關於鍛料方面的常識和基本技巧,以及下午要進行的塑形方面的手法技巧,李伯對這些問題一一做了詳盡的解釋。

一整個下午小武就在鐵爐邊練習塑形中度過。接下來的日子也是每天如此,不斷的鍛料、塑形中重複,日復一日,很快兩個月過去了,小武也從一個連錘子都把不好的門外漢過度到了可以打造一般比較平常的物什了,比如——藥鋤,柴刀、鐵鍬、勾爪、菜刀等普通簡單的東西。雖然遠沒有李伯打造的那麼精緻,但是也算馬馬虎虎了。開始可以在李伯的帶領下從事鐵匠工作了。最基本的技術已經掌握了,那接下來的就靠長時間經驗的積累,想斷時間有大的進步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也可以開始分些精力學習其他的東西,不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裡。

李伯也幫小武在靈藥堂周管事那裡給他謀了份差事,幫忙周管事收購藥材打下手。相應的周管事在閒暇時間較小武讀書認字並教他基本的醫藥歧璜之術作爲酬勞。

從此,小武又多了一項工作,每天上午還是在鐵爐和李伯打鐵。下午去藥材收購場幫忙周管事打下手,從中學習比較系統的藥材分類、加工、收藏運輸、交易等藥材經營知識和藥理藥性等醫學基本知識。閒暇時間周管事還教他怎麼做寫字賬本,算賬以及和人打交道,把一些生意人市儈的思想經驗灌輸給他。

後來認識的字多了。小武就請周管事託人幫他從外面呆了些其他的書籍回來讀,從《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等啓蒙書籍到《詩詞歌賦》、《史記》、《周易》、《黃帝內經》以及《傷寒論》等等。

不知道是小武本來就超級聰明還是因爲迫切渴求知識,在學習方面小武展現出了非常超凡卓絕的天賦。短短兩年時間,小武不僅把鍛造技術和醫術的基礎打得紮紮實實,還學得滿腹經綸。周管事驚訝的同時常常開玩笑說,以小武的才情不去考科舉實在是一大損失。

這兩年來忙於學習各種知識的同時對於武術鍛鍊他也沒有落下,現在才十三歲的小武比兩年前又長高了一截,身材本來就比一般同齡人要高大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青年。以前小武的野人造型早在兩年前就不復存在了,由於常常鍛鍊和讀書,他那本來就還算英俊了臉上堅毅中帶着幾分儒雅,如果不是一身的山民打扮,便儼然一翩翩濁世佳公子。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閤下,白首太玄經。”

小武最喜歡李白的這首《俠客行》,每次誦讀這首詩的時候,都能給小武帶來無限的感觸。男兒生於天地間,就應該是這樣,縱情山水、笑傲江湖、殺伐果決、爲當所爲。

從來自認爲是隻要努力,天下無事不可爲之的天縱之才的小武,出於對自己兩年來文才的自信,覺得是修習那幾本夢魂縈繞的武功秘籍的時候到了,抑不住內心一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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