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又漫過流霜,
記憶尋一方土壤,
琴聲入鬆堂,
劍魄裡委頓的往事悲涼,
猶記得黑髮白裳,
翻雲覆雨江湖闖,
夕影袖間藏,
逃不開的是刀劍相向,
……
掌線曲折刻畫魔障,心若蒼茫悲歡如浪,
焚香在北邙,聽風祝頌和梵唱,
我曾傲視羣雄,
也揮刀劃破過蒼穹,
爲誰征戰天下,曾經豪情,疏狂,
我眉間的惆悵,
一曲笛聲中隱藏,
還在靈魂的深處飄蕩,
……
庭院深幾處淒涼,
檐外熟睡着月光,
燈籠輕搖晃,
血紅氤氳中染透了滄桑,
桐木古琴聲悠揚,
絃音把人生醞釀,
暮秋夜微涼,
濁酒燙一壺飲盡過往,
枯榮前的紛繁景象,風雨平添幾許蒼涼,
而樓上牌匾,寫滿仇恨和業障,
……
我曾傲視羣雄,
也揮刀劃破過蒼穹,
爲誰征戰天下,曾經豪情,疏狂,
我眉間的惆悵,
一曲笛聲中隱藏,
還在靈魂的深處飄蕩,
……
誰還爲我效忠,
用一生相守墳墓旁,
山腳下凝望,卻更深邃了目光,
指尖的沙飛揚,
像你離別匆忙,
一抔黃土將恩怨埋葬,
……
……
我爲何會記住這首歌的旋律,是因爲我深切地感受到了這一份孤獨在籠罩我。
我想起爲我的出生坦然接受死亡的父母,我想邀月也定然不止一遍地想過。
妖神特有的孤傲是絕不會向別人傾訴自己的心情的。
可是我知道,我們都一樣,雖然狂妄而放肆,或囂張惹禍,或冰冷傲然,都不過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堅強的模樣罷了。
妖神是很孤獨的,所以很多妖神都寧去凡人或魔結合,也不願繼續繁衍妖神,或許他們畏懼的不是死亡,而是妖神本身必須承受的那一份孤獨。
所以到了我這一代,妖神的數目僅剩下五個。
只有五個人,還在堅持孤獨。
我想我們都一樣倔強,不會向任何人傾訴我們的孤獨,絕不,永不,即使是我們彼此,也絕對不會向對方示弱。不會向人展現自己的軟弱。
比如我,比如邀月,比如墨獄煞。
妖神的人生比起人類,顯得非常漫長,我修煉成神之身的時候才十七歲,之後,我的容顏永遠定格在我的十七歲。
之後,有無數個十七年,白駒過隙般擦過我的臉龐,可是我,始終不變,我的容顏。
人間滄海桑田,我卻不再有任何改變,只是不停地煉藥,修神的等級也在不斷加強。
很多人類絕對不可能見過的藥品被我煉製的信手拈來,不僅是我的天資,還有我的長命都是人類無法想象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變成了傳說中的人物。傳說喝下妖神血,可以解百毒,治百病,而我便是傳說中擁有妖神血的妖神,可是我絕對不會將自己的血液送給貪婪的人類。
記憶中的冰芒經過歲月的磨練,依舊刻畫在我心尖。
我依然記得那個小鎮死去的村民,記得那些喝過我的血之後,卻要置我死地的嘴臉……
邀月的輕羅傘練的出神入化,而我也在不停修煉,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