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親眼見到異象,被嚇得神魂顛倒,雙腳發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還被那電蛇擊中,瞬間倒地氣絕,沒了生機。
就在他倒地之後,那惡魔頭像突生變化,化出兩隻巨大的蒼白骨手直接伸向空中的烏雲。骨手將烏雲撕破,霎時間一道道電蛇從雲中落下,瞬間覆蓋了整個天地。
電光將旁邊的天山映亮,卻依然看不到天山的山巔。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突然天空落下,似乎就是從那雲端之上的天山山巔而來。白光在空中一頓,竟然顯出一個身形巨大,一身白袍裹體,兩道長長的白眉橫空舞動的老者形象。
老者一臉威嚴,右手托起一面圓形光鏡,雙眼怒視雲端下的惡魔頭像。
“幽泉,你終於出關!三百年前,你在我天山鬧事,被我重傷遁入我天山靈脈。這些年來,汲取我天山靈氣修煉,魔功大乘。今天,天劫降至,我看你如何遁走?”老者怒目而視,威嚴的聲音猶如九天梵音落向世間。
“白眉,你這個卑鄙的傢伙。”那惡魔頭像中傳出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只會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對你這樣的極惡魔道,我等仙門正道人人得而誅之。看我浩天鏡!”那被稱爲白眉的老者突然將手中托起的法鏡一翻,鏡面照向下方的惡魔頭像。頓時一道濃厚的白光從法鏡中飛出,將那惡魔法相困在空中。
“白眉,我已修成極惡金身,你的浩天鏡奈何不得我。”幽泉那不陰不陽的聲音中透出幾分得意。“極惡白骨手!”
霎時間,一條巨大的森白骨手憑空出現,迎着那浩天鏡的白光沖天而起,直接抓向雲端的白眉。
白眉見狀,手中浩天鏡猛旋,頓時一道道凌厲的劍光從浩天鏡中疾飛而出,與那幽泉的極惡白骨手在空中相碰。在一陣“叮叮”聲中,將那極惡白骨手化做了碎片。
劍光去勢不減,誓要衝擊那幽泉的惡魔頭像,將其粉碎。
“可惡!”幽泉怒吼一聲,“萬枯骨!”
當即,惡魔頭像大口怒張,數不清的骷髏頭從其中噴薄而出,迎向落下的劍光。與劍光相碰後,紛紛爆炸。霎時間,天空之中爆炸連連。
“幽泉,放棄抵抗。你生吞劫雲,天劫之力體內翻滾,發揮不出三成實力,不會是我的對手!”白眉長眉飛舞,巨大的身形俯瞰着雲端下的幽泉。
“白眉老兒,你如此苦苦相逼,我與你拼了。”幽泉憤怒的聲音激盪在空中。那巨大的惡魔頭像再生變化,分裂成數不清的幽魂沖天而起,向着白眉包裹而去。
同時,一個全身黑袍裹體,身材高大異常的男子出現在空中,便是幽泉真身。只見其生得俊美異常,墨黑色的瞳孔能透人
心神。此時,這一雙瞳孔之中,只射出無邊的憤怒和無奈。
“看我手段!”白眉猛然一收浩天鏡,右手一伸一顆玲瓏小球出現。小球旋轉,化作一面玲瓏結界死死護住他的身影。那數不清的幽魂撞在結界上,紛紛化做黑霧散開。
迎着那數不清的幽魂,白眉猛然沉下身軀,直逼雲端下的幽泉真身。靠近之時,猛地化出萬丈長眉,將那幽泉死死縛住。
幽泉法術被破,在那長眉的束縛下痛苦掙扎。每一根長眉都是白眉的法寶,深深勒進幽泉的皮肉之中,一陣陣青煙從他身上冒起。竟是要將他生生化作黑霧,遣散於天地之間。
“白眉,我和你同歸於盡!”幽泉怒吼一聲,身體開始膨脹,竟將那萬丈白眉生生繃斷。
“不好!”白眉立刻撤身,不過依然沒能及時退走。幽泉的身體砰然炸開,漫天黑霧滾動,那被他吞下的劫雲也隨即盪開,數不清的電蛇將周圍的天地照亮。
白眉被電光纏繞,身形頓時一陣顫抖,下一刻便在那玲瓏結界的守護下,化作一道白光沖天而起。顯然是負傷而走。
天空漸漸恢復了平靜,只餘下週圍一片破碎的大地。整個濮陽家墓地一片狼藉,大多數墳墓被破壞,而濮陽羽,就躺在一堆破碎的枯骨之中。
一團黑霧漸漸在濮陽羽身邊彙集,最後化出一顆小骷髏頭,沉入其眉心。
同時,已經氣絕的濮陽羽渾身一陣顫抖,被燒焦的皮膚開始皸裂,竟露出了新生的血肉。
次日,龍淵城中一片沸騰。昨夜天山下的異象,許多高手都看見了。各種猜測在人間傳播,有說是神通境的高人鬥法,有說是有魔物出世。
濮陽家,濮陽風守在濮陽羽身邊。牀榻上的濮陽羽一直昏迷不醒。
因爲昨夜異象,濮陽家派人查看墓地,發現了在墓地中昏睡的濮陽羽。對於濮陽羽能在那種環境下保住性命,整個濮陽家的人都覺得萬分驚訝。
“聽說了嗎?那濮陽羽今晨被人在墓地發現,到現在還不知死活。”一個濮陽家的家僕拉過幾個家僕,咬起了耳根。
“昨夜那邊天有異象,據說是有神仙鬥法。這濮陽羽肯定又是去他娘墳前哭訴,撞見了神仙鬥法,被震傷了。我看他本就是個廢人,這下算是徹底廢了。”
“小聲點,讓他爹濮陽風聽到了,定要剮了你的皮!”
“濮陽風也真是悲哀,作爲下一任家主,竟然生了這麼個沒用的兒子。身體不好也就算了,竟然還剋死了自己的母親。”
“喂,你們幾個,圍在這裡作甚?”幾個家僕正在議論之際,一聲怒吼傳來,“墨家馬上有人過來,你們速速去收拾一下會客大廳。”
會客
大廳,濮陽家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端坐右側,一臉的凝重。這個時候墨家的人前來拜訪,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自從濮陽羽被認定爲廢人之後,墨家與濮陽家的來往越來越少。
不時,一個身材近九尺,威猛高大異常,雙肩寬闊,頭皮花白的男子由內堂信步而出。男子面色凝重,似乎早就知道了這次墨家來訪不會是什麼好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濮陽家家主濮陽仇天。
“家主!”眼見濮陽仇天落座,濮陽家人紛紛起身見禮。濮陽仇天壓壓手,面色凝重。
衆人落座,紛紛相視一眼,只有濮陽風端坐在首位,面色亦是相當凝重。
“我得到消息,這次墨家來訪,是衝着羽兒與那墨心湄的婚事來的。”濮陽仇天緩緩開口,似乎很是不想提及此事。雖然神色低禰,但是口中字詞依然鏗鏘,中氣十足。
“來得正好!”一個青年怒然而起,“那墨心湄從濮陽羽手上騙走了一顆龍血丹,這次墨家的人來了,倒是要給個說法。”
“說法,怎麼說?”一箇中年人哼道,“龍血丹是濮陽羽自己送出去的,人家又不是來我濮陽家偷的。我濮陽家偌大一個家業,丟一顆龍血丹沒什麼,就怕丟人!”說到這裡,中年人轉頭看了濮陽風一眼。
“吵什麼吵?”濮陽仇天眉頭一皺,怒目說道,“讓你們先過來,是商量一下怎麼把面子損失降到最低!不是來說風涼話的!”
“家主息怒!”中年人立刻低聲,坐回了椅子上。
“依我看,退婚就退婚吧。”一個女子緩緩站起身,“我濮陽家也是大家族,死纏着這門親事不放倒是失了大家風範。”
“話是這樣說,但是一旦讓墨家真的和那雷家聯姻了,我濮陽家恐怕在這龍淵城中永無出頭之日了。”最先說話的青年哼哼說道。
“風兒,依你看,這件事我們該如何處理?”濮陽仇天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濮陽風。
濮陽風緩緩擡起頭,雙目透出精光掃射了一下在場其他人,緩緩開口道:“羽兒現在昏迷,此事自然是要往後推纔是。要退婚,也得讓羽兒在場,雙方將恩恩怨怨說個清清楚楚。”
濮陽風知道,濮陽羽被那墨心湄欺騙感情。濮陽家可以接受退婚,但是絕對不會任由這件事情就這麼隱瞞下去。對此,墨家必須要有個說法,否則濮陽家的臉面無存。
“風兒的建議倒是中肯。”濮陽仇天思量之後,點點頭。這樣的認可,立刻引來了其他幾人的不滿。不過也無人敢再多言語。
稍後,便有家僕來報墨家的人到了。只不過令衆人意外的是,雷家的人,竟然也一併前來。濮陽仇天聞聲眉頭一皺,暗歎今天形勢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