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感知着夜七的白起,聽到夜七這段話的時候,恍然明悟。
‘原來那雷霆叫天罰之雷,只是怎麼沒聽他提過,回頭定要好好問問。’
隨即又仔細關注起二人來。
“哈哈,原來如此,沒想到最後老夫還是栽到你們手中。只是白起你這言而無信、反覆無常的小人,老夫也祝你不得好死。今日就算老夫死,他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一刻隱虛對白起的恨意全部化作憤怒的吼罵,同時也用這個方法排除着他對死亡的恐懼,這一刻的隱虛明顯虛脫下來,他對夜七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但是這種毫無意義的怒罵白起又豈會在意,他絕對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小人又如何,白起寧願做個小人,也不會任由自己和親人,隨時都處在危險的境地。
所以他不會對隱虛有任何的負罪感,一切都是爲了生存,只是要怪就怪二人立場不同。
於是白起的聲音在地下二人耳邊響起:“隱虛前輩,就算今日白起不殺你,他日你會放過我白起麼?我想你也不會甘心今日的屈辱,所以隱虛前輩走好,白起不敢任你離開。”
“哈哈,原來你是在怕我,我知道了,你還怕我報復你的親人。”隱虛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一時間彷彿看透了生死一般,恍然大笑道。
“不錯,你說的很對,所以今日你必死。夜七大哥還請出手殺了他。”說道最後白起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機。
聽到白起如同命令一般的口氣,夜七的心中竟沒有一絲抗拒的念頭,這一刻夜七的眼中,白起彷彿如同統帥千軍萬馬的將軍一般,渾身散發着鐵血、殺伐果斷的氣勢,在宣判着敵人的死刑,而自己就是那個手持刑刀的劊子手。
夜七下意思的應了一聲,手掐印訣。
“縛魂”
一道由火元力凝聚成的繩索,向着隱虛捆去,見夜七攻擊來到,隱虛並沒有束手待斃,雙手揮動,一陣如同黑霧一般的魂力,迎向夜七的攻擊。
只是二者的差距實在太大,夜七凝聚出的縛魂索,輕而易舉的就穿過隱虛施展的黑霧,並且在縛魂索上的火焰燒灼下,發出‘嘶嘶’的聲音,隨後直接化爲煙霧消散開去。
縛魂繩速度絲毫不減的來到隱虛身前,向着隱虛纏去,隱去還與抵抗,但是當手碰到縛魂繩的時候,隱虛由魂力凝聚的手臂,也‘嘶嘶’的化作煙霧,如同被燒灼的乾柴一般。
“啊啊...”
隱虛大聲痛呼出聲來,雙眼看向夜七凝聚出的縛魂索充滿了恐懼。
“捆”
夜七手印變化間,縛魂索如同一條火蟒一般,直接將隱虛捆住。
“啊啊...給老夫來個痛快吧,啊..快啊,快殺了老夫。”
被束縛住的隱虛,渾身冒出青煙,靈魂的身體也不斷縮小,縛魂繩上的火焰使得隱虛痛苦萬分,不斷的痛呼出聲。
“老傢伙,這次可看到我夜七的辦法了?呵呵,慢慢享受吧,能死在着縛魂索下,你還應該感到榮幸。此術專攻靈魂,乃我離火殿高等秘術,品級爲九品,並且此術還有一個名字,靈魂刑者。”
夜七彷彿沒聽到隱虛不斷的痛呼求死一般,自顧自的介紹着縛魂索,如同在講一件無價之寶一般,神情莊重而且專注。
痛呼聲越來越小,隱虛靈魂凝聚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幻,終於半刻鐘後,隱虛的靈魂之力全部化爲青煙消散在天地間。
同時夜七也注意着白起,他還真擔心白起的天道誓言應驗,在發現白起並沒有因爲隱虛的死受到傷害這才放心。
而白起卻依舊平靜,絲毫沒有擔心天道誓言會應驗。只是白起心底也是緊了緊,畢竟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等隱虛的靈魂徹底消散,夜七來到隱虛肉體身前,仔細打量一番,臉上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輕嘆一聲:“可惜了。”
隨即右手之上凝聚出一道火焰,欲將隱虛身體焚燬,徹底絕了後患。
白起的感知一直注意着地下,當然也從夜七之前的話中,知道了隱虛的體質特殊,當即出言阻止道:“夜七大哥且慢動手,這麼一具身體就這麼毀了你不覺得浪費麼?”
夜七的動作一頓,疑惑的道:“着身體雖好,但是除非奪舍,否則好像也沒什麼用吧。”
白起神秘的一笑,答非所問道:“夜七大哥,且將他帶上來便是。”
夜七疑惑不解不知道白起打什麼主意,但是他是抓住隱虛的身體,施展土遁回到了地面。
將隱虛身體丟到白起跟前,笑道:“說吧,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如果說之前他把白起當小孩子看的話,那麼在經歷了羽和飛,還有這次的事情後,他對白起的心智、思維也有了新的認識,白起敏銳的觀察能力,和殺伐果斷的性格讓他產生了發自心底的敬畏。
所以他看來既然白起對隱虛的身體產生了興趣,那麼他肯定也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看了眼身前隱虛,白起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夜七大哥,知道我的圖紋之翼吧。”
“當然了。”夜七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但隨即震驚的看着嘴角掛笑的白起,驚駭的道:“你不會是想用刻畫圖紋的方法,將隱虛的血脈吸收了吧。”
夜七本就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得到白起的引導哪還不明白他的想法。
“是的,你也知道,我可以修煉《獸變》,若能成功的話我的實力定然大大增強。”白起一副憧憬的模樣。
但這話聽在夜七耳中,卻翻起軒然波浪,是啊,若白起真能成功,再加上他的速度那還有何人能傷到他。
但隨即有遲疑道:“你這麼做太瘋狂了,古往今來都沒聽過有用修士來刻畫圖紋的,這種未知的事情我並不贊同你這麼做。”
“哈哈,夜七大哥難道不認爲,未知的事情才更能引起人的好奇麼?”這一刻白起如同一個冒險者一般,充滿了那種探尋未知事物的興奮。
“瘋子”夜七笑罵一聲,臉色古怪的看着白起。
白起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看不透了,和之前的心思細密、穩重如山相比,這時的白起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不靠譜,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聽到夜七的笑罵聲,白起並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濃正經的說道:“夜七大哥也明白了啊,沒錯是瘋子,可是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人不是瘋子呢?
只有如同瘋子一樣不斷創造、發掘更高的境界,才能走的更遠,爬的更高。當然他們路上也會遇到坎坷荊棘,但是隻要他們不怕艱辛,勇往直前將那坎坷踏平,將那荊棘斬碎,那麼他們就成功了,纔有了後輩修士一帆風順的修煉道路。”
聽了白起的話,夜七暗暗敬佩白起的那種魄力,他也明白白起的意思,白起是要走出一條沒有人走過的路,又或者說他是要創造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看着白起仍舊一副嘴角掛笑,超脫淡然的模樣,夜七心中暗歎:“白起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這就是你的野望麼?還是你太狂妄,又或是我夜七真的太過平庸。”
夜七一時間被白起的話語驚的一陣失神。
白起注意到夜七的反應,想到自己之前的狂言也是一陣失神。
自己的希望一直都很簡單啊,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是什麼讓自己不知不覺的改變了麼?
還是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呢?
半晌,白起才平復了心情。
心中暗暗道:‘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只要做好我自己,莫忘自己的初衷便可以了,以後的路誰又能說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