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白起彷彿和周邊的環境融爲一體,給另外三人一種飄渺的感覺。
“哈哈,沒想到我等,還不如一個小娃娃看的真切,白起說的不錯,何必自尋煩惱呢。”羽當先平復了心情,自嘲的說道。
飛和夜七,眼神中的慚愧之色一閃而逝。
沒有人開口,既然一切都說清楚了,那麼接下來就是羽和飛兩個人做決定的時候了,當即場面便冷了下來。
夜七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沉重的看着羽和飛,他不確定,二人是否真的會信守承諾。若是他們一但出手,他和白起二人肯定不是二人的對手,所以心中難免有所緊張。
反觀白起就平靜許多,嘴角掛起,雙眼中古井無波的看着二人,彷彿並不擔心二人會動手一般。
不說別的,就白起的心態,在其他三人眼中就不是常人可比的,試想下有誰能在敵我情況不明的時候,能如此平靜,並且是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敵人。
羽和飛的臉上依舊帶着血色面巾,雙目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四人就這麼對視着。
終於還是白起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寂:“二位何必這麼嚴肅呢?是不是該摘下面巾了呢?”
白起的聲音嚇了夜七一跳,一滴冷汗由眉心滴落,他真是不敢想象白起是真的不害怕死亡,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於是緊緊盯着羽和飛,生怕二人對白起不利。
夜七緊張的注視着羽和飛,發現二人的眼神依舊,沒有發難的意識這才鬆了口氣。
白起也發現了夜七的異常,對其說道:“夜七大哥,也不必緊張,想來二位已經想明白了。”
當然白起讓二人摘下面巾,並不是因爲好奇,雖然二人給自己的感覺並沒有見過,但白起仍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真不認識他們。
同時也有着試探二人的想法。
夜七聽到白起的話,覺得有理,放鬆不少,但是看着二人的眼神仍保持着警惕。
“呵呵,數萬年沒有摘下這個面巾了,都快忘記張什麼樣了。”飛的語氣很平靜,但卻沒有直接摘下來,而是看向羽,等待他決定。
“今日過後,咱們就不再是天罰者了,也的確是該褪下這身行頭了。”羽的聲音有種解脫和輕鬆的感覺。
一邊說着一邊摘下臉上的面巾,一張刀削斧劈的面孔顯露出來,羽的皮膚有些發黑,腮邊長滿鬍鬚,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
緊接着摘下面巾的飛,臉色透露着麥黃色,臉上很白淨,有種溫文爾雅而且堅毅的矛盾感。
聽到羽的話,並見到二人摘下面巾,夜七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同時開口道:“二位重新認識下,在下夜七,離火殿弟子。同時也謝過兩位大恩。”
二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並不是很滿意夜七的表現,畢竟二人也是活了十萬年的老前輩了,夜七竟連聲稱呼都不帶。
而白起見到二人的真面目後,在三確定絕對沒見過二人,心中竟然泛起淡淡的失落。
其實他倒真希望認識二人,他鄉遇故知嘛,畢竟每個人在新的地方都會渴望遇見家鄉之人吧。如果把這一世當做新家話,那麼前世便是故鄉,白起對前世的遭遇雖然不詫,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每個人都有思鄉之情。
既然不認識二人,二人也沒再提起他們口中的白起。白起便沒有說起自己的前世,只當是二人沒提起過,同時也暗暗感激二人不殺之恩,更是對其信守承諾敬佩不已。
同時夜七也感受到,剛纔羽和飛二人對自己語氣的不滿,於是恭敬的道:“夜七之前魯莽了,兩位前輩莫怪,敢問兩位前輩我們可以走了麼”
“呵呵,算了,你們去吧,我們也該走了。”飛淡淡的說道。
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要去血獄,所以白起我奉勸你,在沒有足夠的修爲前,最好不要離開,不是每個天罰者,都會像我二人一樣,你好自爲之吧。”
“謝謝,飛前輩指點,白起銘記於心,只是方白起離開,會不會連累兩位前輩。”白起發自內心的說道。
這就是白起的性格,有恩必報,既然羽和飛沒殺他,他當然會感激二人,替二人着想也是應該的。
“哈哈,好,不錯、知恩圖報,和羽某的性子。”羽不加掩飾的讚賞道。
飛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嗯’了一聲:“你不必擔心我們,南荒可不止我們兩個天罰者,而且我們根本沒發現天棄之人,你們只要趕緊到達血獄就好,不必擔心我兩。”
“謝謝,兩位前輩信守承諾也令人敬佩,同時兩位大恩白起沒齒難忘。”白起當然明白二人的意思,感激的抱拳向二人行了一禮,錚錚有聲的說道。
夜七也是感激的向二人行了一禮。
“嗯,就此別過吧。”飛一邊說着,就和羽沖天而起,向着迷失森林外衝去。
“以後的路要好好謀劃謀劃了,不知這次究竟是對是錯啊”飛起身影的飛傳音給羽。
“你想多了,既然做了就沒有後悔的必要,而且,我相信我們做的是對的。”羽的聲音很淡。
“但願吧。”
站在原地的白起望着離去的二人,暗道:“保重”
見二人走了,白起和夜七,相視一眼大笑起來,笑聲中說不出的輕鬆。
“好了,虛驚一場,咱們也繼續趕路吧。”夜七停下笑聲出聲道。
“嗯,好吧,那就繼續趕路吧,希望接下來不會遇到危險了。”剛說完白起心中竟突然一慌,羽和飛到來時那消失的危機感,竟然再次襲來。
眉頭皺起,看向暗暗思索:“難道之前的危機幹也不是來自羽和飛,真正的危機其實是在這迷霧深林中,可是之前爲什麼突然消失了呢?又或許是剛纔羽和飛在,自己潛意識認爲危機來自他兩,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危機。如過真正的危機來自這迷霧森林,那麼還要不要進去呢?”
夜七剛要叫白起走,就發現白起一副沉思的樣子,疑惑道:“怎麼了?”
“我之前的那種危機感又出現了。”白起皺眉道。
“會不會是,羽和飛並沒放棄殺你?又回來了。”夜七一邊說着一邊警惕的打量起周圍。
“不會,我想真正的危機是來自,這迷霧森林,接下來應該不會太好走了。”
“呵呵,還真是危機重重啊,但是我們沒有退路啊,血獄是你唯一的生機。”夜七有些苦澀的說道。
白起當然明白夜七的意思,出去遇到天罰者肯定會死,繼續前進會有危險,但不一定會死,只要堅持到血獄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於是開口道:“是啊,我們只有前進這一條路。”
“呵呵,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繼續前進吧。”夜七忽然想到,殿主給的玉佩,聲音中多了絲自信,那塊玉佩,可是中品靈寶。
見夜七突然恢復了自信,白起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夜七,沉吟着想到:“莫非他有什麼底牌不成?對啊,作爲離火殿的弟子,八品丹藥都有,再有別的什麼寶物倒真有可能?”
“好的,走吧”白起這才應了一聲。
聽到白起的回答,夜七才施展遁數向着迷失深林中心急掠而去。
白起急忙施展身法趕緊向着夜七追去。
二人,一前一後,一會如同兩道離弦的箭矢,在森林中快速的穿行,一會又如水裡的游魚,靈活的在樹林中閃動,閃避着前方的阻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