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叔輕嘆了口氣,最終這才選擇妥協了下來,主動的抱起了那玉兒,而後這才利索的將她置放進了馬車內。
這二叔的臉色雖然有些青白,可是動作倒是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利索的駕馭着那馬車,而後一行人急匆匆的離開。
而馬良那邊則是已經開始開啓了義診,原本清澈的水竟是不知道在何時變的黝黑了起來。
就在衆人疑惑着的時候,馬良的眉頭這才緊皺着解釋:“看樣子這毒並不會立馬發作,而是會在身體內潛伏一陣子,遇見血的話就會開始發作。難怪簪子不會變黑。”
至於那血的話則是納蘭若水無意間滴落下去的,之前那孩子咬傷了她的手腕,那傷口有些深,血雖然不多,但也還是有的。
“原來是這樣……但是你們空口無憑!”
“就是,這說不定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若真是毒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
村民們議論紛紛着,最終無奈之下馬良只能選擇開始逐個爲他們治療,若是將他們治好了的話,他們也就沒有話好說了吧?
而且……他也想要弄明白一些什麼事情。那時候他急匆匆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見納蘭若水和鳳九在一起,對於狼牙一族這個種族的存在多少還是存在一些疑惑的。
那類似於村長的老頭主動的站了出來,而後輕咳了一聲這才主動的坐了下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你試看看吧,不過先讓最嚴重的人給你治治看,你若是治不好的話,那玉兒的性命你們就不能奪走!”
言外之意就是他就是最嚴重的了嗎?以身涉險,這個老頭倒是挺有意思的!納蘭若水的脣角勾起,而後雙目緊鎖的盯着馬良看着。
只見馬良習慣性的伸出手想要去輕撫那鬍鬚的時候,卻又尷尬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而爲了掩飾這樣的尷尬,馬良只好再次開口轉移着話題:“那又如何,免費救助實施義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頭一回了,把你的手放上來,讓我給你把上一脈。”
然而,這樣的小動作可是沒有逃過段柏寒的眼睛。要知道,不管身處在何時的時候,段柏寒的視線一直都是降落在馬良的身上,恨不得變成馬良的小蛔蟲,將他的心思給琢磨個透一般。
那村長也沒有多說話,配合的伸出手,而後主動的等着馬良給他診脈,而這馬良的技術也不是說着玩的,那凝重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絲輕浮來。
雖然他看起來很是年輕,可是光是那一股勁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來頭不小的。這‘小小年紀’能做到此番,也實在是很不容易了!
在納蘭若水的協助下,馬良很快的就在一塊空地上實施起了他所謂的義診。大約進展到一半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馬蹄聲。
“我回來了,大嫂,我回來了,我們買了五十斤米呢!”
還沒有見到人,那玉兒的聲音倒是先傳了過來,那俏皮的聲音處處都昭顯了那孩子此刻興奮着的心情。
那二嫂似乎有些不太開心一般,主動的拉開了那簾子而後這才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村民一邊催促着:“過來搭把手,別愣着。”
在二嫂的催促下,周邊的人終於活動開來。對於他們來說,這麼豐厚的食物和衣物已經是極大的滿足了。
在一行人搬遷後,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而納蘭若水所給的金幣還剩下很多,那玉兒也沒有私吞,老實巴交的將金幣全部都還給了納蘭若水。
玉兒主動的伸出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摩挲着一邊解釋着:“這個是你的金幣,龍衍國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突然好多東西都貶值的厲害,所以基本上也沒有消耗太多的金幣,諾,這個給你。”
看着她老實的樣子,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這孩子之前會對着她做出那麼危險性的動作來。
只不過這潑出去的東西別人要還回來,納蘭若水可不會接受,哪怕那東西是金幣,她也不會要。
只見她主動的伸出手將那玉兒的手推了回去而後一本一正經道:“這金幣我就不要了,這算是買下你這條命的,若是我收回來的話,那就要收回你性命了,這麼賠本的事情我可不做呢。”
她雖然愛錢,但是這樣有違她原則的事情,納蘭若水還是不會去做的。
納蘭若水的不收錢政策讓鳳九等人全部都傻眼掉了,要知道,平日裡納蘭若水摳門的像是什麼似的,金幣只要是進了她的口袋裡,就沒有出來的機會了,此刻對方要奉還的時候她居然還會婉言謝絕?
可是玉兒等人對於納蘭若水的爲人並不熟知,所以也就沒有太過詫異。只見那玉兒吞了口唾沫,而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詢問着:“我知道了,那我若是將這些金幣給村民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她這句話剛說出來的時候,連那村長都跟着轉頭看了過來,想來他們過的日子也實在是苛刻,一個金幣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甘露一般解渴。
納蘭若水詭異的笑了笑,而後這才主動的坐落到了一邊去一邊打着小算盤:“那是自然,只不過你要記得,你既然是吃了我的藥,那麼你的命就在我手裡,你若是想要逃跑的話……我隨時都能催動它發作,要不然你試試看?”
還不等玉兒說話的時候,那二嫂就嚷嚷着了:“我說你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這救人的也是你師傅,要我們玉兒命的卻是你,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話,那就讓我們看看啊!什麼毒藥,我看你就是哄小孩子的騙術!”
這二嫂其實是別有居心的,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光憑藉納蘭若水一個人的話確實是難以讓衆人信服。而且那玉兒的臉上明顯也是略帶一絲狐疑的,看樣子若是不做點什麼的話,這些人不會全身心的相信的。
嘲諷一笑,納蘭若水怎麼會可能看不透那二嫂打着的是什麼鬼主意?
只見她嗤笑了一聲,而後這才故作瞥清關係道:“好,只不過到時候若是力度沒有把握好的話,那可就不要怪我下手沒輕沒重了,畢竟是你們主動提起來的,你說是不是?若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提起這個意見的人可是要負責的呢。”
果不其然,那二嫂一瞬間就慌亂了起來,連連擺手而後矢口否認道:“你可別胡說八道!我纔不是那種人,玉兒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親人一般,我們怎麼可能會傷害她!你這個女人不要妄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似乎是因爲心虛一般,她還求助似的看向了玉兒和那二叔。而玉兒則是率先做出了反應,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對着納蘭若水的位置磕了好幾個響頭後這才誠懇道:“玉兒的命已經是姑娘你的了,任憑姑娘發落。”
她的態度倒是挺討得納蘭若水喜歡的。既然她打算要了這個孩子,自然也會把握好自己的分寸的,斷然不會讓那孩子丟了性命的。
而鳳九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主動的將自己的大紅色袍子退了下來,而後批蓋在了納蘭若水的身上,將她遮蓋的嚴嚴實實的。
在衆人疑惑着的時候,鳳九這才笑的一臉寵溺,幫納蘭若水整理好身後的秀髮一邊解釋着:“娘子,看這樣子似乎是要下雨了,不要着涼了纔是,否則到時候身體可是難調理的。”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點什麼來,可是納蘭若水卻是心知肚明的。因爲這鳳九是在擔心之前那些蠱蟲又全部都浮現出來,讓人看了去的話就不好了。
何況現在在場的還有那麼多的眼線,特別是段柏寒,若是讓他看出了點什麼端倪的話那可就不好了。至於馬良的話,鳳九一直都是帶着一絲敵意的,總是覺得這個馬良在某些方面有些鬼鬼祟祟,但是他是納蘭若水的師傅,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納蘭若水勾脣一笑,而後大方的將那紅色袍子給退卻了下來,重新還給鳳九這才一邊咧嘴笑着:“嗯,你也不要着涼了……”
在鳳九詫異的目光下,那玉兒卻突然嘔出了一口鮮血,而後捂住自己的肚子就開始在地上打滾了起來。
她臉色蒼白着,渾身痙攣着,看起來整個人都非常不舒服。一瞬間,所有人都將自己的視線降落在了納蘭若水的身上,可此刻納蘭若水的臉上除了笑容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那村長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一瞬間就推開了馬良,而後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連連祈求着:“姑娘,這……這是您做的嗎?請您快快停下!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實力了,也確信玉兒的性命在您的手上了,剛纔多有冒犯,還希望您多多擔待,不要與我們計較的纔是!”
這玉兒可是他們這一邊剩下的血脈了,僅存的一個,若是沒了的話,到時候回去的話該怎麼和他們交代!
納蘭若水陰森森一笑,而後主動的環住了鳳九的脖子這才利用餘光瞥了一眼那村長詢問着:“這是你們剛纔自己說要試驗的,怎麼,還怪我了?”
這話裡面帶着的挑釁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重了,多少讓人也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可是強敵當頭,聰明人都是要學會看局勢而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