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空氣中瀰漫着些許濃霧。
殷樊籬倍感吃力的睜開眼,意識剛恢復的那一瞬間,四肢百骸便傳來了鑽心似的痛意。
“你快看啊,納蘭那小賤人這會兒是不是死了!”
“我看她早死了後也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反正不過是個草包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
井口上方傳來了一陣小孩子的議論聲,惹得殷樊籬一陣不悅。
剛想站立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渾身上下的骨頭斷裂了不少。
她是特工,屹立於殺手界頂端的人,對於這樣的情況自然也是少見多怪了。
站起身,想要爲自己調理筋骨時,卻發現原本應該是粗糙又生了老繭的手此刻竟然變成了一雙小手,而上面的傷痕也不亞於當初她的。
皺眉,一邊調節着自己的身子一邊呢喃着:“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在她調理着的時候,井口上卻不斷的投下一些小石頭,若不是殷樊籬的速度快些的話,恐怕就又要被砸個渾身是血了。
正在她打算衝上去看個明白的時候,腦袋卻突然一陣眩暈,而後整個人就直接跌到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夢境中,一個面容與她有些相似的女人面露悲哀之色,眼淚婆娑的看着她,卻不說話。
站起身來,殷樊籬警惕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兒逼問着:“你到底是誰?”
她竟然察覺不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倏爾,那女人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後淚流滿面的看着殷樊籬道:“幫我擺脫命運吧,以此爲代價,我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你。這是異世,與你的世界所不同,你厭倦了廝殺,在這裡,你可以選擇遠遠的逃離……”
“我拒絕……”
可殷樊籬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光影卻緩緩的落下,許多陌生的記憶竟是強硬的灌輸進了她的腦海中!
納蘭若水的記憶不斷的涌入了殷樊籬的腦海之中。在最後一段記憶涌入之時,陷入昏迷中的殷樊籬意識瞬間就被抽離回來。
有些爲難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殷樊籬這才沙啞着嗓子道:“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憑藉着往日的本能,殷樊籬很快的就爬出了這口枯井。
原本的吵鬧聲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一羣人盯着從井口中爬出來的殷樊籬,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愕然。
“她居然爬出來了!這個草包居然出來了?”
“不可能吧,開玩笑呢吧。上次把她推下去後可是三日後被國師爺爺發現救上來的。”
圍繞在她身邊的女孩嘰嘰喳喳的說着話,而殷樊籬的視線卻鎖定在她們的衣服上:“你們是……”
剛想問出對方是誰的時候,腦海裡卻浮現過關於這些人的面孔和事蹟。
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不是源於殷樊籬的意願,而是這身子本能的在害怕!
其中一個比較年長的女子走上前頭,伸出手用力的拉扯住了殷樊籬的頭髮而後這才耍狠道:“納蘭若水,你的本事倒是挺大,不過就憑藉你這個資質還打算精選柄師嗎?放棄吧,在這個武尊世界裡,你只不過是一隻任人踐踏的螻蟻罷了!”
殷樊籬還沒有機會理清自己思緒的時候,卻只見那女人高高將自己的手揚了起來,準備落下一記耳光。
殷樊籬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伸出手直接反扣住了那女人的手腕,小腿擡起,而後瞬間將對方撂倒在了地上。
身子稍稍前傾,整個人就直接跨坐在那女人的身上,瞬間就給了她重重的一記拳頭。
“別惹我。”
她眼眸裡綻放出來的寒意不禁讓周圍的人一怔。
被她壓制在身下的燕素素臉上寫滿了驚慌的神色,哆嗦了一下後這才驚恐道:“你……納蘭若水,你,你放開我!你可知道你這樣會得罪誰嗎?”
殷樊籬再度將自己的手高高擡起,而後這才一字一頓道:“忤逆我者,死。”
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人都不敢說一句話。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殷樊籬這才拖動着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往前走動着。
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淡出了周圍人視線後,這纔有人回過神來。
原本被欺壓在地上的燕素素這才哆嗦的坐立了起來,而後這才顫抖着:“剛纔,剛纔是錯覺吧……那女人怎麼可能一瞬間變的那麼,那麼……”
另外一個女人點了點頭,而後這纔跟着附和着:“一定是看錯了吧,怎麼可能,像是,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要知道,這個納蘭若水可是國師府內資質最差,並且甚至沒有爹管教的女人,她母親更是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離宮宮女。無論哪方面,她都是最差的!
在這武尊時代,她就註定是一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