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木十八和明和尚已經離開蜀山呆了一個月了,秋色已漸漸退去,冬意已漸漸變濃。
明站在梧桐樹下,眼見樹上最後一片葉子也頂不住冬風的的寒烈,終於隨風滑落在地面上。
明撿起葉子仔細端詳,梧桐葉一片枯黃,紋理也已模糊,毫無生機。
明感慨地道了一句:“一歲一枯榮,生又何歡,死又何悲?” 把葉子放到手中,攤開手掌任風吹走。
木十八在一旁邊靜靜地看着。看到風把樹葉帶走不禁感慨道:“和尚,看着這樹葉的境遇,我倒是想到我自己,我不是和它一樣,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往哪裡去,就如這落葉一樣,隨風西東。”
明聽見十八的話不覺得笑了笑道:“這樣不好嗎,你想過怎樣的生活?”
木十八嘟着嘴想了想道:“我想我還是不喜歡的,我都不知道我活着爲了什麼,沒有方向和目的,就像這梧桐樹葉,不知爲什麼來,也不知往那裡去?”
明停下了了腳步,突然慈悲地看着木十八道:“也許,有一天,你知道自己是誰?你也許會想還不如當初不知道的好。”
明轉身又問道:“十八,你修的天界功法怎麼樣了到第幾層了?”
木十八臉一紅道:“剛過第一層,第二層御物不行,不過這不重要,我不是可以御我的木劍嗎?”
明和尚並沒有注意道木十八的臉紅道:“第二層御物,是可以御百物,不管是你的木劍,我看你的木劍定不是凡物。”
木十八拔劍遞給和尚道:“你說是它嗎,一柄破木劍而已,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和尚接過劍來,上下打量道:“這木看上去是一把木劍,但只是外表看起來像,但其實不是這樣,它不是木頭所做,而是一種很少見的稀有材料所做,但我還是想不到是那種材料做的。”
木十八聽和尚這樣說,隨手把身後的黑書拿了出來道:“你看這本書是何來歷?”
和尚拿過書一看,整個書都是黑色,書面上也沒有書名,甚是奇怪。
打開書本,白紙幾張,並沒有黑字,和尚更感到奇怪道:“十八怎麼沒有字。”木十八低聲道:“本來就沒有字,只是我需要看時纔會有字。”
明和尚沉默片刻道:“無字的書,隨意而發,小僧真還真沒聽說過。”
走在前面的木十八不以爲然地“哎”地一聲,右手在自己頭上擺了一下,極其瀟灑地道:“和尚別說這些有的無的,讓人心亂,我們飛行半天了,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吃一頓,這纔是真的。”
明和尚微笑道:“要不是你說飛累了,下來休息一下,早就穿過這條落淚河,到前面一家旅店休息了.”
木十八聞言走到眼前河邊,只見眼前的大河,霧氣朦朧,非常之寬,看不到對面。
雖然是河,見河面上風頂風,浪對浪。一片動盪不安,還有一些黑糊糊的東西,像是鳥翅的影子,在水面上迅速地從一頭竄向另一頭。
木十八有些狐疑道:“和尚,這條河什麼來歷,怎麼看起來有幾分的邪惡,怎麼有如此的怪名字?”
明聽見十八的詢問回他道:“這條河也有一萬多年的歷史了,它來自一個故事,也不知真假。”明的話鉤起了十八的好奇心道:“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明有些後悔說了這麼多,看木十八好奇,只能接着說下去:“這個故事在我們風國書上有記載,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這個事大約一萬年前,那時候在這河對面還不是翼城,那是一羣羣居的翼人共同生活,翼人首領的女兒是個聰明懂事的女孩。
有一次那個女孩在路上救了一個受傷昏迷的男子。帶回了部落,幫助那個男孩療傷,時間久了兩個人產生了愛情。
部落的首鄰也十分喜愛這個男孩,就同意了讓這個男孩娶自己女孩爲妻。
原本這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那個男孩是天帝的異獸雪嘯。因和在凡間犯亂的妖獸搏鬥,受傷落到了凡間。
雪嘯獸的事傳到了天界,天帝知道雪嘯竟然娶下界女子爲妻,不由得勃然大怒,在結婚的前一天派人捉了雪嘯,要已天雷刑正法他。
誰知那女子也是重情重意的人,爲了救自己的情郎竟然把自己三魂二魄獻祭給了魔王,修地魔功上天界欲救異獸雪嘯。
那女子其實不知道就是她修了魔法又如何,哪裡是天界的對手。
可是,天帝身邊星君,幫雪嘯求情,建議給雪嘯一條活路。天帝同意只要雪嘯親手殺了那個女孩,就可以放了他一馬。
木十八聽到這插嘴道:“我想異獸雪嘯斷然不會這樣做。”
明和尚搖頭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因爲那異獸雪嘯居然答應了,在天界把那個女孩打敗,並且殺死了那女孩。
那女孩死不明目,一聲怨氣無法申訴,怨氣所凝化成大雨,大雨下了三月又三天,彙集成這條大河,鳥飛不過,船不能行。。因爲故事悽慘,人們就把這條河叫做落淚河。
木十八兩眼放光,有些恨意的道:“這個雪嘯爲了自己的性命,就把自己心愛的人殺了,更何況那個女孩還救過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
明和尚點頭同意道:“是的,一個女孩化身爲魔,來就自己的情郎,卻被自己的情郎所殺,這份痛苦怨氣深是海,大如天啊。”
木十八接着問道:“後來,那個雪嘯怎麼了,如果我見到他,一定幫那個女孩戳他兩刀。”
明和尚搖頭道這個後來就沒有聽說,雪嘯也沒有再出現過,有人說天帝讓他守了冥界大門,也有人說他直知罪孽深重自殺了,也有人說,天帝認爲他死罪已免,活罪難逃,把他洗去前世記憶,重新打回凡間歷練。
木十八有些忿忿不平道:“他自殺了絕對不可能,這個貪生怕死之輩,估計在那躲起來了,不敢見人。”
明和尚雙手和十道:“阿彌陀佛,這個事是萬年前的事,到底是不是傳說的那樣不可而知,畢竟時間這麼久遠。”
木十八道:“和尚按照你說的意思,我們豈不是要繞道而行,從上空飛過去可不可以?”
明和尚微笑道:“不知道,我沒走過,你看也無行舟更無百度人,只能飛過去,修行人不是凡人應該能過。”
木十八笑了笑道:“我是被你說怕了。”說着手捏劍訣,踏上木劍,飛身飛到上空。
明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着木十八也趕到上空道:“心生恐怖,故望而卻步,是小僧誤導了施主。”
木十八看到怪異的河水,嘴上沒有擔心,心裡還是有些慌,故意比以前飛高許多。
那河水波浪急滾,從兩邊激盪起來,兩浪相擊,砰發出幾百米的浪花來,朝着木十八和明和尚劈頭蓋臉地蓋了過來。
這一擊來的猝不及防,木十八被打的暈頭轉向,直接從木劍上跌落。
辛好木劍是個通靈的寶物,也跟着急轉之下,飛到在木十八腰下,擋住了木十八下落的力量,木十八接着力,右手搭住劍柄,腰身用力,擡身站住在木劍上。
站起來後木十八舉目四望尋找和尚,四處都是河水,白忙忙一片,沒看見和尚的身影,也不知道是被巨浪裹到了河裡,還是被打飛出去。
水面上卻有另一番變化,河水旋繞,出現了一團團漩渦,從漩渦射出巨大水柱,每個水柱都有幾十米寬,從水面射出。
木十八駕馭木劍在這水柱上穿梭閃躲,水柱噴射之高,超過木十八的想向,雲層低的雲朵,都被打的分散開來。
木十八也不含糊,劍訣念起,速度加快,每一次當水柱快要打到他時,被他左閃右躲,化險爲夷。
空中疾風四起,河水漩渦彙集三處,水柱變爲三個巨大的合體形狀。
從遠處看,水好像是被吸到半空,盤繞而上,夾在在上處的颳起大風,形成三處龍捲風。
三處龍捲風包圍着木十八,襲捲而來,就如擰麻花一樣,漸漸靠近木十八,勢要把他繞進去。
木十八沒有辦法,只有拿出身後的黑書,看看有什麼破解之法。
黑書打開,有危難之時,木十八打開黑書就會顯現咒語,出現了一條咒語,木十八急忙記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出來。
木劍開始有了變化,劍身變寬,變大變軟如同一片芭蕉葉把木十八裹了起來,從頭到腳裹住,就像一個錐子,飛向一個水柱,想要闖過其中一個水幕牆離開。
木劍裹住十八穿到水柱裡,三個水柱也正好及時扭轉到一起。
木劍穿透之力,被環繞的水牆抵擋,力量被分解,木劍帶着木十八在水柱裡環繞。
木十八感到自己在打轉,腦袋發暈,心裡也十分噁心,要不是強力忍住,早就吐了出來。
木劍帶着他一點點下沉,最後在水理裡打着圈,環繞而下,撲通一聲掉入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