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錦眸光上下掃視蕭野,銀髮輕垂在絕
她遍尋不得,問了一些幻劍宗的弟子,才知道,蕭野在去了幻劍宗後不久,便失蹤了!
當年他們一起被她的傳送符帶到仙古大地時,蕭野和沐長歌便去的幻劍宗,可是待她去幻劍宗的時候,卻只找到了沐長歌,蕭野卻不知所蹤。
沐天音冷笑,靈氣掀得她青衫飛飛,“蕭野,你倒是能躲。”
但現在看來,是完全變了!
蕭野當年背叛沐天音,與沐長歌一起暗害沐天音,目的只是效忠沐家,還有過歉疚與不忍,從根本上來說,他其實也算是一個盡忠職守的‘老實’人。
“二小姐,數千年不見,風姿依舊啊。”蕭野整個人也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絲毫不見夕日陽剛,說完他‘哦’一聲,“不對不對,這裡應該才幾年而已。”
可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又怎麼會和這幫黑影扯上關係?他是擁有羽殺令組織的人?
她沒感覺錯,竟真是蕭野!
沐天音口氣凌寒。
“蕭野!”
不過他現在的模樣,的確是讓沐天音險些沒認出來,是他的臉,但左邊面頰卻被一種詭異的黑線爬滿,像是爆出來的青筋,滋長的藤蔓,脣瓣是完全的烏青色,瞧着甚至於有些驚悚。
那張臉,國字方正,粗眉高鼻,不是蕭野是誰?
黑衣領頭人呵呵怪笑,一邊緩緩掀開遮頭的黑衣斗篷,“二小姐真是好記性,連屬下這樣一個小人物,都能念念不忘記得如此清楚,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花重錦擡眸望去,碧瞳幽幽。
不是吧!
天音認識的?
蕭星索愣了下,望向沐天音。
沐天音腦中似道驚雷竄過,寒眸一眯,“是你!”
黑衣人從空桑琴邊退開一步,發出桀桀怪笑來,“我們幹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我們都是爲同一個目的而來。”說着他嗓音一頓,沉吟着低低一笑後,纔不緊不慢的喚道,“二小姐……”
贏家和仙宗衆修士落地,以南鼎天和沐天音爲中心,一字排開,一個個眸光警惕的望向對面的黑影。
沐天音飛身落下,想讓那人多說幾句話,好讓她辨認。
“你們想幹什麼?”
“老東西,來得倒挺快。”領頭的黑衣人嗓音粗噶低沉,帶着一點惱恨,但沐天音卻聽出幾分熟悉的語調,讓她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
南鼎天嗓音渾厚,一聲大喝!
“什麼人!”
從氣息和身法可以清楚看出,又是擁有羽殺令的那個組織,不過這一小隊幾十人,卻比上次出現在沐家外的那一大波要弱很多,那領頭的也是一樣。
沐天音逼身過去,仔細觀察周圍的黑影,還有那回眸望過來的領頭人。
不用多說,前幾次都是他們觸動了空桑琴!
聽得有來人的響動,周圍黑影瞬間聚攏,那隊黑衣人也回眸警惕。
幾十道黑影落在周圍的樹木之上,青天白日之下,卻猶如幽靈鬼魅一般,而在那架瑤琴周圍,有一隊黑衣人,袍腳落着烈日焰火標徽。
沐天音清瞳瞪了瞪,周圍景緻美得迷人,那架瑤琴更彷彿聚天地靈氣於一體,低調炫目,只是她現在無暇欣賞,因爲在這片遺址上等來人,不止他們一行!
贏家和仙宗衆修眸光豁然大亮,心臟都跟着漏跳一拍。
“空桑琴!”
大道樸實,其蘊藏之勢,卻讓面對它的人,心中不由得便生出一股敬畏來,彷彿是面對着那位縱橫仙古,聲震寰宇的古之大帝!
可撼星辰,可震九霄!
可破天劫,可動日月!
天光破雲,斑駁光點灑於其上,折射出一團氤氳霧氣瀰漫周圍,僅僅是一架琴而已,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整個世界爲它而存在的感覺。
開天智木建木爲架,此時卻幻成了白玉色彩,長四尺,一根根琴絃似冰絮拉出,但整個琴身沒有一絲光澤,沉澱了千萬年的歲月,大道歸於樸實無華!
與沐天音在中土雲荒古林再遇花重錦時,所見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原本只在畫中能見的長琴,此時正靜靜的擺在那石桌上!
山崖,流水,繁花!
飛瀑,竹屋,石橋。
茂密的樹冠呈遮天蔽日之勢,有流水自天上而來,被崖風吹碎,若片片玉石輕飛,在下面形成毛毛雨般的淺霧,一陣陣冰涼不斷撲上衆人面頰。
一刻鐘時間不到,兩人穿過無盡的原始密林,尋着記憶,很快便來到了那片遺址外,也正如沐天音所料,就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沐天音和花重錦對視,速度再次提升!
“快——”
一道琴音破空,猶如驚雷閃電,比剛剛的響動更大!從這急促的聲音聽來,空桑琴一定是受到了震動,換言之,有人在動空桑琴!
“錚——”
無盡的密林,沐天音和花重錦速度快到極致,身後贏家和仙宗等修士沒有多問什麼,互相交換一個意會的眼神,緊隨過去!
空桑仙島上的小木屋,只是和荒古禁中的飛流小屋相似,而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若真的是在雲荒古林的話,那他們去那處空桑大帝遺址,就一定不會錯!
沐天音和花重錦相攜衝出,依着記憶,朝那處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