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王毅低沉的話語響起,而後朝前方碧雲閣而去。
望着王毅消失的背影,此人趕忙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而後轉身訓斥道:“幸好我機智,不然要被你連累死!”
“大…大哥…我…?”另一人顯然也明白了因由,口中的話語吶吶道。
“不是我說你,這日暮城宗門弟子齊聚,你我乃煉血境中層,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剛纔那人雖然面貌平凡,但能無聲來到你我身後,顯然是一位大高手,這種人豈是你我能得罪起的?萬一挑起他的怒火,把你我二人滅殺於此地,豈不是很冤枉?難道你忘了前幾日那幾個煉血武者的下場了嗎?”
隨着此人怒其不爭的訓斥響起,另一人心有餘悸的面容都快哭了出來,趕忙保證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此時的王毅,根本無心和他們計較,他臉色平淡,已經站在碧雲閣門前。
碧雲閣,是接待東域各大宗門的場所,各大宗門來到日暮城都是在此落腳,六百年前如此,六百年後亦然!
望着熟悉的建築,王毅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經想起了六百年前,也是在這裡,自己帶着一對兄妹,緊張不安的進入此中,望着那些宗門弟子,心中多麼希望自己也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不知道當年跟隨自己的少年兄妹是否還在人世,亦或早已化作一培黃土!
平復下自己波動的情緒,王毅擡腳步入其中,望着六百年後的碧雲閣,王毅心中不經感嘆,六百年的變化果然物是人非,曾經雕龍畫鳳的壁畫早已模糊,那是歲月的侵襲,任何人都無力阻止!
“你是何人?誰允許你進來的?”驀然!一聲喝問在王毅身後響起。
王毅轉身,一位僕從打扮的青年映入王毅眼中,只見此人臉色囂張,看向王毅的眼神略顯不屑。
王毅平淡的面容毫無波瀾,口中的話語響起,“這難道不是武者可入住的碧雲閣?”
望着王毅平凡的面容,一襲漆黑的長衫,身上連一塊裝飾物都沒有,整個人更無一絲高手的氣勢,青年眼中不屑之色更加濃重道:“碧雲閣,自然是武者入住的地方,但你這種煉血境的武者,只能去偏殿登錄造冊,這前往正殿的道路豈是你可以走的?”
兩人間的對話頓時引起了四周武者的注意,議論之聲不斷迴響在碧雲閣內。
“這奴才又開始狗仗人勢欺負人了!”
“呵呵!誰讓人家有個好主子,咱們這些散修也只能忍氣吞聲。”
“算了!別看了,在這碧雲閣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咱們散了吧。”
衆人低聲議論不斷響起,以王毅的修爲自然全部落入耳中。
“滾!”
一聲平淡的話語從王毅口中吐出,隨後連看都懶的再看青年一眼,轉身繼續往正殿而去。
這一個字頓時讓奴僕打扮的青年一愣,更是讓要散去的散修們定在原地,衆人神色吃驚的看着王毅的背影,震驚的議論之聲不斷響起。
“此人真不知輕重,竟然敢辱罵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下完了,只怕此人今日非得被打成重傷,給扔出碧雲閣不可!”
更有幸災樂禍者道:“我記得上次也有一人如他一般莽撞,自以爲是個高手,結果被打的渾身重傷扔了出去,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此時!奴僕般的青年終於回過神來,臉上不屑的神色轉爲羞怒,望着王毅的背影彷彿要吃了王毅一般。
自己身爲蒼梧宗的奴僕,雖然不入流,但好歹也是跟隨主人一起來到此處,自身修爲雖不如散修武者,可這些武者誰看到自己不是阿諛奉承,更別說膽敢辱罵自己。
隨着衆人議論之聲不斷落入耳中,身着奴僕衣衫的青年臉色更加羞怒,一聲大叫從他口中響起,整個人渾身散發着煉血五層的血脈之力就向王毅撲去,手中的拳風帶着一絲呼嘯之聲就向王毅後心打來,看那兇狠的架勢,如果普通煉血武者捱了他這一拳,縱然不死也要落個吐血重傷的下場!
身後的拳風自然落入王毅靈識之中,一絲不屑浮現在王毅的臉上,對於這種甘願爲奴的人物,藉着他人狗仗人勢,王毅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只見王毅步伐依然穩健,身形如普通人般往正殿行進,完全忽視了身後的攻伐。
“砰!”
驀然!只看那奴僕般的青年身體前傾,狗啃屎般的跌倒在地,一絲鮮血從他口中流出,口中的門牙被地面撞擊的鬆動開來,整個人頓時顯得灰頭土臉。
“哈哈!”
看到青年偷襲不成竟然自己摔倒在地,圍觀的衆多煉血武者全部大笑出聲。
在衆多人的笑聲中,青年臉色脹紅,迅速的站起身來,望着前方王毅的身影,眼中不經顯現出一絲疑惑。
剛纔自己前行的身軀突然遇到一股阻力,就彷彿撞在了一面氣牆之上,體內血脈之力不穩,而後跌落在地,否則自己也絕對不會丟這麼大的人。
“難道是他?”一絲驚疑從奴僕青年眼中閃過。
“不可能,此人周身毫無絲毫高手的氣質,跟主人身爲真氣境的高手完全無法相比,怎麼可能是他!”
把心中的疑慮打消,青年奴僕望着王毅的背影顯得更加羞怒,完全是這個人讓自己這麼難堪,今天不廢了他,自己還怎麼在此立足?
可是奴僕般的青年根本沒想到,王毅修爲雖然只有真氣三層,可那恐怖的縱橫靈識遮蓋一切氣息,豈是他這小小的煉血武者能看穿的!
“我廢了你!”一聲大叫再次從奴僕青年口中喊出,整個人再次朝王毅撲擊而去。
“找死!”
一聲低沉的話語自王毅口中響起,一道殺意從眼中閃過,雖然不屑對這種人物出手,但王毅始終信奉一句話,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回去,但一定會把惡犬一刀斬殺,絕不容情!
這處大殿圍觀的衆人驟然間心底一寒,彷彿一位絕世兇獸睜開了雙眼,正在九天俯視衆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