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宿沒睡,顯得很憔悴,他每十幾分鍾去重症室看一下媽,給媽嘴脣擦些水,也許媽此時希望有人靠近她啊!今天媽顯然更難受,我不敢出聲,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醫生講今天一定要坐起來,在哥哥的幫扶下,媽強忍着疼痛坐了起來。爸爸一邊鼓勵媽,一邊餵了幾口湯,媽搖搖頭不想喝。她在疼痛的海洋中掙扎,像個溺水的人——可憐的媽媽。
媽媽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五天,轉移到了看護病房,3月21日我到醫院接替爸爸,最難熬的日子爸爸都頂過去,我的心願是:媽媽的傷口一天一天地好起來,臉色一天一天地紅起來,精神一天一天地立起來......我的重心任務是調養媽的身體。我查看、詢問了有關此類病人的食譜,迅速行動起來:添置了砧板、菜刀、油鹽醬醋、碗勺等,買了瘦肉、鯽魚、山藥、排骨、花椰菜、西紅柿......媽媽見我買了那麼多東西,很是詫異。我講:“我來自己燒,不要爸爸和阿姨送來,太麻煩他們了。”一天下來,燒了六餐。媽媽雖然肉體上有些痛苦,但精神豁朗了些,而且我熬的湯、燒的麪條,媽也吃完了。看來,用心做出了的東西味道確實不錯。(我來之前,媽媽還擔心我不會照顧人呢,誰讓以前一直都是楊塵和哥哥照顧我的。)
第二天上午,醫生來爲媽媽換藥,我站在媽旁邊扶着她。這時我纔看到,刀口從前胸一直開到後背,背上還有一個深深的傷口。醫生不停地擠出汩汩的血水,突然間鑽心的疼蔓延我全身,我震驚、我酸楚,全身發怵。當醫生貼好最後一條膠帶時,我站不住了,身體向下滑。醫生回過頭來,忙扶我躺在牀上,插上氧氣管,大約過了三四分鐘,我緩過神來。何醫生講話了:“下次你媽媽換
藥,不準再看了。”我趁着倒尿液時,在衛生間嚎啕大哭,開着水太清獸頭(擔心媽媽聽到),眼淚就像自來水一樣,把壓抑在心中的鬱悶,堵塞在胸口的重物全沖瀉下去。我急忙擦乾眼淚,使勁揉揉眼睛,不能讓媽媽發現。等我回到病房,媽感慨地講了句:“看了媽的傷口,一定很難過吧,纔會發暈的!”我連忙笑着講:“你的傷口已封口了,會好起來的,我看你比周阿姨、隔壁的大娘恢復得更好,就是要多吃點,多鍛鍊!”
雖然媽有時胃口不是很好,但她仍勉強自己吃下去。經常吃過後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有時心臟早搏需要吸氧。可能是媽媽手術後咳得太少的原故吧。自從爸爸帶她到餘主任那兒,餘主任現身講法:十六年來如何戰勝病魔。媽媽回來後受益匪淺,心態平和了許多,而且越顯堅強了,鍛鍊的強度加大了,先是在走廊上走兩圈,後來能到花園走十圈,而後能從一樓爬上五樓。我不禁誇道:“媽,你越來越厲害了!不過要量力而行,不要太累了。”看着媽媽精氣神回過來了,我感到很欣慰,我們累點也值。就這樣每天買菜、洗菜、煲湯、燒飯,陪媽散步、爬樓。忙忙碌碌,忙得踏實,忙得坦然,忙得心安。
與病魔抗爭的路還很漫長,媽媽一定要堅強、樂觀,我們一起加油!相信上蒼一定會獎勵我們的:讓媽媽健康美麗地生活。然而這一切多虧了楊塵,如果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講話不一定沒心聲,會碎的擁抱適合躲藏,帶着微笑遠離,是最幸福的一種離去,所有的不捨,留給守候的那些人。有點落寞,我不懂該怎麼講,讓它在無聲中逝去,我走了,其實它沒有來過,只是夜晚心異常柔軟。也許天空知道我的悲傷陪我一起 昏暗的燈光下是否隱藏了淚喚醒了傷 笑逐顏開可是真的開心 十字入
口迷茫不知所措有時候感覺心裡空蕩蕩的站在中間都能聽到迴音,有時候又感覺滿滿的脹脹的很擠很擠,似乎像吹滿氣的氣球下一秒就會爆掉。四仰八叉的綁着,任人宰割,即使奮力的掙扎,瘋狂的嘶吼,最終依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帶着對世界的怨和滿腹的不甘,漸漸的歸於平靜。阿卡麗想着母親日漸好轉,自己也該回去繼續實習了,還有楊塵,默默愛着她守護着的那個男人。
回憶
尋着糉子的清香,我找尋到回家的路。
糉葉飄香時節,母親一如既往地扎進廚房彎着背,雙手非常協調地在糉葉、糯米、肉之間不停地來回移動。見我回來,便習慣地拋出一個微笑,講:“楊塵馬上就可以吃到了。楊塵很喜歡吃媽媽包的肉糉:包紮得緊滋滋的,有嚼頭而且有大塊瘦肉。
如今,我們只能從外面買些糉子回來,吃着還一邊挑剔:這家肉太肥,那家口味不好。唯一有家他吃出些外婆包的糉子的味道。於是我只好定點到那家買。聽講那家棕子店越來越火,名氣漸長,特別是端午前夕,還得提前預定呢!看來這糉子還能讓人吃出“家的味道”,使我不由懷緬母親的那雙巧手。
與母親相比,阿卡麗愧嘆不如:除包過幾次餃子,其他均未敢嘗試(如:包糉子、蕎麥果、做香腸等)。可能是對自己不夠自信,或是懶於動手覺得麻煩。唉,現在的人是越來越懶散了!哥哥楊塵也很寵愛自己,這樣下去,拿什麼讓以後的公公婆婆對你心生敬意?有什麼讓後人爲之銘刻在心的?想想我們的父母,他們都有着讓我深深刻骨的記憶和令我敬佩的品質。父親無論在單位還是在家裡都任勞任怨,勤儉樸素,父親是傳統的,嚴厲的;母親心靈手巧,認真踏實,母親是時尚的,溫厚的。他們配合得珠聯璧合,甚是和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