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魂如此道行,在看到苗水的本體,心中葉不禁微微的亂了一下,隨即深吸幾口氣,口中念動着哭着的咒語,同時手中多了十八張紅色的小符咒。
和道家那種黃色的小符不同,這九張紅色的小符咒比它們小上一圈,而且通體血紅,像是用血製作而成的。
凌魂咒語一落,十八道血色小符凌空飛起,在苗水的周圍飛速的旋轉着,閃爍着淡淡的紅色光芒,周圍陰風大作,隱隱有鬼哭之聲,一片血雲緩緩的在苗水的頭頂集結着。
冷香雲被苗水霸佔了太長時間的肉身,此時她的靈魂還是深度沉睡之中,在陰風下沒有任何影響,依舊對着苗水的墓碑盤膝而坐,而飄浮在半空中的苗水卻是有點不適應了,雙眼緊緊的閉上,眉頭輕輕的皺起。
“錚!”
一聲清脆的琴音,蒼木琴竟然緩緩的懸浮在空中,最後一根琴絃在微微的顫抖着。
那一聲輕響在此時卻像是晴天霹靂,凌魂的臉色變了一下,口中念着咒語,那十八道血色小符咒全部無聲的炸開,一道道紅色血光射向了苗水,同時一道玄黑色光幕射在蒼木琴與苗水的中間,徹底將蒼木與苗水之間的關係阻隔了。
蒼木琴那顫抖的琴絃緩緩的靜止,然後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苗水此時已經被十八張血色符咒的炸開後所散發的紅色光芒所包裹,身子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凌魂長舒了一口氣,過了片刻之後法決一捏,忽然間,陰風帶着無數陰靈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百丈空間內,竟然聚集了不下千個陰靈,它們咆哮着衝向了苗水,可是苗水周圍那血色的光芒如一道無邊的火牆,撲進去的陰靈瞬間煙消雲散,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永世不得輪迴。
儘管如此,還有更多的陰靈悍不畏死的撲來,這些陰靈不知道在泰山山脈流蕩了幾千幾萬年,此時有了一個靈魂在此招魂,它們看到了希望,都想衝過去霸佔苗水的靈魂,獲得新生。
長長的獠牙,尖利的鬼嘯,在此時充斥在泰山絕頂的後山。
遠遠看去,只見這片區域血雲蓋頂,彷彿人間地獄。
遠處的死啦死啦有些駭然的道:“乖乖的,沒有想到短短几年不見,凌魂這小子的道行竟然到達如此地步,生與死的融合漸近完美了,此時他在人間道也算一個人物了。”
火烈兒看着不遠處那無數的陰靈前赴後繼的撲向中間的血光,緩緩的道:“掌控者之位你以爲誰都能坐的嗎?死中求生,在無數鬼靈之中幫助苗水逆天改命重新塑造身體,這已經是讓普通人望塵莫及了。”
死啦死啦啞然,知道火烈兒的話不錯,當年苗水爲了領悟天龍八音,以生命力爲代價,死的時候和凌楚楚一樣,都是死於生命力耗盡之下,重新塑造身體的同時,還要幫他逆天改命,他有種錯覺,恐怕參悟無字天書的齊金蟬也不過如此吧。
齊金蟬的好友中,凌魂爲人最爲低調,可是成就卻是最高的,三百年前他的道行還不如蜀山三英,三百年後,就已經成爲了五千年來六道第一人。
死啦死啦又怎麼會算到,此時在煉化了熾煉寒冰的齊金蟬,無論是修爲道行,還是心境高深,都已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已經達到了一個別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圍繞着苗水的靈魂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兩個最爲微小的魂魄漂浮在一丈之外。
時間已經到了黃昏,金黃色的夕陽將空中的血雲沖淡了,宛如變成了金色的雲彩。
凌魂看到那兩道微小魂魄,面色一緩,知道這就是苗水失散多年的天地二魂了。
不知道何時,他的手中多了一珠青色的兩尺小草,小草之上生長着七片修長的葉子,赫然就是至寶重塑草。
在洪荒就有一句話,洪荒有三寶,召喚三生重塑草。
分別指的是召喚號角,三生石,與重塑草。
這重塑草乃是凝結肉身的無上仙草,其他的草和它一比就落了下乘了。
凌魂小心翼翼的摘取了最上端的一片葉子,讓後又輕輕的將重塑草收了起來,取出一個小瓶子,在那片修長的草葉上滴了幾滴。
那葉子快速的變大,帶着龐大的生命氣息在空中飄蕩着,一直變成了七尺長才停下,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爲苗水塑造肉身了,那葉子漸漸的凝住,成爲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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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對於普通來人說,就是天邊一樣。
其實還真是天邊兒。
這裡是人間與天界的連接點,陰陽二使就居住在此,時常接一些人間達到通天境界的修真者去天界。
陰使者赫常月,陽使者赫常明,在京城被死啦死啦嚇破膽子的火靈聖母,在麒麟山脈被楊破天施展九天引雷決嚇跑的釋序,還有當初在九天之上和瑤池等人鬥法之後逃走的黑袍人,不過此時只有兩個黑炮人,其他人都回到了天界。
這四個倒黴的傢伙陪着黑白無常留下來注視人間界的一舉一動,本來還以爲是件美差,因爲天界的人無人不羨慕作爲接引使者的黑白無常,能留在人間過着逍遙的日子。
歡歡喜喜的留下來後沒逍遙幾年,青天突然回來了,他們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
這一日,六個傢伙都坐在接引大殿之上,面面相覷,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火靈聖母動了動身子,然後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繼續坐着,在場的六個人只有她表情最隨和,其他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已經從日出一直坐到日落。
陰無常赫常月看着夕陽西下,終於忍不住了,道:“青天迴歸六道,天界沒有消息傳回,我們到底該何處?你們倒是說句話?”
火靈聖母迷着眼,道:“說什麼?你我都知道,這麼多年青天無論在天界還是在人間都是一個禁忌,雖然這麼多年人人都不說他,可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遲早是要回來的,如今他回來了,只能順其自然。大不了等他大舉進攻的時候,我們在逃到天界不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