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陣法之中,北蒼月被輪番攻來的火球和冰凌弄得手忙腳亂、憋屈不已。
這個陣法實在詭異,火球之後就是冰凌,連讓人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體力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和消耗。
再不破陣,只怕自己的靈力很快就會被消耗殆盡。而靈力一消失,等待她的結果可想而知。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北蒼月一邊應對着攻擊,一邊不忘繼續搜索着陣眼所在。
就在她分心探查之際,一團火球突然從側面猛衝過來,北蒼月一個不察,正好被這團火球砸個正着。
茲茲——
狂暴的烈焰將北蒼月的防護罩撞得支離破碎,剎那之間,北蒼月的皮膚當即被烈焰灼燒得茲茲作響。
痛!身體暴露在外,立刻就被這滾燙的烈焰傷得不輕。神識附在老者身上的百里漓塵見此,心中一陣顫抖。
他很想立刻衝出來將陣法擊破,但是他還不能。不是他不想,而是在等。內心深處,他對北蒼月還是抱有一絲信心的。在還沒有危及到生命的情況下,他想看看這丫頭能不能悟出什麼。如果他現在出手,小傢伙必定沒有勝利的機會,她只怕不會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百里漓塵深知這個女人有多驕傲,如果此時出手救了她,只怕結果會事與願違。
“靠——還無休無止了!”北蒼月忍着疼痛,重新佈下了一個防護罩。她雙眼微眯的盯着這些火球,爆出了一句粗口。
“這世間就沒有破不了的陣。既然沒有陣眼,那本公子就強破了它。”北蒼月一臉冷寒的說到。
找不到陣眼,她唯有強破了。再這樣下去,她沒被這些火球冰凌弄死,就活活累死了。這裡只有極陽和極陰兩種力量,北蒼月一番接觸下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聽到北蒼月的話,遠坐在貴賓席上的百里漓塵,脣角終於泛起了一抹笑意。他家丫頭果然聰明,這麼快就悟出來了。
老者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接着又露出了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天地陰陽兩極陣豈是那麼容易破的,別說她已經交戰了這麼久,內力消耗過度,就是完好無損的她,也是不可能破得了的。老者對自己的陣法有着相當大的信心。
北蒼月很快便想好了對策,只見她擡眼看了看四周,雙眼微眯,沉聲說到:“天地陰陽兩極陣麼,且看本公子如何破了它。”
北蒼月話音一落,全身的靈力頓時如同狂暴的海嘯一般,齊齊朝雙臂衝了過去。她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當一身的靈力傾巢涌入劍身之時,銀色的長劍突然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芒。
“雷動九霄!”九霄劍法最後一式——雷動九霄。
北蒼月高舉手中的長劍,向天一指,只見長劍上的白芒突然直衝而上,穿透陣法,直直的射向了天空。
“天哪,那是什麼?!”
正在等着看結果的觀衆們,原本還在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乍見被陣法屏蔽住的比武臺上竟射出了一束白芒,而且這束白芒竟然直衝天際,頓時一陣大驚。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光?”
衆人瞪大眼睛,擡頭朝天空看了過去。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白芒射入了天際,只見原本寶藍色的天空突然風雲涌動,剎那間,烏雲密佈,雷聲陣陣。
“好好的,怎麼突然打雷了?”衆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對勁。
幾個呼吸之間,烏雲已經遮蓋住了衆人頭頂上的一片天空。烏雲之中,電光閃閃,雷聲轟鳴。
突然,一道驚雷順着連接天空的那道白芒,直直的朝下方落了下來。
轟——
驚雷不偏不倚,正好砸向了比武臺。
有了第一道,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跟着響了起來。每一道驚雷落下,衆人的心臟便跟着停止跳動一下。直到足足劈了九次,頭上的烏雲這才散盡,而天空重又恢復了之前的清明。
雷聲消失後,白芒也跟着消失了。衆人擡眼朝比武臺看去,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每個人都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
只見衆人的前方,高臺已經不成爲高臺了。諾大的比武臺連續被天雷劈了九次後,瞬間就化爲了齏粉。
空曠的前方,唯有一小片金剛石完好無損,這個僅能容納一人站立的地方,一道銀色身影直直的立在那裡,她手持長劍,依然保持着劍指九天的姿勢。她手中的長劍,閃爍着微亮的白芒,這白芒,正好跟之前衝入天際的白芒一模一樣。
看見這一幕,衆人不用動腦子也知道剛纔發生的一幕,跟眼前的銀色身影有着莫大的關係。全場一片寂靜,衆人屏息望着前方,沒人敢打破眼前的沉靜。
貴賓席上,一干人等早已震驚的站起身來,就連摩羅方丈和雲逍遙二人都不例外。跟其他人一樣,他們全都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
北蒼月立在唯一沒有被天雷劈中的地方,她緩緩收回手中的劍,將它指向了地面。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北蒼月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只是她並沒有倒下去,而是咬牙將身體的重量依靠在長劍上。
在她的不遠處,灰衣老者正弓着身子立在那裡。老者面色煞白,一股股鮮血快速從他的嘴角邊溢了出來。他手捂胸口,顯然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老者伸手點住了自己周身的幾處要穴,這才止住了口中洶涌流出的鮮血。他強撐着身體站起來,滿臉複雜的朝北蒼月看了過去。
“你贏了!”老者虛弱的說到。
老者的面色複雜至極,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駭然,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破了自己的陣法。這個少年簡直太可怕了!若是讓他成長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行,他得趕緊稟報才行。
老者深深的凝視了對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比武場。
老者離開後,衆人仍然是一臉的呆愣。神識已然歸位的百里漓塵,當即朝殷長老輕咳了一聲,殷長老這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