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坐在那株古木之下,享受着陣陣吹拂的清風,雖然已經過了好久,雲清似乎還有些沒從剛纔的情緒中走出來。
望着風離痕意猶未盡的樣子,雲清幾乎能夠想象自己現在誘人的模樣,摸了摸自己依舊發燙的臉頰,她不敢再有絲毫表示,趕緊抓住了他亂動的手,岔開話題道:“你的血脈,爲何會和你父親不同呢?”
似乎是怕他誤會,雲清認真道:“我肯定相信你母親是清白的,不過對於父子倆的血脈竟然會不同,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風離痕斜斜的看了雲清一眼,眼神中,並不是無法言喻的隱晦。那種說不出的眼神,彷彿有絲揶揄的味道,又似戲弄,深深看她一眼後,沒有直說。
“血脈的變化,一開始我也不清楚原因,不過現在……”他淡淡一笑,脣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看的她幾乎想要伸手觸摸:“我雖然知道,不過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這事……和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等以後時機成熟了,你自然會知道。”
風離痕一邊說,一邊摩挲着修長的手指,在雲清分紅的脣上來回划着。她一聽,忍不住一口咬在他指頭上,衝着他蹬蹬眼。風離痕也不惱,也不縮手,反而忽的一笑,直接朝她口裡伸去,點在她軟軟的丁香小舌上。
“你……”雲清大窘,飛快的轉頭,耳旁傳來他肆意爽朗的大笑聲,她不由得回過頭來,恨恨的道:“再笑,下次我咬死你。”
“咬……隨便你咬。”風離痕一把將她壓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充滿了濃郁的誘惑:“只要清兒願意,咬哪裡都行……”
“別說了!”餘光似乎瞅見衆人朝她這邊看來,不知何時,結界已經消散,雲清又羞又急,一把抵住他的脣,用力將他推開。
良久,風離痕沒有湊過來,雲清背對着他,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忍不住偷偷回頭,卻見他依舊笑望着自己,眼底那滿意的寵溺和愛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心頭一軟,雲清正想開口,眼眸一瞥卻注意到他手中多了一個事物。
黑黢黢的,是個盒子。
就是之前他在風家大宅中找到的盒子!
雲清一瞬間想起,風離痕爲了這個盒子,不惜當衆和自己父親翻臉。面對風騰嘯的強勢和霸道,他表現的比風騰嘯還要霸道十倍百倍,竟然指使擎蒼,直接將風家轟了個大坑出來。
這事若是傳揚開,只怕整個九重天闕都要轟動!
看着雲清的眼神,風離痕主動道:“我就知道你還想問。”溫柔的一笑,他直接將這盒子放在她掌心:“不用我說,你自己打開看。”
看着雲清一頓,他補充了一句:“上面的封印已經解開了。”
雲清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盒子很有分量,雖然看起來像個木頭盒子,但上面雕琢了一圈圈細密繁雜的花紋,彷彿銀絲一般,佈滿了整個盒面。
封印解開,她自然察覺不出什麼了,不過雲清有預感,就算讓她看見封印,她也絕對解不開。
這個盒子一直放在風家,既然風離痕拿走的時候還有封印,那就證明連他父親都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連聖尊都解不開的封印,她還能破的了嗎?
這盒子裡,到底是什麼?
滿懷巨大的好奇,雲清打開了盒子。一塊巴掌大的環形玉珏,靜靜的躺在盒子中,玉珏是鏤空的,古怪的形狀她依舊看不明白,只不過那一抹沁色讓她明白,這玉珏只怕有些年月了。
“這是什麼?”她
問道。
“休息一會我們就出發,準備去神祗之巔。”沒有直接回答她,風離痕反而說出了一句讓她無比震驚的話。
“神祗之巔?”紅脣微張,她彷彿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這四個字,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雲清心頭。因爲這個地方,就是她前世破解凌天帝君神冢的地方,也是她身死之地。凌天帝君的神冢所處之地,就是在神祗之巔。
風離痕竟然要去神祗之巔?
似乎沒有注意到雲清的震驚,風離痕淡淡一笑,拿起她手中盒子裡的玉珏,開口道:“這塊玉珏,就是開啓神祗之巔某個封印的鑰匙,我想去那裡看看。”
“神、神祗之巔……”雲清沒有留意自己的話,帶着些許顫抖,她心頭跳動的無比激烈,卻還要強自忍住,不讓風離痕發現:“你去那裡看什麼?”
挑眉看了看雲清,風離痕疑惑道:“清兒,你好像知道神祗之巔?”
明知自己才‘剛剛’到九重天闕,對於這裡的一切應該都是未知的,但她竟然絲毫不問,神祗之巔就彷彿就是自家隔壁一般。如此不正常的表現,難怪風離痕對她表示疑惑。
“我、我怎麼會知道?”雲清強自鎮定,勉強一笑道:“反正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不過這塊玉珏你得來這麼危險,我自然好奇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風離痕牽着她的手站了起來,眼望遠方,似乎帶着一抹回憶:“據說……神祗之巔的某處,有一株萬年冰璃樹,這樹,有若冰晶霜雪,若是能夠開花結果,吃了它果子的人,就能夠心願成真。”
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那種莫名的回憶之色,再次在他眼中顯露出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這很有趣不是嗎?”
雲清啞然,忍不住道:“所以你就信了?”
心願成真?這不是比混沌之木還要逆天嗎?天下哪有這樣的東西!萬年冰璃樹?嗯,她保證,她絕對沒有聽過這名字,至於神祗之巔有沒有這樣逆天的東西她都表示懷疑,那作用,不用說了。
捏了捏手中的玉珏,風離痕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這玉珏是一定有作用的。”停頓片刻,他正色道:“我去諸神之巔還有件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着風離痕又是這樣的話,雲清眉頭一蹙,佯嗔道:“你怎麼這樣,什麼去了才知道?你就不能現在告訴我?”
看着她嬌嗔的模樣,風離痕心動不已,在她耳邊低語:“我怕說出來,你偷偷跑了。”
“我跑什麼?”
“真不跑?”風離痕挑起她小巧精緻的下巴,笑看着她。二人湊的極近,呼吸間噴吐的氣息相互傳遞,曖昧而又旖旎。
湊到她耳邊,他低沉悅耳的聲音,瞬間讓她面紅耳赤,卻又心跳不已:“到了諸神之巔,我就娶你。清兒,嫁給我好不好?”
腦中轟的一聲炸開,雲清滿腦子只聽見三個字: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
從來沒有想過和風離痕成親,更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嫁給他。二人相處,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雖然當這句話真的在他口中說出,雲清還是感到了莫大的意外。
更多的,是欣喜、羞澀和按捺不住的激動。
等雲清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擎蒼和殤奎就在身側不遠,低沉的聲音中帶着無比的恭敬,彷彿面前比他們年輕幾萬歲的風離痕,就是他們天神一般。
比起兩頭上古之獸而言,風離痕不過二十出頭,絕對稱得上年輕,甚至是晚輩。雲清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爲何短短
的時間內,這兩位強大無比的超級人物,竟然會對他低下高貴的頭顱。
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雲清便招呼衆人過來商討。
雖然她心頭私底下還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比如……她想知道前世那八個偷襲她的封號靈王,如今是怎麼樣了,凌天帝君剩餘的七件至寶,是不是真的被他們搶走?
還有,她流落在九重天闕,孤獨一人的弟弟雲沐。
雲沐,他是否安然無恙,又或者,已經死了……
一件件事情從雲清心頭劃過,但她明白,無論是想要報仇,還是尋找雲沐,都不是短時間能夠辦到的。且不說她現在纔剛剛重歸九重天闕,連靈王的修爲也不曾達到,而云沐,更是不知身在何處,只能慢慢尋找了。
重新面對風離痕,他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勢,讓衆人有些不自在。原本就和風離痕並不是很熟悉,特別是衆人見了他身旁矗立着的兩位強人,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連最爲放肆無忌的莊子期,也極不自然的衝着他隨便點了個頭,就趕緊轉開,彷彿風離痕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氣場,讓他們感到深深的渺小。
只有萬景山和蘇沐風,前者疑心坦蕩,完全將風離痕視作了偶像,人生路上的目標,自然不會有什麼彆扭。他衝着風離痕抱拳,深深的見了個禮:“風師兄,好久不見了。”
風離痕淡淡一笑,隨即發現了萬景山眼中隱含的神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萬師弟進步明顯,可是有了什麼際遇?”
萬景山眼睛一亮,隨即將自己領悟帝君刀意的事說了出來,風離痕點頭,想了想,摸出一物遞給他道:“這本功法適合你。”
“多謝風師兄。”萬景山大喜。
蘇沐風深深看了風離痕一眼,笑道:“離痕,你的才能,真是讓我無法想象啊。”
對於蘇沐風,風離痕念着往日的情分,對待明顯與旁人不同。他淡淡一笑謙虛兩句,又拿出一枚空間指環遞給他:“沐風,這個給你。”
蘇沐風也不看裡面是什麼,接過來隨手戴在手指上:“你給的,自然是好東西,那我就謝謝了。”
沒有再多話,風離痕牽着雲清,徑直朝前走去。
擎蒼沉默不語,面色肅然的跟了上去。殤奎倒是對衆人一笑,引得衆人忙不迭的還禮。
“此去諸神之巔,要經過盤龍坳,再穿越月落雲海才能到達,路程遙遠,不下數十萬裡。”
當這幾個字從風離痕口中說出,雲清雖然已經竭力控制了,但依舊內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幸好擎蒼過來和風離痕說什麼,纔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月落雲海,居然會選擇這條路線?那月落城中,十方靈王,他還在嗎?
衣袖之下,手緊緊的捏着,關節已經發白,指甲完全已經嵌入肉中,但云清似乎絲毫痛楚都沒有察覺。只是眸中一閃而逝的怒意,才隱隱顯露了她的心情。
不管有沒有機會,先去看看再說吧?她絕對不會衝動,更不會如前世般單純。
若是十方靈王順利搶奪到了八件帝級秘寶,哪怕是其中一件,他如今的實力,絕對不是現在的她能夠對付的了的。
已經死了一回,不在乎多等些時日了,雲清脣邊揚起一抹冷意,轉眼消失不見。面色,終於恢復正常。
衆人足足行了十多天,才離開滄山嶺的範圍,邁入了盤龍坳。眼前,又是一座足以媲美滄山城的繁榮之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龍庭,這便是衆人此行的必經之地,龍庭中的兩大主宰,一爲夜家,一爲楚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