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衆人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只有一片傷患,蜷縮在地上哀號不斷。
他們的身上,傷口無數,鮮血淋淋。
但是此地卻沒有了初夏的影子。
“發生了什麼事。”一人沉着臉問道。
“剛剛有一個女人闖了進來,一進來就大開殺戒,把我們都打傷了。”
“什麼人,居然膽敢來我容城城主府撒野。”
“不知道,是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女人。”
“人呢。”
“不知道,剛剛還在這裡的,突然就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混帳,給我找。”
怒火狂飆的話直衝天際,整個城主府,沸騰了。
從無人敢招惹的容城城主府,今日居然被一個不明人物上門挑釁,並且還是個女人。
這對於一向高高在上,無人敢挑釁的城主府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把她給找出來,千刀萬剮,不足以平他們這些心比天高的人之怒氣。
而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中,挑起禍亂的源頭初夏,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在城主府裡穿行着。
偶爾看到有人過來了,哪兩個看不順眼的,就動動手,送他去閻王爺那裡喝喝茶。
而那時不時出現的幾具屍體,則把城主府的下人嚇得半死。
他們完全不知道敵人會在哪裡出現,只知道每轉一個彎,都會有幾具屍體出現。
並且死法都很乾脆利落,皆是一招斷喉。
連鮮血都不多流一滴。
更令人恐懼的人,那些屍體的神態都很正常,連眼睛都沒閉上,感覺他們就是在走路,然後就這樣倒下了。
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神秘莫測又出神入化,完全防不勝防。
他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是否還能活着,怎能令人不心驚。
找,加快速度找,早點把人找出來,他們才能真正的安全。
“那些城門來通信的士兵,有沒有說那個臭婆娘是誰。”
轉了一個彎,隔着一堵牆,初夏聽到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還着憤怒的聲音。
雙眼陡然下沉,容裡。
很好,她還想着到哪裡可以找到他,沒想到他就自己跑出來了。
輕身一躍,初夏就飛身到了牆邊的大樹上,看向下方。
只見容裡一臉怒容,整個臉面都扭曲了。
而他的身前,站着兩個侍衛裝扮的人,此時皆是低頭順耳,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再惹容裡生氣。
“沒,那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滅口了。”
“廢物。”
容裡大怒,一把抓起旁邊石桌上的茶壺就朝着其中一個侍衛的頭砸去。
侍衛渾身抖如篩糠,雙腿都在打顫,但是面對容裡的怒火,卻是躲都不敢躲。
只能硬生生地接了這一茶壺。
頭上被砸了一出了一個洞,鮮血順着額頭滴落,但是他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
“找,去給我找。”容裡咬牙切齒。
他媽的,居然有人混進了他們城主府,還是如此光明正大地闖進來。
而他們幾乎整個府的人都出動了,連他爹都已經驚動了,卻連那人的影子都沒摸找。
直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來者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如此大動干戈地殺人,估計是和他們容城有什麼深仇大恨。
媽的,他們容城平日裡囂張,得罪的人不少,就算是一一排除,也不知道會是哪個。
“是是是,馬上去找。”
侍衛慌里慌張,低垂着頭後退出去,生怕再留下來小命不保。
初夏冷冷地看着。
從北冥鑰等人的嘴裡,她已經瞭解了當天的情況,這個容裡,居然敢打她姐姐的主意。
簡直連死字是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居然也敢霄想她如仙女般的姐姐。
“你是在找我嗎。”
冷冷的聲音,從牆頭上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時間朝着那裡看過去。
容裡轉頭,就看到一身嫩黃衣衫的初夏,正高高地立於牆頭之上,冷眉冷眼地看着他的方向。
嫩黃的暖色系衣服,本該是柔和的,但是她面容冰冷,與那一身暖色黃相應成趣,自有一股別緻的韻味。
再加上她容顏絕色傾城,乍一看,還真不是一般的養眼。
容里居然在第一時間看呆了。
好美。
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美人兒。
所有人都被初夏突如其來的出場給震住了那麼一下下。
站在容裡身側,氣息沉穩的一個老者率先回過神來,他上上下下掃了初夏一眼,眼神瞬息變得凌厲了起來。
身穿黃色衣裙的女子……
再加上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不用猜也知道,她就是闖入他們城主府的女人。
“什麼人,居然敢來我城主府撒野。”
冷沉的聲音,終於把沉迷於初夏美色中的容裡給驚醒了。
容裡雙眼微微一眯,盯着初夏,此時的他纔想到那個闖入府裡的人。
原來是她,如此絕色傾天下的女子,可惜了。
雙眼微微一閃,容裡臉上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我城主府,簡直找死。”
容裡話音剛落,見初夏依舊面無表情,連眼神都不變一下,也不氣惱,而是繼續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你肯乖乖從了我,以後甘心做我的女人,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容裡此話一出,剛剛說話的老者立刻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恨鐵不成鋼。
連一個不明身份的敵人都起色心,他們容城,怎麼會有這樣一位少主。
容城將來交到他手裡,估計也只有滅亡的份。
而初夏聽了容裡的話,本來就已經陰沉萬分的臉,更是再次沉了幾分。
果然是個色坯,不殺了他簡直天理難容。
“狗就應該和狗配對,不要妄想對一個人類有非分之想。”
冷冷冰冰的話從初夏的嘴裡吐出來,容裡瞬間變色。
“你說什麼。”容裡怒火中燒,大喝出聲。
“我說什麼聽不懂嗎,哦,差點忘了,我說的是人話,一
條狗又怎麼可能聽得懂呢。”
“臭婆娘,找死。”
容裡說着飛身就朝着實撲去。
就在他飛身而起的同時,一把劍出現在他手裡,體內玄氣澎湃而出,朝着初夏兜頭就砍了下去。
初夏眼皮都沒動一下,隨手一揮,空氣中一陣波動,也不見她是怎麼出招的,只感覺一陣危險的氣息過後,容裡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初夏雙手張開,從牆上一躍而下,雙手在胸前連連揮動,那些朝着她衝上來的侍衛,三兩下就被她給解決了。
容裡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見初夏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些侍衛給全滅了,不由得驚恐萬分。
尤其是看到初夏正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簡直令他整個心都在顫抖。
容裡雙手撐着自己,不斷地往後退去,雙腳不斷地在地上蹬着,以加快自己後退的速度。
“救……救命呀……”
“二姥爺救命呀……”
“別……你別過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爲什麼要殺我。”
“救……救命呀……”
容裡露懼色,邊後退邊驚恐地大叫着,還不忘朝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老者求救。
但是那老者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揹負在身後的雙手解開,微微動了動,最終嘆息一聲,再次把手揹負於身後。
轉過頭,明顯不想理會容裡的意思。
有這樣的城主,是他們容城的不幸,既然如此,他以身就義,是最好的結局。
初夏把老者的表情還有動作盡數收歸眼底,心裡冷笑連連。
看來容裡這個少主當得還真是失敗呀,連自家人都對他不滿,想要借敵人的雙手把他處死。
做人做成他這個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敗。
初夏脣角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看向一旁站着的老者,“這位前輩,你好像對少主很不滿呀,很希望他死?不想自己動手成爲容城的叛徒,沒關係,我幫你動手。”
老者聞言看了眼初夏,卻也不說話,他的確不希望容裡當城主。
容裡聽了初夏的話,猛地看向老者,雙眼滿滿的全是不敢相信,“二姥爺,她說的是真的,你居然想我死?”
他實在是無法相信,一向疼愛他的二姥爺,居然想要殺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就是這個二姥爺派來的,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二姥爺,你爲什麼要殺我,你居然與外人勾結,你想造反!”容裡破聲大吼,滿臉驚恐。
造反,居然有人想造反。
初夏被容裡的話弄得微微一愣,隨後緩緩地笑了,“他爲什麼要殺你?那還用說嗎,你是容城的少主,若你不死,他怎麼奪權。”
“你說什麼。”二姥爺猛地轉頭,目光凌厲地盯着初夏。
他是想要容裡死,但是沒想過要造反,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容城的未來道想。
現在倒好,他的一翻苦心,居然成了不忠不義了。
不知爲何,看着初夏臉上譏諷的笑容,聽着她那歪曲事實的話語,他心裡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