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京城,哪裡都好!”夜老爺子說。
夜傾城第一次從老爺子的身上看到了疲憊。
“祖父!”
“在京城裡這麼多年,已經夠了,我想離開京城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歇一歇!”
夜老爺子一說,氣氛是很傷感的,夜傾城突然開口,“你想離開京城,那皇上同意嗎?如果皇上不同意的話,那你不是走到哪裡都會被抓回來了嗎?那你不就成了逃犯了嗎?”
夜老爺子“……”
“那我要你們幹什麼?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帶大你連這點事情都替我做不到嗎??”
“……可是我不想讓你離開啊,我在這京城裡就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如果你都走了,就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這話,夜傾城說的很隨意,但是軒轅景卻是聽出來了裡面的認真。
夜老爺子何嘗聽不出來,只是嘆了口氣,“這領京城裡,要變天了!若是祖父可以幫到你們,那必然不用你們說,可是如今祖父怕是會成爲你們的負擔了,所以離開纔是對你們最好的。”
“所以說到底你就是想出去玩兒就是了,年輕的時候你就不喜歡在京城裡待着。”夜傾城看着老爺子。
老爺子點頭,“對啊,我從來就不喜歡京城,可是你太爺爺非讓我留在京城,後來有了你爹我就想着終於可以出去了,你爹卻比我的動作快,這就……”
“等會兒!”夜傾城打斷了老爺子的話,“你剛纔說什麼?我爹比你的動作快?我記得你之前告訴我,我爹是出公差的路上和我娘雙雙遇難的。”
老爺子,“……我這麼說了嗎?”
“嗯,所以說你一直都在在騙我的對嗎?是不是我父母根本就沒有去世,你一直騙我??”
夜傾城很難得的激動起來,“你快說,是不是!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夜老爺子一口回絕了夜傾城的希望,“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先回去,我走之前回去找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雖然夜老爺子這麼說了,但是夜傾城卻是根本就不相信。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你覺得不好說,那我就跟着你,等你覺得好說了,你就告訴我!”
老爺子,“……你這是懷疑我?”
“偷跑對於你來說太熟練了,我要怎麼相信你?”
“我說了會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我到底是老了,很多事情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但是你不會是想在在門口說吧!”
神色有些動搖,但是夜傾城還是有些懷疑,“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寫臭丫頭,我可是你祖父,你不相信我,你要相信誰??”
夜傾城猶豫了一會兒,“好吧,那我就最後一次相信你,如果你再騙我的話,那我就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了,你就等着我把夜家給敗了吧!”
老爺子被氣笑了,“這夜家本來也歸你了,成什麼樣子都隨你高興了!”
“……這麼說的話,我就更不相信你了!”
“行了!趕緊走吧,煩死我了你,說了會告訴你的就一定會告訴你的,墨跡!”
夜傾城被轟着上了車,一邊上車還一邊嘟嚕着,“誰讓你自己的信譽過不去呢,這怎麼能怪我墨跡??”
之後軒轅景也跟着上車了,只是最後和老爺子對視的那個眼神,成功達成了某種默契。
當天晚上,軒轅景就出現在了老爺子的書房裡。
看到軒轅景,老爺子還忍不住的調侃,“這麼順利的就來了?我還以爲至少要等兩天的。”
軒轅景苦笑,“不小心惹到了小辣椒…被轟出來了!”
這話聽的老爺子一愣,隨即又笑開,“堂堂太子,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軒轅景笑了笑,不說話!
有些事情,夜傾城是必須要知道的,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夜傾城看着很細緻,但是有時候做事到底是衝動了點。
所以老爺子選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軒轅景,讓軒轅景轉告給夜傾城。
不過!
“其實當初你們要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反對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
“因爲你們兩個的記憶都是殘缺的!”老爺子說。
軒轅景的臉色一沉,“兩個人都是殘缺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丟失過什麼記憶,雖然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但是他確定那是真的。
而夜傾城分明從來沒有在他的記憶裡缺席過,可是老爺子也不會撒謊,那到底是爲什麼???
“你和傾城之間那段不見的記憶更加的刻骨銘心,但是你們兩個……算了,既然已經走到一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老爺子說着,“我在傾城的臉上,看到了她幸福的笑臉,這是離開你的那幾年從來沒有的,所以即便是註定了以後你們會互相傷害,如今也是分不開你們了。”
這邊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軒轅景一直沉默着。
之後,老爺子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事情,大多都是和夜傾城的父母有關。
可是明明他的記憶裡是有這兩個人的影子的,卻偏偏和老爺子嘴裡的形象,完全的對不上!
原來夜傾城鳳女的身份是因爲她的母親是破妄樓樓主的妹妹!
所以夜傾城纔會一出生就被國師斷定爲鳳女。
但是這個秘密卻是沒人知道,老爺子也是在夜傾城出生之後才知道了她母親的身份。
這樣的身份是註定不能平靜的,破妄樓方面有過一場動亂,夜傾城的母親回去一趟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父親鬱鬱寡歡,尋出去之後就也跟着不見了。
爲了怕人起疑,老爺子才佈下了那個局,讓所有人都以爲夜傾城的父母是外出出事身亡了。
“所以,父親和母親,可能是真的沒有死?”
“如果沒有死的話,那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不會來看看?”
老爺子皺眉,“即便是他們不在乎我這個老頭子,那傾城呢?他們就不在乎傾城?竟然狠心的一次都沒來過!!!” 說着說着,老爺子也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