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覺得這裡靜了些!”
靜悄悄的綠洲,彷彿沒有了任何的生物一般,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機。
“恩!”
雲剎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寂靜的夜晚,變化的綠洲,君籬落和雲剎警惕的看着四周,可是並沒有任何危險的預兆。
就是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讓兩人提高警戒。
“睡一會,我看着。”
雲剎拉着君籬落的手,現在的氣溫也不怕他凍着她,所以——雲剎又開始動手動腳了。
一會兒,君籬落看着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危險,點點頭,靠在雲剎的肩膀上,打了哈欠——
“等等——”
她抓着雲剎的手,指着湖面的那一邊,兩個人驚異的看着那變化,綠洲再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消失着,怎麼回事?
彷彿是在做夢,君籬落和雲剎都無法理解這些變化,真的太匪夷所思了,讓人怎麼也想不通。
待綠洲消失,太陽露出第一縷光芒,君籬落揉了揉眼睛,他們又處在了荒蕪的沙漠中,綠洲完全不見了,曾經這裡的湖水變成了沙漠,綠草也變成了沙漠。
而且——不是還沒有過十二小時嗎?爲什麼居然天亮了,伴隨着綠洲的消失而天亮。難道白天裡不會有綠洲嗎?只有晚上纔有。
“別想那麼多,找到毛球再說。”
雲剎也有些不解,不過他十分的清楚,這些變化再怎麼樣,只要找到萬劫之地,一切都結束了。這一段旅程。
“恩!”
君籬落點點頭,龍洛在雲剎的腦袋頂上睡着,打着呼嚕,還有水泡,顯然時差並沒有倒過來,還以爲天黑呢。
“主人,這一邊。”
小兔子忽然間有了發現,它雖然也茫然,有些迷惑,但是鼻翼間傳來的味道,讓它精神一震,彷彿打了雞血似得。
“去看看。”
拉着雲剎的手,跟在小兔子的後面,走了許久還是不見任何的生物,任何的蹤影。沒有人,沒有動物,沒有植物,只有漫漫的黃沙。吹着乾裂的風,鼻翼間都是乾燥的味道。
“快了快了!”
小白兔似乎說了多次這個,可是明明味道就在前面,走了那麼久都沒有見過,它也想停下來,一定是幻覺,可是我那味道真的好香,一直走迷惑着小白兔,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了。
所以它就支持着,這一堅持就是一天,鬧得君籬落有些疲憊,天漸漸的黯淡了,原本視野中荒蕪的沙漠中又呈現了綠洲,月牙般的湖水,還有這房子,這真的不是海市蜃樓麼?
君籬落揉了揉眼睛,覺得這個地方詭異得很。雲剎挑眉——到覺得這個地方很有趣。沒想到這樣大型的陣法還有人使用。
“就在前面了。”
撒腿就跑,激情四射呀,它恨不得擁抱那個香味,十分的激動。
龍洛一天都懶洋洋的,不肯動彈,在雲剎的腦袋上安了個窩就移不開了,特別是有太陽的時候,完全就不想動。
隨着太陽漸漸的消失,綠洲近在眼前,剛剛病懨懨的小龍洛也似打了雞血似得,一下子就扎進了那月牙形
狀的湖裡,歡騰的遊蕩着,吸收着缺乏的水靈氣。舒爽一天的疲憊。
走進了,才知道這個綠洲居然有房子,有這人——只是這些人都很黑,頭上過着頭巾,衣服十分的簡陋。
“外族人!”
看到君籬落和雲剎,都警惕起來,然後按着鋤頭,鍋鏟,或者木棍,對着君籬落而云剎。面容十分的緊張。
“我們走了一天的沙漠,終於看到綠洲,希望能給予方便,讓我們休息一晚。”
君籬落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她輕聲的說着。
“啊那波,咚拉巴@#¥@#¥%……¥……”
從人羣中走出一個老奶奶,她的服飾十分的特殊,手裡的柺杖也特別的輕巧而精緻。她嘴裡唸唸有詞的說着,在君籬落和雲剎身邊轉了一圈。
“神女,你終於來了。”
她蒼老的面容,帶着激動的欣喜,跪在地上給君籬落扣頭。
“神女大人!尊貴的神女大人。”
剛剛還警惕的人們都丟了手中的武器,隨着那個老奶奶跪拜起來。
“你們快點起來。”
君籬落扶起那個老奶奶,然後解釋她不是什麼神女,可是他們卻不聽,固執的認爲她就是神女,熱情的招待他們進村,獻上最美味的食物。
“春來。”
君籬落將斬魄拿了出來,這個只能問春來了。
“沒想到他們還有後代。”
春來也十分的驚訝,按道理應該滅絕了,卻沒想到他們存活了下來。
“怎麼回事?”
君籬落十分的不解,那拿到真的有前世嗎?她的前世應該是二十二世紀,怎麼可能是什麼神女?太不可思議了吧。
“主人,他們只不過是你隨手救下的一個種族,這個種族所鍛造的東西隨便一樣都是極品。只不過那時候您把他們救下來,它們也十分的脆弱了,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能如此頑強的存活着。
春來顯然也十分的激動,對於這個種族所鍛造的東西十分的看好。
“神女大人,我們苟延殘喘着,就剩下這一點人了,求神女大人給我們恩澤吧。”
老奶奶忽然間進來,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着。
“我們原本在這裡生活的十分的好,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沙漠出現了變化,綠洲居然會消失,我們就像在沙漠中的毫無目的的行走着,有綠洲就睡一晚,然而第二天又開始行走,如果步行走原地,就算到了夜晚也是沙漠額,而且,也許不走永遠都是白天,看不到夜晚。這個沙漠的房子是老祖宗們建造,而我們也不過今天晚上行走碰上而已。如今——我們就剩下這幾十個人了,如果再繼續行走,我怕——我們將會消失在這個沙漠裡。”
“怎麼會這樣呢?”
春來問道,可是老奶奶卻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讓我想想!”
君籬落想拒絕,可是卻張了張嘴,說出了猶豫的話。
“謝謝神女大人,謝謝!”
她十分感激,然後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綠洲的夜晚,多了這些族人到熱鬧了些許,他們面露着喜意,彷彿要脫離這個
詭異的地方了。
雲剎的面容十分的嚴肅,他原以爲不過陣法,但是——這些人的出現,到讓他吃驚,如果是陣法就不應該是這樣。
“怎麼辦”
君籬落頭疼,她弄不清楚要怎麼辦,雖然才幾十個人,可是——她放在那裡?讓他們一起去尋找毛球,可其中的危險誰能預料。
他們經過長期的奔走,已經十分的脆弱了,隨時都會死亡。
身體已經完全空虛了,君籬落怎麼想也想不到辦法。
“小白兔,墨戒能裝人嗎?”
她問道,小白兔卻不說話,認真的望着君籬落。
“能”
它點點頭。
“死人。”
讓激動的君籬落瞬間冷靜了下來,墨戒的容量是很大,可是卻只能裝死物。
夜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君籬落還未想到任何的辦法,她很着急。。。
“對不起。”
綠洲完全消失,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她搖了搖頭。
幾十個人面如死灰,他們並沒有責怪,也沒有露出怨言,卻充滿着絕望,這樣的日子要什麼時候才借宿。
淚流滿面,每一個人不流淚的,都十分的難受。
炙熱的太陽烘烤着大地,綠洲的最後一絲清涼也被帶走。
“我願意帶着你們向東走,一直走出這裡,你們願意跟着我嗎?”
她不忍,他們對她充滿着期盼,可是她卻無能爲力。面對這一羣人,她不忍,就算她拒絕了他們,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怨恨和責怪。
“願意!”
老奶奶拄着柺杖,跪在地上,她蒼老的面容笑着、
“我們都願意。”
幾十個人都跪在地上,然後朝着君籬落磕頭。
“都起來吧。”
君籬落愧對於這些人,他們給予她那麼大的希望,而她,卻——沒有給他們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還得到他們的感謝。
“走吧,我們上路吧。”
擡頭看着那刺眼的陽光,君籬落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帶着幾十個人走得並不快,但是不得不走,因爲第五拉諾告訴她,如果沒有走出規定的距離,就將不會有綠洲,或者是不會天黑,氣溫依舊那麼高。
“咳咳——”
第五蘭捂着胸口,乾裂的脣,高溫之下失水太快了,他們還沒有得以補充就繼續行走,日積月累誰都受不了,在強壯的人都無法扛得住。
君籬落握着她的手腕,她的眼底依舊有着希望的光,雖然柔弱但十分的堅定。“神女大人,我沒事——”
見大夥都停下來,她掙扎着想要起來。
“來,吃下。”
君籬落塞了一顆藥丸給第五蘭,她已經透支很久了一直在堅持着,只爲她身邊的那一個小孩,年幼只有兩歲的孩子,丈夫因爲救孩子而亡,她更不能讓孩子因爲她而亡,所以她堅持着,就算透支又如何,依舊頑強的堅持着,這一種叫母愛的東西。
“我還可以走。”
第五蘭站了起來,牽着她的兒子,步伐有些不穩,卻也跟得上腳步,大家都沒有再勸,又擡起腳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