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就在孤獨劍即將刺中如雲的心臟的時候,花仲謙突然出聲,他呆萌的娃娃臉上滿是憤怒之色,一把推開了殺掉的如雲,他怒瞪着程洛音:“爲什麼要騙我?”
雖然他一把推開了如雲,使得如雲保住了一條命,但獨孤劍吹毛立斷的美名不是吹的,還是將如雲的肩膀劃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啊!”
如雲慘叫一聲,俏臉這一次是真的白了,嚇得加痛的!
在花仲謙憤怒的質問中,程洛音愣住了。
“叮!發現物品:如雲的血!是否採集?”
系統女聲毫無預兆的響起,程洛音呆呆地看着亮起的“採集”鍵,心一陣猛跳。
爲什麼如雲的血會是系統想要採集的物品?
根據以往的經驗,她深深地知道,但凡是系統所採集的東西,必定是對她非常有用的!就像南疆的草原狼的屍骨,就像萬魔山脈內的魔獸的屍骨!
心怦怦直跳着,程洛音有預感,這一次系統之所以會收集如雲的鮮血,必定跟噬心蠱有關係!
這樣想着,她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採集”鍵!
“回答我!爲什麼!”
系統倉庫內驀地多出了一瓶鮮紅的血液,不等程洛音升起高興的情緒,就被突如其來的憤怒咆哮聲震得耳膜險些破掉,她趕忙回神,隨即一呆——只見花仲謙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了她面前,正一臉憤怒地瞪着她,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兩隻圓圓的大眼睛裡,似乎滿是委屈。
只是,委屈?
後退一步,程洛音不答反問:“花仲謙,若你覺得欺騙你是我的不對,那你爲何要欺騙蒼龍族的人?當初假扮天才醫學少年參加蒼龍大會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過,那也是一種欺騙?”
將獨孤劍轉移到左手,她右手食指伸出,直直指向不遠處的楚漢軒,他正在和阿青打鬥着,雖然他只有人階後期的實力,應對發起瘋來會躥升到人階巔峰的阿青有些吃力,卻也沒有落敗的跡象。
指着楚漢軒,程洛音面色清冷道:“身爲血魔族的少主,我不相信你查不出他的真實身份!他原本是我夫君,你卻欺騙他是如雲的相公,更是幫助如雲用噬心蠱控制住了他!甚至,直到現在他還和我刀劍相向!難道,你這不是欺騙?”
憤怒的表情漸漸平息,花仲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所以,是我先騙了你,你才用欺騙還擊我的?”
“這……”
程洛音遲疑了一下,雖然並不完全是這麼回事,但她的做法也屬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花仲謙的說話也不完全錯誤。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算是吧。”
得到這個回答,花仲謙不怒反笑:“我在俗世遊歷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若一個女人對你錙銖必較,就是喜歡上了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呆萌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簡直興奮地想要跳起來了
程洛音險些一個趔趄倒地,這個血魔族少主,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該不會都是坑吧?
他們二人的對話並未掩飾,而且程洛音還特意用靈力將自己的聲音擴散了出去,所以不論是花無月,如雲,楚漢軒還是普通的魔族子弟,都聽到了二人談論的內容。
如雲捂着受傷的肩膀,面色鉅變,倏地扭頭看向楚漢軒。
恰好楚漢軒也朝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深邃的冷眸不住在她和程洛音之間變換方位,臉上逐漸露出了痛楚的神色。
程洛音心下一喜,隨即又蹙起了眉,這種情況,說明她的話起作用了,他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一旦他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噬心蠱便會進行反噬。
反噬啊……那是個很恐怖的詞彙呢!
“敲暈他!”
眼看着如雲又要拿出上次的瓷瓶來,程洛音當機立斷,命令阿青將楚漢軒給敲暈了。
如此以來,即便是如雲再怎麼控制母蠱,只要楚漢軒不醒過來,也無濟於事!
“走!”
阿青已經抱起了程洛音,聽到程洛音的命令,他扛起楚漢軒的身體來就朝着大殿外飛掠而去。
對此,花仲謙看也不看,只是定定看着程洛音,笑的燦爛:“美人,你留下來當我血魔族的少主夫人吧??”
程洛音:“……”
如雲氣的臉都綠了,而一直對現場的情況冷眼旁觀的花無月,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謙兒,你說真的?”
花仲謙重重一點頭:“真的啊!我要聽那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程洛音:“……”
她覺得這一輩子無語的次數,加起來都不如今天多,這位血魔少主是真的呆萌,還是故意裝傻?就爲了聽一個故事,就想要讓她當血魔族的少主夫人,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更讓她無語的是,花無月聽了自家兒子的要求後,想也沒想地揮手命衆人攔下了阿青,然後對她笑道:“音姑娘,你留下來,我便讓他們走,怎麼樣?”
程洛音使勁兒眨巴了兩下眼睛,“無語”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了。
這父子二人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吧?爲什麼她覺得這二人的思想都那麼奇葩呢?
與她無語的心情的不同,如雲一張蒼白的俏臉此時陰沉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了:“族長,少主,她是蒼龍族的高級弟子,更屠戮了無數我族弟子,讓她當少主夫人,怕是會引起公憤吧?”
花無月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在場諸位,哪一個人的手上沒有染上同族子弟的鮮血,嗯?”
最後的“嗯”,微微上揚着,那微顫的尾音如同自帶着小勾子一般,勾的人心裡一顫一顫的。
如雲面色刷的又慘白了幾分,她進入血魔族的時間雖然不長,卻聽說過這個血腥族羣的族長大人,每一次露出這種溫柔的彷彿恨不能將人溺斃的神情,就說明他想要殺人了。
雖然心中不甘,可她終究沒有膽子再反對下去,只能不時地朝花仲謙投去哀求的目光。
可惜,花仲謙此時的興趣全在“九九八十一”的故事上,正眼都沒有甩給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