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看了小九一眼，發現她聽了這話之後表情並未有什麼變化。心中輕輕一嘆，大概從剛纔知道了笙兒的真面目後，她已經能夠將前前後後的事情想明白了吧。
其實有很多疑點無愛也弄不明白。首先便是笙兒的身份，她既是小九的陪嫁丫頭，從小就是在獨孤府中長大的，又爲何會與那些神秘殺手有瓜葛？
還有，她爲什麼一路之上都是暗害小九？表面上那樣純良無害的人，暗地裡竟會多次要置自己的主子於死地，想想真是讓人膽寒。
即便是混慣江湖殺人無數的無愛，此時想到笙兒的所作所爲，仍是不可理解。更何況，小九還對這丫頭這麼好。
衆人都知道小九與笙兒之間的情誼，雖然表面上她總是對這丫頭非打即罵，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真把這丫頭當自己人的，從來都是護着衛着。
如若不是這樣，鳳冷夜胭脂淚兩人也不會專門安排了這個局，用請君入甕的法子將笙兒的本面目逼出。他們是要小九親自看看這丫頭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這法子委婉又尖銳，他們怕直接告訴小九她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索性便籌謀一場戲，讓小九親眼看個明白。
看吧，真相就是這樣，不容得你不相信。
無愛想起從金陵城到如今這不知名的小鎮，一路之上笙兒那單純無知的表現，以及隨時出現的神秘殺手。別說是小九，即便是她這個與笙兒不是那麼親密之人，都覺得那丫頭太可惡了。
不自覺地，無愛將脣角緊緊抿着。
“這不是她的本意。”小九忽然對她說了這句話。
無愛詫異望向小九，“王妃……”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怨她，可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小九重複了剛纔那句話，眼神中透着堅定與茫然，“她不過是獨孤府中的小丫頭，哪有那麼大本事操縱那些殺手？她只是個棋子罷了，一個身不由己可憐又悲哀的棋子。”
小九悵然嘆了一聲，端起茶杯來抿了口茶水。
無愛將眉頭皺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即便笙兒做了那麼多錯事，即便她每一次都讓小九陷入生死之地，可小九仍是要爲她說話？
“王妃，她有好幾次，都差點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小九將茶杯放下，“我並不是要爲她開脫罪責，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笙兒是迫不得已的，她做出這些事……”
她說着說着便說不下去了，只抿着脣不發一言。
無愛見小九如此恍惚的模樣，心中難受，“王妃，你是和笙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在無愛看來，小九與笙兒既然都是獨孤府的人，那麼主僕兩個一起長大也是常事。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份傷害似乎就更重了。
“不是”，小九搖手，“她最初並不是我的丫頭。”
小九說着，想起了當時自己剛穿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與自己親近的人便是這笙兒，她心中頓時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