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凝回到客棧中,才知道東方苒雪出去一個早上都還沒回來,現在已經是正午了。照理說,那丫頭應該會回來纔是……
不放心的葉芷凝順着小二的指引,向着街上走去,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圍着一些人。越過人羣,葉芷凝看到了正蹲在地上的東方苒雪,雖然她沒有露出臉,但是隻是她的背影,葉芷凝也不會認錯。
“小雪!”分開人羣走了進去,葉芷凝擔心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兒,“怎麼回事,爲什麼蹲在這裡?”
哭喪着臉看着眼前的葉芷凝,東方苒雪指了指自己腳邊的水漬,“孃親,這冰化了好久還沒化掉,小雪想走也走不了。”
冰?葉芷凝低頭一看,果然她的腳下還有一層薄冰,但是薄冰雖薄,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掙脫的。但是上面的能量,讓葉芷凝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這是異能冰……
用能量化去東方苒雪腳下的冰,而在脫困的一瞬間,東方苒雪便跳了起來,“太好了,孃親,我們快去找哥哥,小雪看到哥哥了……”
看到東方苒雪興奮的樣子,葉芷凝也是眼前一亮,“你說你看到子彥了?”
“是啊,剛纔哥哥不讓我跟着他,就把我定在這裡……”說着,東方苒雪委屈了起來,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她纔不會讓哥哥跑掉呢。
這裡人多,葉芷凝直接將東方苒雪抱着離開,等到了偏僻的巷子裡,葉芷凝這才問道:“你說說怎麼回事,哥哥怎麼會不讓你跟他?是不是你沒有說明白自己是誰?”
拼命地搖頭,東方苒雪憤憤道:“纔不是,小雪一開始就告訴哥哥,我是小雪的。但是哥哥還是不理小雪,跟着一個叔叔走了……那個叔叔,好像小雪有見過……”
葉芷凝拿不準,不知道東方子彥是不相信東方苒雪的話,還是爲了避免不被別人給發現。畢竟那個時候還有別人,但是如果他們現在在這裡,是要回兀周山的院子嗎?
這般想着,葉芷凝不由問道:“小雪在那裡站了多久?”
“孃親走後沒多久小雪就出去街上玩,但是沒玩多久,就被定在那裡了。”東方苒雪一臉的委屈,她確實覺得自己很委屈來着。
但是葉芷凝算着這個時間,如果是要回去院子的話,應該早就到了。難道說,他們的目的不是去院子,而是離開?
看着葉芷凝臉色微變,東方苒雪不由有些擔心,“孃親,你怎麼了?”
“沒有,孃親就是在想,哥哥會去哪裡……”葉芷凝越想越是頭疼,而冰蛇在靠近葉芷凝時,也回到了葉芷凝的身上。身子莫名有些縮小的冰蛇,葉芷凝並沒有發現。也許發現了,也只當冰蛇想要縮小自己吧……
東方苒雪在一旁,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哥哥去哪裡……
接下來的數天裡,不斷聽到的,便是之前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小魔頭,又在四處殺戮的聲音。漸漸地
,江湖上隱隱響應起了要將之除之後快的聲音……
半月後的一天,葉芷凝已經追逐着消息,去過了多少的地方……但是每一次,當她來到這個地方時,另一個地方,就會傳來消息。
一次又一次,這樣追逐的遊戲,玩了半個月之久。終於,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你聽說了嗎?聽說這次的圍剿任務,就決定在城外五十里的那座枯戮山上。我猜啊,這次那個小魔頭,是別想逃了……”酒館裡,一個個都是令人心窒的消息,葉芷凝已經聽到不下第十個人在說這件事了。
枯戮山……葉芷凝不由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夢,她不想那個夢成真。
帶着東方苒雪,葉芷凝來到了鎮上最大的客棧裡,叫過小二,給了幾兩碎銀,“最近江湖上到處都在傳那小魔頭的消息,只要你跟我好好說說,這些銀子,都是你的。”
小二時常會做些賣消息的工作,所以在葉芷凝的話落,小二已經把銀子揣到了兜裡,“只要是姑娘想知道的,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不用那麼多,我就是好奇,那枯戮山的事情……”葉芷凝說得可算是明白了,小二也是一臉瞭然的樣子。
這些事情已經在地方都傳開,並不是什麼秘密,“姑娘想知道的,是正派人士爲圍剿小魔頭而發起的這次行動?其實這個已經不是秘密,我估計連小魔頭都知道了。”
“我要知道的,是具體的時間。”那些人什麼都有說,卻沒有人說起過時間這件事。
小二聽罷,有些遲疑地看着葉芷凝,見狀,葉芷凝直接扔出了一錠銀子,“說,越準確越好!”
美滋滋地拿着手裡的銀錠子,小二忙不迭地說道:“其實就是兩天後的正午,聽說盟主已經召集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在附近聚集,那一天一定要將小魔頭給擊殺!”
“你說的盟主,是葉擎天?”葉芷凝淡淡說着,那個她名義上的父親,卻是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了。想不到,會在這次會面……
聽到葉芷凝直接提及葉擎天的名字,小二猜測葉芷凝的身份,可能也有些特殊,不敢多說什麼,“呢沒錯,就是葉盟主。”
武林盟主的任期照理說是十年,但是這一次,似乎超出了些,“葉盟主在位的時間,也有十年了吧,怎麼還是他當盟主?”
“姑娘您有所不知啊,葉盟主此次剿滅小魔頭之舉,也是爲了能繼任盟主的位置。”小二小聲說着,明顯這些是不能外傳的話,儘管葉芷凝並不覺得這個有什麼。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葉芷凝也不再讓小二留下,徑直讓人離開。房間裡,東方苒雪坐在牀上看着椅子上的葉芷凝,粉嫩的小臉上,帶着一絲難過,“孃親,他們說的小魔頭,是不是哥哥?”
葉芷凝從沒有告訴過東方苒雪,人人得而誅之的小魔頭就是東方子彥,但是任由這麼多天的追逐,東方苒雪也是明白
了。
見狀,葉芷凝也不再隱瞞,“沒錯,他就是你哥哥。小雪,哥哥不像你在孃親的身邊,他一直都在在壞人的身邊,爲了活着,他要做很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明白嗎?”
葉芷凝只有這兩個孩子,所以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芥蒂。
肯定地點頭,東方苒雪想到那天東方子彥讓自己在那站了幾個時辰的事情,“那那天,哥哥也是爲了保護小雪嗎?因爲他在壞人身邊,不想小雪也在壞人身邊?然後做不喜歡的事情。”
“小雪很聰明!但是這次,我們要把哥哥救出來,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了。”葉芷凝走到牀邊,摸了摸東方苒雪的小腦袋,溫柔笑道。
太久沒有看到孃親這樣的笑容,東方苒雪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來,帶着一絲的嚮往,“好啊,到時候孃親就帶哥哥和小雪回去找爹爹,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突然聽到東方墨的存在,葉芷凝神色有些不自然,“小雪,如果只有你和孃親還有哥哥,沒有爹爹,你會不會怪孃親?”
只有孃親和哥哥沒有爹爹?東方苒雪睜着大眼睛,有些迷惑地看着葉芷凝,隨後不解道:“爲什麼啊?是爹爹惹孃親不高興了嗎?”
“是啊,爹爹惹孃親不高興了,所以小雪不要再理爹爹好不好?”葉芷凝不想回去,至少現在,她不想回去。而且,她也無法讓自己,坐在那個一國之母的位置上,因爲那提醒着她曾經的愚蠢,和最初的欺騙。
東方苒雪有些爲難,對於她來說,孃親和爹爹都是從小陪伴她的存在。讓她跟誰分開,她都會覺得不捨,這次分開這麼久,也是因爲外面的繁華吸引了她,但是靜下來,她總是會想起爹爹……
這下被葉芷凝的這個問題給問倒了,東方苒雪乾脆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捂起來,“小雪要睡覺覺,孃親不要再問小雪問題了。”
看到東方苒雪逃避問題的方式,葉芷凝不由覺得好笑,也許真的是她逼得太緊了。罷了,還是先把小子彥救出來再說……
將被子拉開,葉芷凝無奈道:“好了小雪,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能睡覺嗎?孃親不問你問題了,現在我們去鎮上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點有用的消息。”
見葉芷凝似乎真的不問自己問題,東方苒雪這才爬了出來,跳到地上穿上鞋子,“好啊好啊,說不定還可以在街上看到哥哥呢。”
“小雪,如果在街上看到哥哥,你只能跟孃親說,不能跑過去相認,知道嗎?”想到那樣的情形,葉芷凝知道,如果他們被認出的話,絕對會是麻煩。
而且她好奇的事情有一點,爲什麼武林中所謂的正道人士就那麼確定兩天後的枯戮山,不會是空歡喜一場呢?莫非,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只是自己不知道?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靜觀其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