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哥哥,你也進來啊!”三丫頭跑上前去,牽起素寒的手,“裡面暖和呢!”
素寒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也從容的讓三丫頭牽着他,走進了小酒肆,雲鳶已經坐下來給一些人診脈瞧病了。
“大娘,您這寒症可不能再拖了,膝蓋已經變形彎曲了,再不好好治病,您連走路都難了!”雲鳶的手正按在一個老婦人的膝蓋上,寒症其實就是風溼,也是離京普通老百姓最常見的病症,畢竟這裡一年三季的寒冬,他們那兒能像貴族那般錦衣玉食?不得風溼纔怪!
“這是老毛病了。”那老婦人看着自己腫的變形的腿,勉強勾起一抹笑容,“其實今年有姑娘您送來的藥,已經比往年好多了。”
“這樣,我先給你施針,再給您開個方子,內服外敷,知道取藥的地方吧?拿着方子去就成。”雲鳶從旁邊鋪開的銀針包裡面取出銀針,開始仔細的紮在了那老婦人的腿上各處穴位筋脈上,待到收針時,那針眼裡便有細細的黑血淌出來。
“姑娘,您受累了!”那老婦人拿着單子,感激的看着雲鳶,“您不但幫咱們治病,連藥也送,咱們也沒有什麼能感謝您的……”
“其實我是閒得慌,過來試試我的醫術有沒有退步啥的,你們真的不必放在心上。”雲鳶嘴角一抿,笑了起來,“大娘您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下次給我烙幾張餅吃,你烙餅的手藝啊真是沒得說!”
“好!好!姑娘喜歡吃,咱這就回去給您烙餅!”說着那老婦人急急忙忙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素寒在一旁冷眼看着雲鳶,安國公府什麼山珍海味沒有?一個普通老婦人烙的餅真就能入郡主的眼?
“大叔,你這傷寒也拖了些日子了吧?”雲鳶認真的給一個老頭把脈,“上次的藥,沒按時吃?”
“姑娘,老漢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兒的,也就咳嗽幾聲,等夏天到了就好了。”老頭說着又咳嗽了起來。
“已經拖成了支氣管炎了!”雲鳶沒好氣的搖搖頭,“我開的藥一定要吃!你這點小病要是治不好,豈不是壞了我神醫的名頭?那家藥鋪我都已經盤下來了,你們儘管去取藥,要是真過意不去,夏天到了就去採些草藥存上,咱到了冬天就又有藥了不是?”
“是是是……”那老頭忙不迭的答應着,“老漢到了夏天一定去給姑娘的藥鋪採藥!”
……
雲鳶一身素衣,有條不紊的給這些人診病,哪兒看得出她身上有半分郡主的影子?
開始的時候素寒還有些不以爲然,心裡琢磨着眼前女子是不是裝模作樣給自己看,可是到了後來,他眼中的那抹不以爲然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鄭重之色。
很多東西,並不是裝就能裝得出來的。
可是,他不明白,雲鳶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些人很顯然並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卻對她非常尊敬和感激,而她的給予卻並不是施捨,而是平等與尊重。